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談話

“星長,後面追兵不見了。”站在控制檯前的李冰浩高聲叫道,燈光下,他額上的汗珠清楚可見。

一個身穿深藍色西裝的中年男子緩步走來,沉聲問道:“海盜不見了?”

李冰浩回答道:“是的,星長,突然之間就消失不見了。”此次行程極度保密,但是從光芒行星迴程時,半路就被星際海盜團給盯上了,一路上他不敢有絲毫懈怠,幸好這艘飛船的動力系統經過改造,在速度上有很大的優勢,要不然,此時星長早已落在海盜的手中了。

中年男子皺眉道:“應急艦隊還沒有消息嗎?”

“對不起……星長,我們的通訊完全被封鎖了。”李冰浩支吾的說出了事實。

中年男子眉頭緊鎖的說道:“算了,聽天由命,你繼續忙吧!”

他叫楊玉明,天雨行星的星長,四十六歲,一直以來的政績和名聲都十分不錯,是一位非常出色的星長。

楊玉明坐在一張靠椅上,覺得頭疼,因爲長時間緊張、疲勞的緣故,他經常會有頭疼的毛病;隨行的秘書拿了藥來給他,他吃下去後,便靠著椅背緩緩的閉上眼睛。

秘書是一個從冥王星行政學院畢業的高才生,跟著他有八年的時間了,原本清秀的小女孩,也已成爲精明幹練的女強人了。

楊玉明微笑道:“我沒事,小何,你也去休息一會兒,我想暫時我們安全了。”

聽到楊玉明的話,何晶雲搖頭道:“星長,你休息吧!我不累。”

“你這孩子,叫你去休息,你就去休息,別這麼好強,這是命令。”楊玉明故作生氣道。

何晶雲無奈的說道:“既然這樣,星長,有事就喊我。”

“去吧!”楊玉明閉上了眼睛,腦海裡回想著不久之前在光芒行星召開的星長會議。

會議是風燎原主持的,這次的議程就是宣佈整個北部行政區進入行政戒嚴狀態,對中傲政府的態度保持中立。楊玉明一直認爲風燎原是一個不錯的人,現在中傲的局勢很亂,洪遙遠的西部勢力已經蠢蠢欲動,甚至開始對南部的許可言公然挑釁,眼見一場內戰即將爆發,作爲中傲經濟最落後的北部,以風燎原爲首的軍事勢力,並不打算插手內戰,反而選擇保持實力。

沒有人知道中傲的明天會怎麼樣,唯一能寄予希望的是李豎名,至少他是李天傲的兒子。在軍界之中,他的名聲不錯,從這次在李天傲死後,成功的趕走許可言一事來看,他也是一個有魄力的人。

打開一些尚未處理的公文,他心想或許這是最後一次批閱公文了,隨即埋首於工作之中。當他看到員警部送來的公文時,眉頭再次皺了起來,從上面統計出來這個月的罪案發生率,竟然比往常提高了十七%,這個數字顯示必須要重視治安問題才行;他翻閱著各種罪案調查的詳細報告,謀殺案件比以往多出六百多起,強姦、搶劫更是多的讓他目不暇給,不禁怒道:“這個員警部長是幹什麼吃的!”

楊玉明冷哼一聲,大聲的吼道:“小何!”

話音剛落,何晶雲立刻走了進來,楊玉明神情不悅的說道:“立即接周陽!”

何晶雲看了那個公文一眼,搖頭道:“星長,我們的通訊被切斷了。”

楊玉明悵然若失的嘆息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何晶雲見狀暗想道:“現在這個時候,生死未卜,星長居然還在工作,他真是……”

楊玉明心中十分火大,他需要周陽給他一個解釋,爲什麼這個月的罪案發生率會這麼高!

過了一會兒,他聽見熟悉的腳步聲傳來,只見何晶雲走進門說道:“星長,通訊恢復了,有人要求與你通話。”

“是嗎?”楊玉明聞言一愣,看著秘書的神情察覺似乎有事情發生了,於是快步走到了控制艙,第一眼就看到通訊畫面上,是一個面色和善、長得很漂亮的年輕人。

楊玉明立刻走上前,從李冰浩手中接過通話器,說道:“我是楊玉明,請問你是誰?”

