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宇得理不饒人,劍光一轉,再次向郝長老胸前擊去。
此時,郝長老已是赫然轉過身來,面上那還有道骨仙風的模樣,只見其僅剩幾縷焦黃的短髮,眉毛光光,下頜那道美髯也是捲曲不堪,只剩半寸不到,臉上因爲憤怒而扭曲變形,極爲恐怖。
這那是築基高人的形象,活脫脫一副燒炭工的樣子。
見到郝長老如此悽慘的模樣,即便是頗爲緊張的傅宇也是忍俊不住,心中稍定,知道爆裂丸一定是效果奇佳,把這郝長老狠狠的炸慘了。手下卻是不敢放鬆,繼續向郝長老攻去。
郝長老臉色猙獰可怖,喉中發出一道低沉聲音:“我今天不將你抽魂煉魄,求死不能,我就不姓郝!”因爲情緒極爲憤恨,聲音已是變形,聽在傅宇耳中,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傅宇也是清楚,這次將這涇陽宗的長老搞得太過悽慘,徹徹底底的得罪了他,再也沒有緩和的餘地了,這時候任誰來,也不可能阻止郝長老對付自己。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想通這一環節,傅宇也是全力出手。
郝長老側身躲過傅宇的攻擊,右手一揮,一把長槍從儲物袋中飛出,欲向長槍握去,發出凌厲的攻勢。
突然身軀一頓,原來那左手臂已是被炸去,這千錘百煉的動作下意識的使出,才發現如今這手臂都不在了,長槍停在空中就要往下落。
僅剩的右手趕緊伸出,欲將長槍抓在手,與此同時伴隨着一道憤怒瘋狂的嘶吼:“你這臭小子!”
原來這郝長老擅長的是長槍,一身槍法在築基期內也是少有人敵。如今被傅宇炸去一條胳膊,精妙的槍法已是再難施展。
難怪郝長老如此暴怒,左一個臭小子,右一個奸猾的小子,已然找不到罵傅宇的話。
見此機會,傅宇哪敢耽誤,流雲劍爆出一道靈光,一劍向郝長老伸向長槍的手腕斬去!
如果郝長老不停手,繼續抓向長槍,必然會被傅宇一劍擊中,即便是築基期的修爲,在沒有防禦的情況下,徒手如何能接下注滿靈力的長劍一擊,一旦收手,那長槍便收不回來。
饒是郝長老身經百戰,經歷過多少艱難的戰鬥,還從沒有遇到這樣的情況,稍微一愣神,流光劍唰的一聲已是斬在其手腕處!
啊!
郝長老痛呼一聲,急忙收手一看,頓時萬念俱灰,那手掌只剩一層皮連在手腕處,鮮血不斷噴射,依然不覺。
即便築基期的修爲,斷手斷腳仍然無法再生,可以說如今郝長老已經是廢了。
如果還剩一隻手,以他築基期的修爲,但還可以再修煉一門劍法或其它功法,雖然實力難免暴跌,至少在宗門中的地位還是可以保住。
如今僅剩的一隻手掌又被斬去,即便是保住性命,也是廢人一個,以郝長老的高傲,如何隱忍得下去!
一時間,郝長老思緒紛紛,竟然呆立在場。
撲哧!
