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六章 卑鄙無恥的手段
對向自己不懷好意的人,蘇東來也不必對他懷有善意了,因此,那友慢慢舉起來的劍,還沒有真正舉到平胸的高度,忽然閃電間,向對方的咽喉刺去。
這個咆哮哥,估計是受了華夏古典武術的影響,講究的是姿勢到位,哪裡想得到,蘇東來的長劍,才提到腹部,就斜向上刺去,雖然他的反應也不慢,但畢竟落了一個後手,來不及拉開架勢,只得將長刀一豎,擋在身前,將長刀的刀面,當做盾牌來用。
蘇東來一瞬間,就刺出了十幾劍,劍劍都擊在刀面上,發出了一連串叮叮噹噹的脆響,只是對方的長刀,擋在咽喉前,刀尖擋住了他自己的眼睛,祝所有的十幾下,左遮右擋,刀刀都擋住了長劍,是因對方的眼睛,緊緊地盯住了蘇東來手腕,而之所以他能夠做到這一點,是因爲蘇東來的長劍在刺出去的時候,爲了突破對方刀面上的封鎖,求得角度上的變化,所以,雖然長今的目標一直是對方的咽喉,但手腕卻一直在左右兩邊晃動,讓對方看的清清楚楚。
長劍握在手上,昨晚輕微的轉動,就能夠帶動劍尖方向的轉變,受過嚴格訓練的人,可以從那一點點的變化中,推斷出整個進攻方向的改變,蘇東來明白這一點之後,接下來的十幾劍,在刺出的時候,手腕的動作,作出了改變。
斜握着劍,直向刺出,在刺出的過程中,手腕忽然發力,讓劍身橫掃過來,等到劍身完全擺正時,再加一個短暫的力,讓劍柄回一下。
這種細長的長劍,在古時候,屬於西洋劍的範疇,由於製作劍身的材質,彈性比較好,近身的寬度又不大,所以這種場景就極好的柔韌性,在劈與砍這一類的招式中,劍身容易發生扭曲,所以,這類劍最強的攻擊,往往是以直擊爲主,也就是刺。
但在中華古典武術裡面,向來講究的是正奇相生,本來近身容易扭曲,是一大弱點,但特意把這種弱點去放大,再加以利用,那又成了一門奇技了。
蘇東來本來不熟悉這一門技巧,她從小跟着外公練的西洋劍術,也不是讓他來進行生死搏殺的,在他外公的眼中,這僅僅是一個古典貴族,必須掌握的技巧,但是他外公的劍術十分高超,對劍身容易彎曲的利用,也十分地有心得,曾經在蘇東來面前做一個表演,在一根細木棍後面,用繩子掛了一個小水果,然後一個直刺,劍身繞過小木根,都刺中了後面的水果。
蘇東來也是連續刺了十幾劍,都沒有刺中長刀後面的目標,所以他就下意識的把這種招式使了出來,只不過他從來沒有具體練過,在接下來的十幾劍,大部分還是刺在刀面上,但是,他也在認真體會着,直擊時的速度,與橫向擺動的力度,要該如何的配合。
咆哮哥,在措手不及的情況下,被人連刺了十幾劍,雖然勉強擋住了,但是一條受傷的腿,嚴重地影響了他下盤穩固,從長劍上傳的力度,讓他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就要向後倒下了,急切之間,他用左手抓住了身後的門框,將局勢穩定了下來,正當他想製造一個機會,進行一次絕地反擊時,他發現自己的眼睛,已經無法準確的抓住對方招式了。
明明這一下直刺過來,劍尖應該點在自己的左邊,他的長刀往左邊稍稍偏了一點,依然擋住了自己的咽喉部位,但是那一劍,卻點他自己刀面的右邊上,差點將刀身點得翻轉過來,他只好把全部的力氣,都用在持刀的在手上,其他的想法和招數,根本就沒有餘力去實現。
接下來的幾劍,飄忽無比,咆哮哥再也沒有看到他的手勢亂變,就那麼直來直去,但是拿長劍的劍尖,卻像一隻舞動的精靈,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四處亂竄,自己只有將刀面翻轉,刀向向外,雙眼從刀身兩邊向別看去,往往是劍尖離自己只有幾個手掌的距離時,自己才能反應過來,再次將刀面向外,按照自己的感覺去擋,這才擋住了對方的劍尖。
畢竟對方的天賦也很不錯,就這麼十來劍下來,他也看出了一點門道,並且正在慢慢調整自己的節奏,只不過幾下之後,蘇東來仗着自己以前受過指點,提前對這種劍術有了一定的感悟,但是他也感覺到了,對方正在慢慢適應自己的劍招,於是他忽然加大了力度,直接一劍,猛劃而出,劍尖繞過了對方的長刀,直接向另一個方向彈去。
咆哮哥已經感覺到不對了,除了長刀的格擋之外,他迅速的將頭一偏,好在長劍的刃口是朝上下的,繞過長刀的長劍,貼着脖子向後刺去,直接將脖子裡的皮膚刺破了,將耳朵下面的皮膚,割開了長長的一道口子。