“我姓張,請不要誤會,我沒有惡意,只是星際海盜還沒有走遠,所以我想提醒你一下。”張小龍仔細打量著眼前的人,只見他眉宇之間似有怒氣,好象是被什麼事給惹惱了。

“這麼說,張先生,你不是星際海盜?”楊玉明問道。

“我本來就不是海盜,只希望我沒有多管閒事。”張小龍若無其事的說道。

通訊畫面中有一個女孩子遞了一杯水給他,他很有禮貌的接了過去,並說了一聲:“謝謝!”

“可是我很好奇,爲什麼我們飛船的通訊會中斷?還有,你能告訴我,你是用什麼辦法趕走了海盜嗎?”楊玉明饒富興趣的問道,他發現和這個年輕人說話很有意思。

“沒什麼,可能是因爲他們笨了一點,也可能是你的運氣比較好,所以我朋友幫你們趕走了他們。可以麻煩你幫我一個忙嗎?”張小龍突然開口希望對方幫忙,讓衆人不明白他究竟想做什麼。

“請說!”楊玉明點頭道。

“我想知道海盜追擊你們,是不是因爲飛船上有什麼貴重的物品?”張小龍笑問道,說話間,眼角還瞥了方靜雅一眼。

楊玉明忽然笑了起來,反問道:“你認爲呢?”

“就是不知道才問你的,請回答。”張小龍笑道。

“不是因爲飛船上有什麼貴重的物品,我想他們的目標應該是我吧!”楊玉明的話一出口,可急壞了一旁的李冰浩和何晶雲,如此隨便的說出星長的身份,未免太兒戲了;萬一張小龍和海盜是一夥的,怎麼辦?

張小龍眉毛輕挑,滿意的點了點頭,轉頭對方靜雅說道:“看吧!我就說肯定是爲了一個重要的人物,不是因爲錢財,我們的打賭,你輸了!”

沒想到他問這個問題,居然是爲了打賭,於是楊玉明呵呵的笑了出來,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實在很不一樣。

方靜雅冷哼一聲沒有答話,張小龍沒有理會她,轉頭對鄭德說道:“我想現在應該安全了,鄭主管,報告海盜艦隊的情況。”

鄭德點了點頭,說道:“老闆,戰果輝煌,一共擊毀七艘S級戰艦,二十二艘A級戰艦,其中有六艘遭受了毀滅性攻擊,基本上已經算是報廢了,無法再對我們構成威脅。”

鄭德的話讓楊玉明三人感到相當震驚,他們原以爲只是單純的趕走了海盜艦隊,沒想到竟是與海盜艦隊發生了戰鬥。

何晶雲低聲道:“他們究竟是什麼人?海盜艦隊如此強大的戰力,在他們眼中似乎什麼都不是,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李冰浩低聲回道:“你問我,我問誰啊?”

楊玉明聽到了他們的對話,頓了一下,才說道:“謝謝你們救了我們,如果不介意的話,身爲天雨行星的星長,我想邀請各位到天雨作客,不知意下如何?”

張小龍微笑道:“那我們就不客氣了,白飛穹,打開星際導航,我們護送星長大人。”

“收到!”白飛穹回答道。

張小龍又與楊玉明寒暄了兩句,才關閉了通訊。

李冰浩問道:“星長,對方很奇怪,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消滅幾十艘的海盜戰艦,而且看他一直都是氣定神閒的樣子,他究竟是什麼人?”

楊玉明喃喃自語道:“我也想知道……”

正如李冰浩所說的,當楊玉明見到張小龍的第一眼,就知道這個年輕人不簡單,短短的幾句對話,他的體會就更加深刻了;就像對方問他的問題一樣,與其說是問題,倒不如說是籌碼,他感覺一直到他說出了答案,對方纔真正對自己放心,如果剛纔刻意隱瞞的話,不知道對方是否會立即發動攻擊?