流雲劍萬點星光化爲一劍,擊中毫無防備的郝長老胸口,直接穿胸而過。
郝長老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暴戾的眼神恢復了清明,那猙獰的臉也平和下來,望了望退在數十丈外的傅宇,苦笑了一聲:“真是後生可畏啊!想過自己可能會隕落,但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死在一個凝脈期少年的手中。”
話音剛落,郝長老便倒地身亡。
可憐一個築基高手,就這樣灰頭土臉,連自身功法都未展現出來便隕落在傅宇的手中。
傅宇上前將郝長老的長槍收起,在手中顛了顛,不由讚歎不已,築基修士的靈器就是好呀。
槍身由萬年玄冰竹製作,堅固無比,無懼法術攻擊,有彈性十足,隨手一抖,就發出幾個槍花。槍頭是鈈金青銅鑄就,不僅鋒利堅硬,而且具有收束靈力的作用,將靈力匯聚於槍尖,附帶強大的穿透性。
看得傅宇怦然心動,如果自己不是喜歡劍法的話,一定改修槍法。
看來只有送給趙北楓了,奶奶的,這小子坐在家中,憑空就得到如此寶物,到時候得狠狠敲詐他一下。
想起趙北楓,傅宇不禁有些黯然,進入內門後,兩人連面都沒有見過幾次,也不知他現在如何了,在那人的教導下,應該也是凝脈九層了吧。
想起趙北楓的師傅,傅宇不禁打了個寒顫,在外門還不知道,進入內門後,才知道他的兇名,聽內門弟子間傳頌的事蹟,那可是講者膽顫,聞者心驚。
在宗門見過趙北楓幾次,沒有一次身上是完好的,不是這裡是傷就是那裡有傷。哎!可憐的趙北楓。
收回思緒,傅宇將郝長老身上搜颳了一番,得到幾個儲物袋。打開儲物袋,傅宇頓時一陣心驚肉跳,瞬間冷汗直流。
這幾個儲物袋容量也是極大,裡面全是靈藥靈草,妖獸屍體、妖丹,礦石靈物。傅宇一眼就看出,裡面的東西全是從那些進入秘境之人手中繳獲得來的。
除了穆權他們幾人所得,可以說這三個月來,衆人在秘境中辛苦掙扎,搜尋到的靈藥靈草,獵殺的妖獸都在這裡了。
傅宇的心中除了砰砰亂跳外,大腦真的是瞬間空白。
看着這些東西,傅的臉上忽青忽白,這下惹禍了!
傅宇的身份並沒有保密,只要稍微一查就知道,如果只是殺了這郝長老,涇陽宗最多追查一下。但是如今卻是得到整個秘境中的靈物,任何一個宗門都不會放手。
要知道,這秘境中的絕大多數東西都被進入的修真者得到,所剩已然不多了。即便下次秘境開放,進入的人也不會搜尋到多少東西,待得裡面靈藥再次成熟,不知還要等上多少年。
如今,離宗門還有近半個月的路程,涇陽宗最多一到兩天就會發現郝長老失蹤了,追查下來,以涇陽宗的實力,怕要不了幾個時辰就知道前因後果。
這回宗門的路將異常危險!
該如何辦呢?傅宇陷入深深的沉思,然而任傅宇如何苦思也沒有想到什麼妙招。看樣子只有先跑再說了。
不過這逃跑的路線可得仔細斟酌。
不能朝涇陽宗方向,那肯定是自投羅網。也不能直接回宗門,宗門那個方向肯定是重兵追殺。
那麼,就只有兩個方向,一是向東面的華朔宗,一個是朝北面星秘宗,東面離宗門越走越遠,看樣子只有走北面,進入星秘宗的轄區,然後轉道回宗門。
不行,涇陽宗的人不是傻子,肯定也能猜到自己所想,星秘宗門方向定然也會安排高手追擊自己。
要是此時能聯繫上宗門就好了,從儲物袋中掏出傳信符,傅宇無奈的搖了搖頭,手頭的傳信符不過是最普通的,只能在方圓幾裡的範圍內傳信。
就連築基期手中的也不過有百里遠,自己離宗門這麼遠,根本就不要想了。
一個火球將郝長老的屍體燒了,捲起一陣碎石泥土將這裡的痕跡掩埋。
辨明方向朝宗門疾馳而去。既然什麼方向都不行,那還不如直接回宗門。
傅宇一邊御劍,手上左右手各握着一塊中品靈石,隨時保持自己的靈力飽和,一旦靈力下降過多,就朝嘴裡扔一顆復靈丹。
當然傅宇不敢全力催動,要想做長途趕路,只有保持一個靈力進出的平衡,不然很快就會將靈力耗盡。
如此這般,四天過去,傅宇還沒有發現有追兵,看來涇陽宗還沒有派人趕來。也許郝長老在弟子心中比較嚴厲,一般不告訴他們自己的行蹤,失蹤一兩天弟子也沒有反應過來。
傅宇暗暗欣喜,繼續向前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