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很快就到來,看着時辰漸到正午,傅宇也是掠出坐席,向賽臺而去。
只見賽臺上比賽已是結束,便有裁判喝道:“第四十組初賽現在開始,第一對修士上場!”
比賽的順序早就出現在令牌中,傅宇看了一下自己的順序,是二十四。
那裁判聲音落下,便有兩道身影飛上擂臺。
“壁山州馮新聰,見過道友。”
“西隴州張世勇,見過道友。”
兩人一抱拳,然後各自退出數丈,關係到自己的成績,自然沒有人藏拙,兩人均是將靈器祭出。
而賽臺上禁制升起,那裁判喝道:“比賽開始!”
聲音剛落下,馮新聰便身法一動,快速的移動着身體,而其手上,也是靈力涌動,一道靈力爆發出來,那手中的長劍便已是射出數丈長的劍芒,手一揮向對手劃了過去。
而張世勇也不畏懼,手中長槍一卷,畫出數個槍花,那長槍轟然暴漲,一道無形的力道涌出,向那長劍迎了上去。
轟!
劇烈碰撞一轟然響起,兩人也是分到兩旁,這一次不過是略做嘗試,瞭解一下對方的實力。接着,那張世勇哈哈一笑,一步跨出,身法展開,腳下靈力一陣爆響,然後便見其消失在那處,下一刻,已是接近馮新聰。
沒有絲毫停頓,槍尖閃動着噬人的光芒,洞穿空間向馮新聰胸口暴刺而來。
張世勇速度極快,連傅宇也是專注之下才發現其移動的軌跡,傅宇心中一凜,果然是厲害非凡,這些大州出來的修士,手段確實比雲州修士強悍。
面對張世勇的攻擊,馮新聰眼神一凝,急喝一聲:“出!”
剎那間,一個防禦盾牌出現在身前,頓時一道強大的靈力罩升起,將自己護住其中,而且手上並不停頓,長劍飛出,暴漲開來,狠着向張世勇斬了過去。
嘭!
長槍擊在盾牌上,馮新聰借力倒飛數丈,而其長劍也是狠狠的向張世勇立身之處斬下,張世勇一閃身,那長劍擊在地上,泛起無數的靈光,那是賽臺的禁制一陣波動,將這一擊化解。否則,這賽臺必然被長劍一劃爲兩半。
兩人戰在一處,轉眼間就數招過去。
轟!
又是一次更激烈的碰撞發生,如此高強度的靈力調動和施法,兩人也是有些消耗不小,速度逐漸慢了下來。倒是張世勇哈哈一笑:“馮兄,看來你要敗了!”
“是嗎?難道張兄手頭還有什麼絕招?馮某倒要看看。”
“好,就如馮兄之言,在下還有一招,請馮兄鑑賞。如果這招馮兄能接下,在下認輸就是!”
話音一落張世勇雙手一握,一道靈力洶涌而出,那長槍上頓時有着極大的力量散發出來,一股股強橫的氣息從那長槍中爆發,槍尖震顫發出急促的嘶鳴聲,那等威勢也是讓得馮新聰萬般凝重起來。
“蓮月飛虹槍!”
只聽張世勇喝了一聲,手中長槍倒貫而出,在空中一個旋轉,直接將整個賽場籠罩,便有一道極爲燦爛的半月形光波閃出,這光波一出現,一股令人心悸的危險頓時籠罩賽場,那斬天破地的氣勢似乎要將這片空間一分爲二,完全將馮新聰所有移動空間堵死。
馮新聰面色一變,也不示弱,既然躲不過,那麼我就防禦,你如此之大的範圍攻擊,自然力道分散,大家都勢力相當,難道我還防禦不下你這招。
丹田靈爆涌,一股龐大的靈力灌入防禦盾牌中,那盾牌得到這股靈力的支持,也是猛地散發出一道道絢麗的光華,無數玄奧的紋理在盾牌上閃爍,將馮新聰保護在其中。
“嘿嘿!你如果將我的蓮月飛虹槍想得這麼簡單的話,那麼就接受失敗的苦果吧。”
張世勇見馮新聰的反應,冷哼一聲,法決一變,那長槍尾巴陡然一顫,整個蓮月一收,化作一道飛虹,與那長槍一道,轟然暴擊在馮新聰的盾牌上。
那馮新聰見到蓮月化爲飛虹,頓時臉色劇變,心中頓覺不妙,如果讓那所有的力量集聚一道攻來,自己恐怕防守不住。
面對如此困境,馮新聰眼中也是閃動一絲凌厲,將丹田剩下的力道全部灌入手中長劍,大喝一聲:“速劍刺!”
與此同時,身形一閃,便要離開盾牌防護之地。
嘭!噗嗤!
前後兩道不同的聲音傳來,衆人一看,竟然是兩敗俱傷。
馮新聰還未來得及脫開,便被長槍擊中盾牌,連人帶盾擊得飛出數十丈遠。而張世勇也是被其那出其不意的速劍刺刺中,好在張世勇躲避及時,只是將右臂刺穿。
而馮新聰就沒有這麼幸運,在巨大的衝擊力中,直接是震傷內腑,大口的鮮血連續噴出,顯然受創極重。
臺下同組的人也是心有餘悸,第一戰就如此慘烈,下面的戰鬥恐怕也極爲兇險,說不定有人還會因此而喪命。
“張世勇勝!”