楊玉明的種種疑問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只能去問那個年輕人,就在這時,聽到李冰浩的聲音傳來:“通訊裝置恢復了,我們可以繼續航行了。”

“零點號”上──

“你瘋了嗎?我們現在可是要造反,這麼正大光明的和政府人員打交道,你究竟想幹什麼?”問話的人是張玉,他認爲張小龍不應該接受楊玉明的邀請,這無疑是羊入虎口;萬一楊玉明知道了自己是星際之中的頭號通緝犯,後果可想而知。

張小龍呵呵笑道:“我沒想過這個問題,不過,我覺得這個星長很不簡單。其實,我剛纔在問的那個問題時,就是想把他們困死在星際中;是因爲他的答案,我纔會改變主意的。”

葉鈺兒好奇的問道:“可是你明明沒說什麼,只是問船上有什麼東西啊?”

張小龍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說道:“我發現不應該讓你經常和張玉在一起,思考問題的深度有待加強,自己慢慢想吧!”

葉鈺兒嘟嚷道:“說話像猜謎一樣,我又不是智能計算機,不可能什麼都知道。再說,你剛纔確實是問船上有什麼東西啊?”

張小龍無奈的解釋道:“沒錯,我問的是這個問題,但是你有沒有考慮到環境因素?他正被追殺,而且完全無法確定我是敵是友,但是他卻明白的告訴我他是星長,知道這代表什麼?”

“星長,也就是被人追殺的目標,他告訴你,難道不怕你攻擊他?”葉鈺兒忽然想到了這一點,隨後又問道:“可是我們已經先告訴他海盜被打敗了,他沒道理不告訴你,只是他爲什麼要相信你的話呢?”

張小龍笑道:“自己慢慢想,小方,你跟我來。”說完,便逕自走了出去。

方靜雅遲疑一下才跟了上去,兩人到了休息室,面對面的坐下來。

方靜雅疑惑的問道:“有什麼事就直接說吧?”

張小龍聞言一笑,從口袋中拿出一包香菸,點燃一根,深深的吸了一口,說道:“這包煙都已經買了半年,還沒抽完,再不抽一根,恐怕就要發黴了。”

“我不知道你還會抽菸,不過,你抽菸的樣子比你說話的樣子要順眼多了。”方靜雅竟然評論起張小龍的姿勢了。

張小龍不在意的笑道:“那以後就多抽一點好了,方哥最近有什麼消息?”

方靜雅回答道:“小叔在墜落之星完全按照你的吩咐行事,而洪遙遠親自到了墜落之星,把所有與星狼幫有關的官員全部帶回了西部;另外,軍隊把所有星狼幫的地盤都給掃蕩了,幸好之前及時轉移,保留了不少實力。”

方靜雅頓了一下,繼續道:“之後就開始重建,三個月的時間把所有的社團勢力全部消滅乾淨,如今墜落之星全是小叔的地盤了。另外,也已經在其它十三個行星建立了情報單位,情況相當順利,幾乎西、南兩大部分的中心行星都有我們的人。”

平時沉默寡言、冷冰冰的方靜雅此時不再吝嗇言語,或許因爲看到的都是她冷傲的一面,許多人都忽略了她其實是從小失去母親,又剛失去父親的弱女子,方家明是她僅剩的親人,所以張小龍特別安排讓她負責與方家明聯繫。

方靜雅打量著張小龍,平常在衆人面前,他總是一副老氣橫秋、高深莫測的樣子,甚至有時候她非常討厭他的那種神情。但是毫無疑問的他是一個優秀的領導者,無論在眼光、能力、心胸、魅力和智能方面都是上上之選,每當葉鈺兒纏著他問東問西的時候,她的心裡就會很不舒服,或許是嫉妒吧?嫉妒這個優秀的男人被一個漂亮的女人給纏住了。

張小龍伸出手說道:“小方,把資料給我,我自己看吧!”

方靜雅從口袋中拿出一臺精巧的PDA交給他,他接了過去,笑道:“高檔貨,真不錯!”

