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東西,是用什麼做的?很逼真啊”同一時間,羅達也問出了一個差不多的問題。
“那是屍體,不是模型。”劍書用手扶了扶他的眼鏡,很平靜地回答道。
第三賽區,是最早受到攻擊的區域之一,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和江夜星她們所在的完全隔絕式的神之廣場不一樣,他們所在的擂臺,是完全開放式的賽場,在魔族大軍進入的第一時間,賽場就直接遭了殃,無數毫無準備的普通觀衆直接被碾壓,血流成河,碎肉橫飛,羅達的反應不可謂不快,但?在這短暫又漫長的幾分鐘裡,他除了呆呆地站在角落中,打飛接近他的那些怪異的人形生物外,腦子裡是一片空白,完全沒有任何想法。
直到魔族大軍如蝗蟲過境一般,呼啦啦地橫穿過賽場,朝着前方奔去,將這裡的一切都棄之不理,他纔回過神來,這時候,整個賽場,已經是血肉滿地,腥氣撲鼻,整個賽場,都成了人間地獄一般。
無數的屍體密密麻麻,有的沒有了腦袋,有的整個人都被壓成了肉泥,像是紅紅的餡餅一樣貼在地上,也有的身體呈現一種古怪的扭曲,那絕不是活人能做到的動作,各種各樣的死樣讓人頭皮發麻,不敢直視,若是膽子稍微小一些的,說不定會留下一生無法磨滅的噩夢,但羅達卻卻呆呆地,問出了一個顯然傻到極點的問題。
可是,這也是正常的不是嗎?任誰前一秒鐘還在好好地參加着一場國際大賽,下一秒,賽場就變也了屠宰場,是個人都會傻掉吧?沒有當場發瘋,已經算是心理素質過硬的表現了。
羅達雖然也是久經沙場的老人了,但他如何能想到,在這樣的地方,銀盟的神之星上,居然會看到這樣的情景?
劍書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人。魔族的屠殺只讓這個年輕的少年愣了三秒鐘,就飛快地將羅達拉到了一個最不易被發現的角落,除了寥寥無幾的幾個倒黴的魔族外,沒有碰到更多的。是他們的幸運,也是必然。
此時,劍書已經徹底冷靜下來,嗯,其實他本來就沒有有多激動。對他來說,這世上發生任何事情,都不足以讓他激動,不論是比賽,冠軍,還是戰爭,殺戮,這些,不都是人類世界最正常的事情嗎?
“現在怎麼辦?”羅達此時也不暇去思考發生了什麼事,他迫切地想知道。如今他要怎麼辦?通常,他和劍書的組合,他都只需要向前衝就行了,動腦子的事情,自然有人來做。
“無論如何,安全是最重要的。”劍書冷靜地分析着,“其次,水和食物,然後是住處,解決了這些。就是和外界聯繫,至少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看看能不能和其它來自人類聯邦的隊伍聯繫上,大家共同行動會好得多。”
所謂的其它隊伍。當然是指炎皇戰隊,在這樣的情形下,那是唯一可以信任的盟友。
“通訊全部中斷了。”羅達剛說完這句話,手腕上的終端指示燈就亮了起來。
“呃,我看看。”這燈亮得不是時候,就好像你剛剛對借錢的人說沒錢。就有銀行的人來告訴你,你的大額存款餘額還有多少多少,這種情況,弄不好,殺人都是輕的。
然而,羅達剛剛將手擡起來,剛纔才一陣狂閃的燈就...沒反應了?
我草羅達是滿頭黑線,這是存心來洗刷他的吧?
另一邊,江夜星淡定地拍拍琉華的手,“找到羅達了,我們現在就過去。”
被中斷的通訊只是最低階最基礎的通訊塔信息,以龍一的本事,要按照終端信號找一個人,那個人在龍一看來,就如同黑夜中的明燈一般亮眼,完全沒有任何挑戰性。
“嗯”琉華總算是悄悄鬆了一口氣,能如此順利地找到羅達,想必木清漣那邊也不會有問題吧?
直到這時,她才突然發現,原來,木清漣在她的生命中,居然已經有了如此不可或缺的位置,在出事的時候,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會不會有事,會不會受傷之類–這就是愛情嗎?琉華不知道,但她清楚的是,她不想他受傷,她要找到他
五分分以後,在經歷了最初的混亂之後,江夜星一行終於和羅達與劍書平安地匯合了,至於羅達所在的隊伍的其它人,早就不知所蹤,也知道是活着逃掉了,還是成了魔族腳下的一灘碎肉。
幸好龍一內部的空間真的足夠大,讓他們在裡面開一場大會都綽綽有餘,食物的儲備也不少,這要歸功於江姑娘那吃貨天性,走到哪兒,老阿茲都會十分體貼地爲她準備各種各樣的,美味的,不易損壞的食物,營養豐富,是居家出行的必備品。
看到她們的到來,羅達不着痕跡地鬆了一口氣,對於目前的處境來說,羅達第一次覺得,
江姑娘真的是....太可愛了
“啊,美人兒,有沒有想我?”羅達大咧咧地朝繆非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眼睛一牙一樣閃閃發光。
“你居然還活着,真遺憾。”繆非一見到這頭大熊,就什麼好心情也沒了,偏偏所有的小夥伴們都一副看好戲的樣子,讓她鬱悶到極點。
拜託,她喜歡的是漂亮的美少年,不是這種類人生物好不好?爲什麼連江姑娘也是一副看得津津有味的樣子,就好像她就被羅達吃定了似的。
聽到繆非的毒舌,羅達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是開懷大笑不已,他得意地偏頭對劍書說道,
“看到了沒?老子看上的女人,就是這麼地與衆不同。”
繆非:“.....混蛋去死”
“老子死了,你豈不是要守寡?放心,老子不會讓你有這個機會的。”羅達好心地向她保證
“草,想追老孃的人,可以排g以天外去,你算什麼東西?”繆非氣極了,她口沒遮攔地叫道,
“我是取他們狗命的人。”羅達不在意地說道,但任誰都能聽出其中的認真。
本來沉凝的氣氛,在二人的你來我往之下,變得輕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