“兩頭都沒有可能,就只剩下中段了,也就是大家聽到霽雯叫喊,一窩蜂往廁所跑的這一點時間!兇手就是利用這個亂勁,將項鍊塞進了賀掌櫃的包裹裡!由於兇手要等賀掌櫃和老何頭出了房間門往廁所跑,才能進房間塞項鍊,然後跑到廁所,花的時間相對比較長,所以,應該是後面纔到廁所的。嘿嘿,各位,咱們都說說自己到廁所的時間,這先後順序理清了,咱們也就心裡有數了!我先說,最先到達的是我,當然,除了發現屍體的霽雯姑娘之外。”
雖然已經指出了霽雯就是罪犯,但孟天楚說話還是比較客氣的。
玄音方丈點頭道:“沒錯,貧僧和劣徒虛鬆一起提着燈籠隨後趕到,當時廁所旁只有孟施主和霽雯姑娘。貧僧記得後來趕來的是孟夫人和丫鬟飛燕姑娘,我還給她們照了路的,這後面的……”
“後面的是我!我跟老何頭一起到的廁所。”賀旺有些得意洋洋地說道,彷彿自己跑到了前面很光榮似的,“我當時躺在牀上,一直沒睡着,聽到喊聲急忙爬起來,同屋的老何頭也坐起來,我們兩是一起衝出房間的,對了——”賀旺一指張振禹:“我衝出門口時,看見他傻忽忽站在院子裡,當時我還問了他一聲:怎麼了?出了什麼事了,他跟傻了似的站在那搖頭不說話。然後我跟着老何頭衝到了廁所。”
孟天楚道:“好了,事情已經搞清楚了,張公子,看樣子你好像是最後一個趕到的哦。你在後面幹什麼呢?”
張振禹沒有回答,臉色蒼白望了一眼霽雯,隨即低下頭,皺着眉不知道在想什麼。
孟天楚道:“剛纔的分析已經很明白,除了你,沒有人有機會將項鍊塞進賀掌櫃的包裹裡,如果你對剛纔我檢驗指紋的方法還有疑問,那這個問題你又如何解釋呢?”
“說不定是同屋的老何頭放的呢!”
賀旺擺手道:“不可能!我包裹是放在我牀頭的,吃晚飯回到房間,我就沒離開過,老何頭一回來就睡了,後來我們是一起衝出房間的,前後老何頭就沒碰過我的包裹!”
“那……那就是你自己放的!”張振禹兀自強辯。
“你放屁!”賀旺吼道。
孟天楚道:“賀掌櫃彆着急,咱們檢驗一下珍珠項鍊上的指紋就知道了。”
孟天楚拿出磁性指紋刷,小心地將珍珠項鍊刷了一遍,前面他只刷了一小部分,發現了張振禹的指紋之後就沒再刷了,現在全部刷了一遍,剩餘部分果然顯露出幾枚指紋。
他提出了秦夫人的指紋和賀旺的指紋,與項鍊上那幾枚指紋進行比對,其中有秦夫人的,另外的與茶杯上張振禹的指紋進行對比,完全相符,證明是張振禹的。
孟天楚道:“賀掌櫃和老何頭衝出了房間之後,你進了他們房間,將珍珠項鍊塞進了賀掌櫃的小包裹裡,然後纔去了廁所,一直到後來我們搜查賀掌櫃的包裹之前,賀掌櫃都沒有機會接觸包裹,當然也就沒有觸摸過那串項鍊,所以,項鍊上不會留下賀掌櫃的指紋。既然沒有賀掌櫃的指紋,他根本就沒碰過那項鍊,如何是他自己放的呢?”
張振禹一時語塞,喃喃道:“反正……反正不是我乾的……”
剛纔的分析已經得出了唯一的結論,可張振禹還是死不認罪,而霽雯已經渾身發抖,就想低頭認罪了,神情顯然已經露了餡。
秦逸雲喝罵道:“證據確鑿,你還敢狡辯,原來真是你們這對狗男女殺了我娘子。”一耳光將霽雯打得摔在地上,又踢了一腳:“你這賤人,說,是不是你們殺了我娘子?”
霽雯蜷縮在地上,捂着臉哭泣着:“我……老爺……我……”
秦逸雲一轉身,衝到張振禹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論拳頭與其撕打起來。
賀旺也在一旁跳腳跳手叫罵道:“原來是這道貌悍然的僞道學殺死了秦夫人,還栽贓陷害老子,害得老子被白白捆了一晚上!”
張振禹一邊抵抗着一邊叫道:“秦……秦掌櫃,不是我們殺了你娘子,他那都是胡說的……”
孟天楚一把扯住了秦逸雲,說道:“秦掌櫃稍安勿躁,還有虛鬆被殺一案還沒有真相大白,等一會一起算帳。”
玄音方丈道了聲佛號:“孟公子所言甚是,先把劣徒被殺之事查清,再一併送官法辦。”
在秦逸雲一翻亂踢亂打之下,張振禹已是滿臉掛花,鼻口流血了,好不容易等張振禹被拉開了,這才叫道:“我冤枉啊……我是冤枉的……”
孟天楚冷笑道:“冤枉?那好,咱們再來說說虛鬆被殺案,等這個案子真相大白之後,看看你還是否叫冤!”轉身問玄音方丈道:“方丈大師,平日裡虛鬆晚上睡覺房間的門窗是否是閂上的?”
玄音方丈單掌合什說道:“是,晚上經常能聽到寺廟後面那女鬼懷抱的嬰兒哭泣,虛鬆很害怕,所以從來都是門窗緊閉睡覺,就是夏天也是如此。”
“那就對了,昨天我揭穿虛鬆說他在睡覺的謊言時,也曾看過他的房間,後窗的確是關着的。請問大師,你是從何處進入虛鬆的房間的?”
“從後窗,當時貧僧叫不開門,到後窗發現後窗虛掩着,推開一看,發現虛鬆已經吊死了。然後翻窗進入查看,隨即打開了房門。”
“這麼說來,虛鬆房間的後窗不是大師打開的了?”
“不是,當時就是虛掩着的。”
孟天楚點點頭:“虛鬆怕鬼,自己肯定不會打開窗戶,這麼說來,應該是有人趁大家不備,偷偷潛入虛鬆的房間,將窗閂拔開了,這樣從外面就能打開。這人是誰?”
衆人茫然望着孟天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