“你要是喜歡就拿去用,我可以送給你。”方靜雅說道。

張小龍的手微微一顫,搖頭笑了一笑,熟練的查閱著方靜雅記錄的資料,內容非常詳細,每次聯繫之後,她都會完整的將內容記錄下來。

張小龍將PDA遞還給方靜雅,說道:“方哥做的很好,轉告他一件事,這些情報單位行事要儘量低調,賺錢是其次,它們的重點在於情報的掌握;要他近期內回報洪、許雙方的將領資料和兵力情況。”

“我會轉告他的,老闆,我想問一句我不該問的話。”方靜雅第一次和張小龍單獨談話,她想藉此機會解除心裡的疑惑。

張小龍擡頭望著她,眼前的面容曾經讓他魂縈夢牽,如今看起來卻有些不真切,他已經有了藍靜雲,無論是葉鈺兒還是方靜雅,他都不能再有任何的非分之想。於是,緩緩的點頭道:“我在聽,你問吧!”

“上次你所說的導師,是不是劉末?抱歉,你還記得那天在別墅裡,你曾提起這件事嗎?對於劉末的突然過世,校方的態度極爲低調,後來有一批國家安全局的人前來調查,因爲同時還有一個學生也無故失蹤了,他是我的同學。”方靜雅一直隱藏在內心的想法,直到現在才說出來,顯然她早已對這個和“胖子”同名的老闆起了疑心,如果劉末就是他故事裡的導師,那麼他肯定就是她的同學。

張小龍臉上沒有任何吃驚的神情,或許是手上拿著煙的緣故,他給人一種滄桑的感覺;只是這幾年來,他所經歷的事情是別人無法想象的。他吸了一口煙,淡淡的問道:“小方,能告訴我,爲什麼你想知道這些?這對你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嗎?”

“老闆,這些事情對我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如果你覺得爲難,就不要說了。”方靜雅回答道。

事實上,張小龍不說,方靜雅也無從猜測,她曾試圖透過李遠去了解,但是李遠卻始終一點機會也不肯給她。

如果張小龍回答是或不是,都是最直接的答案;如果說他不願意回答,那麼她有八十%的把握他就是張小龍,因爲以她對他的瞭解,面對解決不了問題,他通常會選擇逃避。

張小龍坦然一笑,灑脫的說道:“既然都是夥伴了,這些事情其實我不該隱瞞的,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

方靜雅聞言有些失望,因爲“胖子”從來不會這麼爽快,她心裡似乎已經有了答案。

“我的導師是……劉末,我就是那個失蹤的學生,你的同學──張小龍。方同學,很高興你還記得我。”張小龍笑著回答道。

張小龍的笑容令方靜雅恍如夢中,怎麼會如此簡單就得到答案,實在太出乎她的意料了。

她不可置信的站了起來,驚叫:“啊……”

張小龍打了響指,高聲喊道:“葉外,麻煩你送兩杯水過來,謝謝。”

“怎麼了?”張小龍笑問道。

只見方靜雅瞪大了雙眼,努力的想從他的身上找出一點“胖子”的影子,因爲眼前的人和她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樣,從頭到腳、從內到外全然不同。

葉鈺兒端著兩杯水走了過來,方靜雅的異常讓她感到好奇,不知道老闆是用什麼方法,居然能讓平時冷冰冰的方靜雅如此失態。不過,她識趣的沒多說話就離開了,而張小龍則是微笑的說了一聲:“謝謝。”

“喝口水吧!還有什麼問題,你儘管問吧!”張小龍不動聲色的說道。

“你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方靜雅驚訝的問道,顯然早已忘了先前張小龍所說的經歷。

看著她既緊張又興奮的神情,張小龍的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感,於是笑著說道:“我好像曾經告訴過你們了,不過這些都已經過去了,我找你來,可不是單純爲了敘舊。”

“你變了好多……我都認不出來了。”她仍然無法從震驚的情緒中恢復過來,張小龍深邃的目光看透了她內心的想法,一股暖意充溢著他的思維。

“都過去了,別說了,我想和你談談去天雨行星發展的問題。”張小龍喝了口水,將話題轉回到正事上。

“你想在天雨建立基地?”方靜雅很聰明,立刻明白了張小龍話裡的意思。

張小龍點頭道:“第四代生化機甲已經進入了實驗階段,需要一個固定的測試空間,雖然飛船上的各種儀器都有,但是卻沒有足夠的空間;另外我們還需要建立一支自己的軍隊和第二個情報系統,負責對東、北兩處的情報蒐集。所以目前看來,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未來的日子恐怕不能像現在這麼清閒了。”

