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景灝搖頭:“不知道。我已經派人去查探去了,但是還沒有探聽出來……橫豎肯定是突發了什麼情況,對他們不利的……當然,對我們也未必有利,給我們的時間未必充裕。”
唐青鸞這時候才猛的想起來,道:“對呀,你今天帶我們去的那個養傷的地方,是這一次得了疫症隔離的地方吧?打仗受傷的兵士是不是在另一個地方?”
齊景灝點頭:“是啊,這是這邊的軍醫建議的,必須分開。受傷的兵士在另一個大院子,那邊有兩個軍醫。”
唐子庭恍然道:“我今天還想起來了,不知道離得遠近,本想一起去看看。”
齊景灝搖頭:“多的很!夠你們忙得……你們先休息過來是正經。好在今天來了好幾個大夫,加上你們倆,我是大大鬆了口氣,不然的話,真發愁。”
唐青鸞就忙道:“疫症這個不用發愁,不是那種很可怕傳染非常厲害嚴重的,而且最重要的是致死率不高,有些體質好的甚至能自己痊癒……當然,會生病一段時間,對你的戰鬥力有影響。”
齊景灝點頭:“這就是之前最焦急的時候。”
唐青鸞點頭,估計之前肯定有一段時間,情況非常嚴重,非常緊急。不過還在已經過去了。
吃了飯,終於可以休息了。
唐青鸞剛進了內室,就被齊景灝從後面抱了起來,抱着往牀邊走:“累壞了吧?”
“嗯,累壞了。”唐青鸞被放在了,看着他笑。
齊景灝伸手在她臉蛋上掐着:“你不用色眯眯的看我,我不……”
還沒說完已經被唐青鸞驚叫着亂打:“哎呀你!你你,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誰色眯眯的看你了?!”
齊景灝逗得哈哈哈的笑,三兩下把自己的衣裳全脫了就跳了上來。
“你不是不……”唐青鸞看他一會兒就把他自己脫得赤條條地,登時羞紅了臉。
齊景灝摟着她吃吃的笑:“不?不什麼?”手已經伸進了衣襟,攏住了胸前的綿軟,頓時舒服的嘆息了一聲:“真……好。”
唐青鸞紅着臉想要把他的手拿出來:“不是說我很累……”
“別亂動。”齊景灝貼着她的耳朵低低的笑着,又倒打一耙:“忍不了也忍着……不許亂動,不許我。”
唐青鸞又好氣又好笑,不過真的不敢亂動了,因爲已經感覺他……
不過齊景灝真的打定了主意忍着,而且也一定要讓她休息的,連唐青鸞想說會兒話都被他堵住了脣,長吻了一會兒,鬆開了她的脣低低的道:“別說話了,睡覺。”自己閉上眼睛。
唐青鸞好笑,也知道他是爲了讓自己休息,於是也閉上眼睛。
她其實真的是很累,身體已經非常疲憊了,因此在這熟悉溫暖的懷裡,閉上眼睛一會兒,已經進入了黑甜的夢鄉。
齊景灝倒是又睜開了眼睛,看着她嬌媚的容顏,半宿沒閤眼。
她今天到的時候,臉色特別蒼白,頭上戴着紅色抹額,青色昭君套,更顯得臉白的一點血色都沒有,可見已經是非常非常疲憊了。
然後又沒休息的去看病人,將近兩個時辰。齊景灝是知道,她一看病基本上就會忘了她自己的疲憊,但這樣其實更容易叫她體力透支。
齊景灝心疼的可想而知。
在她的額頭上,臉蛋上,嘴脣上輕輕的落下一個個的親吻,小心的很輕很輕,光是這樣看着她的容顏,齊景灝就睡不着,激動又安心。
其實來到寧夏府,齊景灝是非常不順利的。
離這裡還有幾天路程的時候,就傳來了敕勒人開始攻城的消息,而這邊的情況是,前面的那一任將軍因爲貪污軍餉和勾結外邦人被革職押解回京查辦了,守軍已經是人心散了,人心惶惶的,連個指揮的都沒有,怎麼抵抗敕勒人?
何況,敕勒人是怎麼知道三萬人馬要到寧夏府來?還能趕在他們到之前猛攻城池?這還是有內奸?
齊景灝命三萬人馬星夜趕路,幾乎跑的快沒命了,才趕在城破的前一瞬間,來到了興慶城,將敕勒人的攻勢給打了回去。
之後的一段時間就是緊張的守城之戰,齊景灝根本就沒時間多想,也沒時間瞭解興慶城的一切,連這邊的副將都沒時間瞭解一下。
就在戰事開始膠着的時候,城裡的兵士們卻又開始得病,開始只是像風寒一樣,嗓子疼,發熱等等情況,軍醫也沒當回事,沒有給齊景灝稟報。
因此什麼措施也沒有及時的佈置,等到開始蔓延起來,已經晚了。十天左右的時間,就有上千人病倒。
而這個時候敕勒人就好像是得到了消息一樣,攻城的行動更加的起來!
齊景灝這時候已經可以斷定,城裡有奸細。
但是他也顧不上,那時候是內外夾擊,外面敕勒人的攻城,裡面兵士們一個接一個的倒下。
也就是那個時候,他派樑潛回去問問這病怎麼治療,因爲那時候正是大部分的兵士處於病情嚴重的時候,軍醫束手無策,猜測接下來病的人會更多,而病了就治不好……不知道爲什麼,雖然是風寒的症狀,用的也是對症的藥,但就是治不好。
正如唐青鸞想到了的,如果這一仗輸了,齊景灝什麼都完了。報仇的可能也就此煙消雲散了。
他怎麼甘心。
那幾天他是天天親自去最前沿,在城門樓上守着,跟敕勒人廝殺。
幾乎每一天都是咬着牙在撐着,很多時候都覺着自己撐不住了,半刻都撐不下去了……
但是最後還是撐了一天。
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昨天敕勒人的攻城突然就停止了,只在城下留下了半個城牆高的屍首,悄無聲息的就撤了。
而昨天敕勒人撤了,今天唐青鸞就來了。
齊景灝一下子從地獄就到了天堂。這種感覺他都覺着不是很真實,不敢閉上眼睛,生怕睡着了睜開眼之後,發現這是一場美夢,其實唐青鸞沒來,敕勒人還在攻城……
懷裡溫軟的身子是很真實的,他終於還是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