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點一轉換,白凌天便明白了什麼情況,手術室,查看記憶!
想到白洛那位神秘的師父,白凌天下意識的就以爲是他出手了,畢竟能在蕭家那兩位異能者手下這麼毫無聲音的把人帶到這裡,顯然只有他能做到。
一看白凌天那瞪大的瞳孔,白洛就知道他又被氣到了。
“外公,大姨可是自願的!”白洛聲音愉悅,滿是輕快,“那天你也聽到的哦,我都錄下來了,既然大姨自願,我們應該尊重她的意願。”
說着,白洛就撥了撥智腦,‘但是小久,你若是一定想要知道真相的話,我願意用我的記憶,告訴你我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白蕙那滿是真情實意的聲音傳了出來,那麼的真心實意。
“外公,大姨這是要幫我看清真相。”白洛眯着眼笑,雖然是她拖過來的,但是人家真的是大公無私的自願的哦~
就衝着大姨這麼‘無私’,她不成全她,豈不是太不孝順了!
因爲整個人被定住了,白凌天只能只能瞪大了眼,雖然這心中已經怒火中燒了,但是卻只能這麼無能無力的看着。
心頭的怒火燒了一陣,白凌天只能罷了。
這個外孫女只怕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親眼見證那些事,怕是不會回頭了。
就當小蕙是爲了這個侄女做出了犧牲吧,想來小蕙也是願意的。想着大女兒是爲了拯救外孫女,白凌天欣慰了點。
等小久親眼看到了真相後,一定要讓她好好孝順小蕙,至於那逆女……
突然間,白凌天覺得有那麼一絲的怪異。
看着那依舊鎮定的逆女,白凌天這心頭突然就有了一絲動搖,爲什麼都這時候了,這逆女還是這麼的坦然。
她不擔心事情暴露後,小久和她決裂嗎?
還是說,她做了什麼手腳?
這念頭剛冒出來就被掐滅了,不可能!‘查看記憶’這種醫療手術是完全不能作假的。
白凌天的位置,即使身體無法動作,但是幾乎整間手術室都在他的視線之下,這個白洛特地選取的位置,足夠他清清楚楚的看清手術室內的一切。
在他眼皮子底下,根本不可能做假,而且這個逆女也只是治癒系和馴獸師,根本不能像幻術師一般製造幻境矇蔽他的試聽。
這心裡頭有了一絲疑惑後,白凌天反倒是徹底的冷靜了下來,他倒是要看看真相!
‘查看記憶’,聽起來很簡單,在白洛的想象中,也很簡單,一個頭盔一樣的東西那麼一套,就OK了,但實質上卻是完全相反。
白洛見識的唯一一次查看記憶就是夏千澤那次粗暴的插了死人腦袋,而活人,她真的沒見過。
原本以爲很簡單的手術其實看着很恐怖,主要醫療器械是九九八十一根足有10cm左右長的銀針,看起來就像古代大夫用來鍼灸的那種。銀針的另一端連着細小的銅絲線,密密麻麻的銅絲線連接着一個複雜的大型醫療儀器。
就像是翻譯器一般,這儀器可以大把腦皮層儲存的‘所見’翻譯出來,通過儀器上的一個電影院攝像頭一樣的東西,以放電影一般把人記憶中的所見以紀錄片的形式回放出來。
據說,目前的醫療水平,可以追溯到這個人100年內眼睛所看到的一切東西,當然,這是無聲電影。
因爲患者要保持平和的心態,白芷直接讓醫生把白蕙全麻醉讓她進入深度睡眠了。
那五個醫生中,有兩個是女的,白蕙那一身血污的衣服也不知道是護士換的,還是這兩個女醫生換的,此刻,一身白色連體病服的白蕙安安靜靜的躺在病牀一般的手術檯上,可能是習慣了帶着那溫婉的面具,即使臉色蒼白,那嘴角依舊帶着暖人的笑意,配着那依舊年輕、精緻絕倫的長相,就像是水晶棺內被毒死的白雪公主。
兩個女醫生,一邊往白蕙的身上貼着連着其它儀器的金屬片,一邊觀察着各項數據,而三個男醫生則摸索着白蕙的頭部,配合着掃描儀一般的儀器,仔細又謹慎的三番兩次確定穴位,而後把那帶着銅絲線的銀針慢慢紮下去,深入腦袋。
雖然很討厭這個大姨婊,但是這種鍼灸一般的扎針,白洛還是心頭毛毛的別開了眼。
看起來就好滲人有木有!
以後她若是磕壞了腦袋,絕對不做這種手術!
啊呸,瞎想什麼呢,呸呸呸,她剛纔瞎說的,神靈莫怪。
手術的準備工作足足有着半個小時,末了,八十一根針都被紮了下去,五人再次確定各項數據,一切正常,這才緩緩打開了儀器,記憶畫面通過播放攝像頭投射出了一面大大的光屏。
光屏出現,代表手術成功,接下來的操作就像是看電影一般了,即使普通人都可以快進倒退,當然記憶回放的速度原本就比現實快多了。
只花了1分鐘,白芷就掌握了這麼技術,揮了揮手,那五個醫生很自覺地出了門,守在門外隨時候命。
自動播放的記憶是百年前,畫面上沒什麼內容,看書、畫畫、彈鋼琴、伺弄花草……除了白蕙的日常生活外,便是她生活中的人,僕人,白凌天,還有一個和她有七分形似的女人,溫婉嫺淑,嘴角總是着淺淺的柔和笑意,看着讓人親切十足,只是那人顯然不在年輕已經進入衰老的年紀,那眼角的皺紋,彰顯了歲月無情流過的痕跡。
白洛覺得那應該就是那個無緣得見的外婆了,她的外婆,一個江南水鄉般溫柔的治癒系,蔚兮。
大概是勾起了回憶,白芷和白凌天莫名的有些眼眶微紅,顯然,對於那位外婆,他們都有着很深的感情。
“媽,快進。”雖然知道自己這麼打擾別人懷念過去很不厚道,但是白洛覺得還是要加快一下,萬一出了什麼意外呢!還是早點讓白凌天這個外公看到現實更令人安心。
雖然說有自動快進功能,但是從100年前往後回顧,那起碼得幾天幾夜!
“知道了。”白芷輕輕應了一聲,語氣帶着異樣的澀意,那時候的幸福一家,永遠回不去了。也許,所謂的幸福,也只是一個虛幻的假象吧,白蕙應該是恨她的,從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她跟本不知道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