然而這一劍,來的就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刀劍相交,居然是兩者交又而過,並無半分碰撞,讓咆哮哥覺得避無可避,擋無可擋,一是心中大駭,左手抓住門框,使勁一扯,整個人電光閃過一樣,竄到了巷子中間,他終於退去了。
蘇東來知道,咆哮在完全不佔優的情況下,死撐不退,就是爲了把他釘在這裡,讓外面還沒有死完的幾個殺手,過來參加圍攻,雖然還剩下來幾個人,每一個人都不如蘇東來,但是自己不比他差呀,只要他們稍微牽制一下,自己再痛下殺手,一切就穩操勝券了。
只不過他沒有想明白的是,雖然她從小到大的生存環境,極端的惡劣,但那都是生存的艱難,卻沒有生死的磨難,也正是因爲這樣的情況,他一向都對自己,自視甚高,遠遠不如蘇東來生存的野外,稍有不順,就屍骨無存。
剛纔兩人站在大門兩邊,來來往往地攻了三四十劍,算上中間的停頓時間,也不到十秒鐘,兩人拼的就是那一口氣,隨着咆哮的一退,這口氣也就泄了,剛好在這個時候,最後剩下的五六個人,全部趕到,站在離咆哮三四米遠的地方,仇恨的盯着蘇東來。
也不怪他們仇恨,趕過來的這幾個人中,沒有兩個人,是一個小隊的,全是在與蘇東來的衝突中,被他斬殺後剩下的,而且在他們看來,蘇東來就像一條狡猾的泥鰍,根本就不與他們正面對戰,大部分人都是這樣一個情況,蘇東來衝過來,一個小隊迎上去,結果,就像一把刀子,捅在一張破網上一樣,蘇東來繼續向前奔跑,而那些殺手小隊,往往就是死一些,殘一些。
這種不正面決戰的行爲,讓他們十分的痛恨,直恨到咬牙切齒,這也使得剩下的幾個人,爆發出了全部的力量,來死死地盯住了蘇東來。
看到外面僅剩下的幾個人,初冬的時候鬆了一口氣,在這幾個人面前,他想突圍而去,似乎不太難,他現在最擔心的是,咆哮哥在覺得,用冷兵器佔不到優勢後,準備使用槍械。
他舉起手中的長劍,看了一眼,心中倒是生出了一次慶幸,不知道這把劍的原主人,是怎麼得到它的,,但是當初製作這把劍的人,絕對是一個高手,雖然剛纔幾十下的撞擊,已經讓劍尖變得有些鈍,但這把劍,讓蘇東來最滿意的地方,就是劍身的柔韌度,他既不太軟,也不太硬,在將它弧形刺出的時候,既能保持相當的強度,又不到於讓它軟弱無力,胡亂變形,看到這玩意兒,他的心中忽然充滿了信心,即使現在右腿失去了活動能力,他依然義無反顧的衝了出去。
小北京傳過來的情報,並不是很準確,當蘇東來向外衝出去的時候,對面的六個人,一起迎了上來,這六個人和其他的殺手不同,他們的隊伍,可不是臨時組建的,都是直系親屬,從小一起長大的,如兄弟,叔侄之類的,所以他們的仇恨最大,一起爆發了驚人的戰鬥力,刀輥齊舉,一起殺了過來。
蘇東來用一隻腳一蹬,人就串了出去,左手長劍一抖,向動作最快的那個人,迎面刺來,然而,他好像站立不穩似的,一步還沒有奔出,人就直挺挺地向下倒去,手中的長劍,瞬間擋在兩人的兵器上,對方向下砸下來的力道,讓他的身體更快地躺在了地上。
只是他的人剛剛躺在地上,屁股用力一挺,右肩在地面上一頂,腰胯用力,整個人在地上打起滾來,這些人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陣勢,紛紛從地下跳去,以避開地面上舞動的長劍。
可是蘇東來到地上一打起滾來,幾乎就停不下來,無論是肩,胯,膝,腳,只要有一個地方着地,整個人的身體就會快速的翻轉起來,左手的長劍,漸漸不離這幾個人的小腹,襠部,膝蓋,把這幾個人工的狼奔豕突。
忽然,旁邊有一個人提着一扇厚重的金屬門,向蘇東來飛身撲來,在撲來的過程中,全身都縮在那扇門的背後,蘇東來在無奈之下,只好放棄對那幾個人的進攻,雙手一腳,同時發力,向戰鬥的圈子外滾去。
那扇大鐵門,幾手是擦着他的肩膀落地,可是蘇東來在翻滾之中,依然鎖定了那個人的身體,長劍刺岀,將那個人的咽喉,從左到右,刺了一個對穿,可是他的身體滾動得太快,根本就來不及割斷他的喉管,劍就被他的身體帶走,只在脖子上留了兩道細小的洞,飛出的兩縷鮮紅的血線。
等蘇東來地下站起來的時候,咆哮哥已經向前走來,穿過剛纔的那六個人,站在他幾米之外,很有把握地說:“我剛剛接到了消息,看來我們的爭鬥該結束了。”
蘇東來忽然有一種不妙的感覺。
咆哮哥一揮手,他的身後涌過來幾個人,幾個人一分開,中間讓出一條小道,一個人提着一個小孩走了過來,而那個孩子,竟然是小北京。
卑鄙,蘇東來在心裡低聲地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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