“你需要我做什麼?”方靜雅知道既然張小龍會說出這些話,表示已經有所計畫,自己不需再多說什麼,只要聽從吩咐就行了。

“你不是一直想重建麗星嗎?我有個計畫,先從普通的電子做起,然後進軍金融市場,之後再進行機甲的生產工作;這需要一筆很龐大的資金,以目前我們的資金是絕對不夠的。所以,我要你在北部打造一個金融帝國,時間是三年。”

方靜雅驚叫道:“金融帝國?我覺得自己無法勝任,畢竟我之前根本沒有任何從商的經驗!”

“沒吃過豬肉,總該看過豬走路吧?商業是靠天分的,在這幾個月的學習之中,你已經掌握了足夠的知識,而且我還爲你培養了一批相當不錯的助手,我相信不會太難,要對自己有信心,知道嗎?”張小龍淡淡的說道。

他眼中的笑意讓方靜雅一時之間不知所措,她有種錯覺,這個男人似乎看透了她內心的想法。

方靜雅沉默了好一會兒,纔開口道:“讓我考慮一下,我沒有什麼信心。”

張小龍喝了口水,說道:“可以,但是要儘快,我們現在是在和時間賽跑。如果你還想敘舊,或許我們現在還有一點時間。”

方靜雅好奇的打量著他,說道:“兩年的變化真是太讓我吃驚了,如果不是你親口說你就是那個『胖子』,我還真的無法相信。”

“是啊!有時候我也在想,爲什麼我的變化會這麼巨大;這兩年來,你受了不少苦吧?看你成熟了許多,我知道你父親的死對你的影響很大,抱歉,讓你唯一的親人也離開你身邊,我這樣的決定是爲了讓你堅強起來。”

“沒關係,我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還挺有趣的,你……”方靜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神情。

“想問什麼?”張小龍發現是他在掌握兩人談話的進度。

“沒什麼,那時候你送我的生日禮物,我好像從來都沒用過!”方靜雅故作輕鬆的說道,雖然如此,眼睛卻一直盯著張小龍看。

張小龍爽朗的笑道:“多美的回憶,記得在死亡戰場時,我還經常想起你,當時支撐下去的信念好象是你,是不是覺得很奇怪?其實,暗戀的感覺真的很好,不過很快的我就不再去想那些回憶了;因爲回憶雖然美,但是終究已經過去了,我想人應該往前看,而不是沉溺於過去。後來,我去了塔那的鐵血女軍,在那裡我認識了藍靜雲,知道我爲什麼會使用化學武器嗎?當我得知她遭遇不測之後,我整個人就像瘋了一樣,完全無法控制自己,我說這麼多,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方靜雅聞言心一沉,不動聲色的問道:“藍靜雲?能說說她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嗎?”

張小龍笑道:“她?她很漂亮、很體貼,也很有能力,我十分希望我身邊能有多幾個像這樣的奇女子,不過很可惜,在大戰之後,我們就失去了聯繫,她好像在地球,不過我一直沒機會去找她,希望在不久的將來,能夠見到她。”

“你一定很喜歡她?”方靜雅淡淡的問道。

“我曾經也一樣喜歡過你。”張小龍暗想道,臉上掛著笑容頷首表示承認。

方靜雅若有所思的點頭道:“好吧!我想我考慮清楚了,我接受你的提議,但是我想知道你真正的目的?”

張小龍微笑道:“爲未來的麗星公司奠下一個良好的基礎,我可不是一個閒得下來的人。”

方靜雅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之色,張小龍這種高深莫測的神情彷佛給了她一顆定心丸,讓她覺得即使是再艱難的事,只要有張小龍在,想達成目標,就指日可待。

在不知不覺中,張小龍已經成爲了團隊的靈魂,方靜雅回想著幾年前的情景,心中悵然嘆氣:“或許這就是命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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