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暮雲出賣了木曦,將她灌醉,送到了葉家人的手裡。”
“然後木曦死了,死在一家青樓的牀上,渾身不着片縷,淤痕遍佈,是不堪凌虐自殺!”
“虎沉沙去找冷暮雲算賬,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聽說是被暗算重傷,然後被一羣從天而降的人救走了。迄今爲止,他還是天陽城官方宣佈的叛逆。”
“麒麟宮,那是洛穎一手創辦,背靠水千寒,有水悅兒鼎力相助,並藉助天陽塔帶來的龐大收益支撐發展。”
“只是,最近麒麟宮的日子也不好過。因爲逆晶殿已經向王朝提出交涉,願意交出五十倍逆晶陣陣法圖。”
“至於那些口口聲聲本君本皇的傢伙,他們都是前些日子天地異變後覺醒前世記憶之人。”
“按照他們的說法,他們前世不是武君,便是武皇,都是存在於最近數千年時光中的強者。”
“……”
悄無聲息的,緋月如約而至,緊緊的抱着楚辰久久不願鬆開。
只是而今事態嚴重,她也不敢過多耽擱。
一個個令人震驚的消息說出來,有得到楚辰一些囑託之後,便將身子隱沒在泡泡中,悄無聲息的離去。
原地,水潭邊,楚辰久久未動。
一股莫名寒冷的氣息環繞着,不知不覺,流水已經凍結成冰。
“好,很好!”
不知過去多久,楚辰長長的出了口氣,目光空前凌冽起來。
木曦死了,被凌辱致死!
冷暮雲出賣了那個最深愛他的女人,將她灌醉,送到了葉家人的牀上。
而最終的死亡地點,卻是在青樓,呵呵,真可笑!
虎沉沙重傷失蹤,還成爲了天陽城乃至王朝叛逆!
哈哈,好一個王朝叛逆!
且不說虎沉沙究竟什麼身份,若不是木曦遭遇如此變故,他怎麼可能挺身而出,又怎麼會被冠以王朝叛逆的罪名?
更加難以忍受的是,逆晶殿!
爲了報復他,爲了打擊天陽學府,居然不惜以五十倍逆晶陣爲籌碼,獲取王朝官方的支持。
還有更加嚴重的事情,那就是天陽學府院長之爭。
而今,無數家族乃至宗門勢力雲集天陽學府,以客欺主,強行干預天陽學府內政。
而除卻百花閣旗幟鮮明站在水千寒一邊,以及王朝態度模糊不清之外,基本上所有人都明目張膽的支持楊烈。
局勢當真混亂,局勢當真危機!
楚辰完全沒想到,僅僅過去不到三個月,居然就發生了那麼多的變故。
而這其中,似乎許多事情還跟他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準確來說,許許多多的人或物,根本就是受他牽連,纔會有那種下場。
“既然都願意來趟這趟渾水,那這筆賬,咱們就一筆一筆來清算。”
聲音很冷,眸子有些發紅。
凜冽的殺意讓整個世界都變得蕭瑟,不出許久,楚辰的身影消失在水潭邊,宛如從未出現過一般。
……
夜,無月,星辰漫天。
天陽城東某處別苑,女子一身素衣,靜立於星光之下的百花叢
中,別樣嫵媚。
“沒想到,事情比想象中還要複雜!”秦寒衣罕見的穿了一身女裝,眉頭卻是微微有些糾結。
“的確如此。那麼公主殿下,你打算如何處理此事呢?”
“而今的局面,除了百花閣,基本上都一面倒的支持楊烈上位。您代表皇室前來,大家都在等你表態呢!”
蘇巧站在秦寒衣身後,面上帶着些許愁容。
聽到這話,秦寒衣似乎心情好了許多,嘴角掠起一絲淡笑。
“怎麼,看到心上人遭遇刁難,小妮子坐不住了?”
話語別有所指,帶着淡淡的戲謔,一時間,蘇巧面色紅潤,彷彿醉酒了一般。
原本她也是不知道的,只是在這天陽城,楚辰的名字幾乎人盡皆知。
尤其這暗地裡的風浪,可以說根本就是因楚辰而起,這讓她想被矇在鼓裡都難。
“行了,你也別忙着否認!”
“說真的,就連本公主,現在都對那小子有點興趣了。”
“出身平凡,卻能攪動風浪無邊,難怪前些日子遇上能一眼看穿本宮的女兒身,更是對本宮肆無忌憚。”
“金麟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變化龍。呵呵,卻不知本宮,是否有幸成爲他命中註定的風雲!”
看着面色駝紅的蘇巧,秦寒衣並未繼續打趣,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聽到這話,蘇巧也顧不得羞澀,頓時呆住了。
“公主殿下,難道你……你也……”
“想什麼呢?以爲本宮跟你一樣,就知道哪些**的事情?本宮的意思是,本宮欣賞他!”
的確,只是欣賞而已,別無他意!