隨着裁判一聲令下,便有人將傷者擡下,而那張世勇也是咧着牙走了下來,此戰勝得可謂是艱難之極,後面還有四場,不知道他堅持得下來不。
接着又有一對修士上場廝殺,不過這一對修士實力相差懸殊,沒有用多長時間很快就決出了勝負。
一場場激烈的戰鬥在賽臺上展開,如此貼近的觀戰,更是細微,許多戰鬥技巧落在傅宇的眼中,被傅宇一一拿來印證所學。
自從他吸收了祁連煞老魔的經驗,所得雖然極多,但是其經驗卻是太過高端,所需要施展的技法與傅宇目前的修爲極不相稱,加之許多是魔族功法,許多經驗只能用來參考。
這不是說這些經驗用處不大,實際上實在是天大的禮物,隨着傅宇實力逐步提升,各種技法也能融會貫通,再融入自己的東西,可謂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所得的好處當然非同一般,自然是強悍無比。
每一次悟透一點,對傅宇的實力提升都極爲明顯。即便是不參與比賽,能夠將各州年輕俊傑的功法和運用看個遍,對自己的好處也是極大。難怪每次邙荒大賽都引得那麼多修士蜂擁而來,將整個皇天城擠得水泄不通。
終於比賽到了傅宇上場的時候。
傅宇的對手是一名來自楚沅州的金丹修士,兩人一抱拳,相互通報姓名後,傅宇便一步退開,手一招,便將陽軻劍拿在手中。
那名叫向齋聖的青年一看,出口道:“原來道友也是一名用劍的同道,如此請指正。”
手一抹也是拿出一把長劍,傅宇一看,對方那柄長劍明顯比自己的陽軻劍好上不少。傅宇在劍術上最近進展不大,也沒有刻意購買強大的劍器,這柄劍還是他初到東桓城時購買的,已是使用了不短的一段時間。
不過,傅宇並沒有想將瘋魔棍法暴露出來,使用長劍和對手切磋一下,正好驗證自己這一天半觀看說得的想法。
長劍一抖,一道星火便已是飛掠而出,向對手攻去。此時,傅宇施展出星火墜殺來,可以說是變化由心,剎那間整個空間就被籠罩在一片星點中,驚豔無比。
“好!”
對面的向齋聖見到傅宇出手,大呼一聲,面上露出一絲極爲感興趣的樣子。手中劍訣一展,劃出一道道玄奧的軌跡,後發先至,一劍點出,擊在那星火墜殺上。
滋滋,便有無數的劍鳴聲響徹天空,一道道劇烈的交擊聲傳來。
下一刻,兩劍驟然分開,在空中一變,旋即又相互鬥在一起。傅宇靠着強橫的神識操控着陽軻劍,而對方那玄奧的劍法也是極爲不錯,兩人都似乎全神應戰。
數十招過去,傅宇對於向齋聖的劍法已然成竹在胸,手上靈力微微一變,劍勢已是發生變化,此時陽軻劍極速飛掠,唰唰的破空聲不斷響起,連續向對手急刺而去。
竟然有些像那馮新聰的急劍刺,雖然招式不同,但意境卻是極爲相像。
這一變化,也是讓得向齋聖忙亂了一陣才堪堪將戰勢穩住,他不得不爆發出更強大的劍法與傅宇對抗。
戰鬥再次成膠着狀。
而那看臺上,雲州修士卻是皺緊了眉頭,本來大家還是極看好傅宇的,沒有料到第一場比賽就這麼困難,許多修士都不禁捏了一把汗。
唯有楚老、藏老幾人面色不變,顯然已是看出了傅宇的心思。
兩人不斷爆發出猛烈的攻擊,而傅宇一旦看清向齋聖的劍法,立即又加強了逼迫,逼得向齋聖不斷髮起猛攻。
臺下修士看得不斷變色,而兩名裁判卻是無奈的搖頭,這傅宇居然在比賽中印證劍法,真的不知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向齋聖卻是最爲憋屈,心中驚怒無比。
看似他一直在猛攻,似乎是佔據了絕對的上風,但心中卻是有苦說不出來,他總是感覺只要自己稍有停歇,下一刻傅宇的長劍就會刺中自己,讓自己落敗。
偏偏無論自己如何拼命施展新招,不到片刻又感到自己的招式又被傅宇看穿,覺得渾身都是漏洞,不得已又變幻招式。
這一戰竟然花了半個時辰,最後不論是傅宇如何施加壓力,向齋聖都只能爆發出剛纔使用過的劍法。傅宇知道對手已經是黔驢技窮,當下不再留手,一招將其長劍擊飛。
向齋聖沒有受傷,看上去卻是比受了重創還狼狽,不僅靈力耗空,而且從戰鬥開始就沒有任何放鬆喘息的機會,一種極爲隨時被擊殺的感覺如夢魘般籠罩着自己,任自己如何拼命掙扎都沒有絲毫緩解,那種驚恐、膽顫真的是讓人一輩子難忘。
此時站在臺上,結束了戰鬥,心神說不出的疲憊。眼神定定的看着自己的長劍跌落在地,向齋聖看着眼前的對手,機械的擡起手一抱拳,苦澀的道:“在下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