作爲王朝長公主,秦寒衣的消息渠道自然多。雖然纔剛到沒幾天,關於楚辰的情報已經基本上收集完畢。
怎麼說呢,這是個很奇特的傢伙!
明明什麼依仗都沒有,卻能一直走到今天,攪動天下風雲變幻。
按照情報上的資料,最近天陽城中詭異的局勢,十有八九就是因他而起。
甚至於,就連最近王朝憂心忡忡的無極武皇甦醒一事,也跟這人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嚴格意義上說,他的經歷比她以女子之身縱橫疆場來的更加傳奇,更加令人不可思議!
二女正說着,突然有侍衛來報。
“啓稟公主殿下,外面有人持天陽學府院長令前來求見!”
“天陽學府院長令?”秦寒衣微微蹙眉,旋即揮揮手,“去吧,帶到大廳奉茶,本宮隨後就到。”
言罷,侍衛離去。
“沒想到這麼快就耐不住了!”
“天陽學府院長令?呵呵,蘇巧,你說來的人會是誰?”
說是隨後就到,但看樣子,秦寒衣絲毫沒有動身前往的意思。
“我猜……應該是楊烈吧!”蘇巧想了想,很快答道。
“哦?爲什麼這麼說?就不能是水千寒?沒記錯的話,水千寒現在才更加需要幫助。”秦寒衣笑了笑,不置可否。
“公主殿下這是在考我麼?誠然,如殿下所言,而今水千寒才更加需要幫助,但是,以水千寒的爲人,斷然不至於專程
上門求助。”
“所以,蘇巧才覺得來人是楊烈,而非水千寒!”
蘇巧笑言,理由十分牽強,卻是聽得秦寒衣不住點頭。
“其實本宮也這麼覺得,只是,這個時候上門,有些麻煩啊!”
“而今許多勢力都在力挺楊烈上位,就眼巴巴的瞪着皇室表態了。”
“你說楊烈在這個時候前來求見,是不是意在逼宮?畢竟,我要是不表態支持他,就是與那諸多家族、宗門爲敵!”
一邊說着,秦寒衣一邊揉着太陽穴,顯得十分頭痛。
說實話,不論個人偏好,還是對王朝而言,楊烈都不是理想的選擇。
簡單來說,宗門可以存有異心,但四大學府絕對不可以。
四大學府,必須忠誠於王朝,聽命於王朝,這纔是王朝創辦四大學府的意義所在。
而今,諸多勢力前所未有的齊心協力,力挺楊烈上位,若是真的讓楊烈上了,那麼無論怎麼看,天陽學府都已經不再是大乾王朝的天陽學府。
只是,而今無極武皇出世在即,一旦面臨戰亂,還必須藉助這些勢力的力量。
況且,最近各大家族、宗門之中,頻繁覺醒最近數千年存在的君者和皇者,無論實力還是底蘊,皆是突飛猛進。
這種時候,選擇與他們正面開撕,並非明智之舉。
正因爲此,本來很簡單的一件事,她纔會遲遲沒有表態。
只是,而今都已經求上門了,不見似乎也說不過去。
於是最終,秦寒衣還是帶着蘇巧來到前廳。
只是一看到那靜坐品茗的身影,兩個人都愣住了。
來人不是楊烈!
更不是水千寒!
一襲白衣,黑色斗笠下,黑紗低垂遮面,就那樣靜靜坐在那裡,卻是別有一股淡定與從容。
“閣下何人,居然膽敢盜用天陽學府院長令,該當何罪?”只是一眼,秦寒衣一對鳳目便眯了起來。
“殿下好大的帽子,在下害怕啊!”品茗人呵呵一笑,赫然起身,隨手揭下斗笠,展顏一笑:“公主殿下,蘇巧姑娘,別來無恙!”
看到那張臉,秦寒衣微微有些錯愕,蘇巧莫名面色緋紅,低下了頭。
“怎麼?見到我,殿下很意外?”楚辰笑了笑,不以爲意,目光肆無忌憚在秦寒衣身上打量着。
“朔氣傳金柝,寒光照鐵衣!”
“都說寒衣公主巾幗不讓鬚眉,是戰場上縱橫四方的女中豪傑。”
“卻是沒想到,卸下戎裝換女裝,卻是絕世紅顏,傾國傾城!”
許久,楚辰淡淡笑道,目光中飽含驚豔與讚許。
簡單的話語,毫不吝嗇的讚美,一時間,見過大場面無數的秦寒衣都愣住了。
不過終究是面對戰陣無數的鐵血公主,很快,秦寒衣便反應過來。
“朔氣傳金柝,寒光照鐵衣!呵呵,這是在形容本公主嗎?”
“不得不說,這話本宮很喜歡呢!”
秦寒衣笑了,一對鳳目波光瀲灩,彷彿少女般飽含情愫。
當然,不過假象而已,誰要是真信了,那纔是天底下絕頂的傻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