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星,平靜的表面上波濤暗涌。
就在今日一大早,熬了好幾晚的夜的貓子終於將計劃大概的敲定了,就只等一切準備就緒了就可以將尾鷹他們救出了。然而,下面傳來的一個消息將他炸出了一個驚雷,什麼樣的睏意全都消散得一乾二淨了。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貓子,這消息千真萬確,我可是冒着被處分的危險給你傳出來了。溫斯特,不,這次應該是帝國高層想提前將尾鷹私下處決了。”
“私下,爲什麼是私下?那羣高層究竟是在想什麼?難道他們連這麼一點時間都等不及,要迫於置他們死地?難道又是溫斯特那個老傢伙他……”
“不,貓子,其實我有一件事我一直透着疑問。你們爲什麼一口咬定是溫斯特上校?”
“棗,這還用說麼,早在十年前溫斯特那傢伙將特殊後勤部整隊驅逐出帝星的時候,那個曾經的老將軍早就已經變了,就是近年來,帝國軍區裡發生的軍隊無緣無故的事端,多多少少都被我查到了與他脫離不了關係。”
然而,對方確實沉默了一下,良久他纔出聲道,“貓子,我離帝國中心要比你和諾爾凱都近,有些事方面我反而有些極爲敏銳的直覺,帝國高層透漏出來的疑點越來越多了。貓子,你們要小心,無論是十年前特殊後勤部隊強制驅逐的事件,還是如今尾鷹隊的懲處,這一切都不同尋常,我給你們一個忠告,千萬不要被表面紛雜的事件給迷惑了,切記切記……”
“棗……”貓子張了張嘴,想反駁些什麼的時候,對方卻是早已斷線了。棗是情報局最資歷最老的老人了,他說的話並然不會無根無據,有的時候。很多他查的出來的消息經過棗的提點就能輕易地挖出來了。
但是,棗說的這些話是什麼意思?他手上掌握到的證據是溫斯特那個老傢伙以他的養女唐堂的身亡爲藉口,借懲處尾鷹這個手段來完成他壟斷軍權這個野心
。證據確鑿,而尾鷹也要被他那一黨派逼上絕路了,這難道還有假?
然而,想了很久,依舊沒有得出一個準確的結果。這時,正好是梅的一個通訊號接了過來,顯示梅的那邊也收到了同樣的口風了。時態越來越緊迫了,貓子苦思不得。終是猛地搖了搖頭。將這件事暫時地拋之於後腦。
“梅。”
“貓子。看來時間不得不提前了。諾爾凱和唐堂他們還有多少時間才能趕回帝星來?”
“三日後,最快也要三日後才能趕到,而尾鷹收懲處的日子也正是三日後,趕不及了。我們要想盡辦法將他們救出來就說。”
“今晚,就今晚。”
“梅?”
“我自有的辦法,貓子你管好後方的防禦就好,尾鷹他們就由我來救出……”
斷了與貓子的聯絡,梅臉上的表情卻是遠遠沒有她與貓子通話時的輕鬆。
此時此刻,她再次站在了多年前她離開了那個‘家’的門前,一時之間心情複雜難明,她卻是從來沒有想過今日會以這一種方式來到了重新這一個地方,她從來這裡的那一刻就沒有想過會再次回來。
“等等。你是誰?私人重地,沒有通報不可隨意進入。”然而,她纔剛剛接近大門,卻是被守門的士兵盡職盡責地欄了下來了。
梅腳步一滯,則過了臉。一頭耀眼的金髮卻是微微地將她豔麗的白皙臉蛋給擋住了,讓人無法看出她臉上的表情。良久,她才重新地將頭擡了起來,一雙漂亮的眼睛就這樣好不躲避地直視着守門的士兵,“梅,我叫梅,帝國屈指可數的知名機甲製造師之一,告訴你家的主人,有貴客到了。”
“喂,老紳士,別一副猙獰的模樣嚇壞你家好不容易纔回來一趟的孫女兒。”
“什麼孫女兒,不就是一個臭屁的機甲製造師嗎?再我家門前拽什麼拽!”星防部部長施利克好笑地看着對面一臉倔強的老紳士,雖然嘴皮子甩得有點兒狠了,可是眼睛卻是一點兒沒有離開外面傳送過來的監控光屏。
“長官,有位自稱機甲製造師小姐要見你,可否要讓她進來?”
老紳士‘哼唧’了一聲,不言不語,滿臉的挑剔,像是見着什麼討人厭的東西似的,也不表態
。直讓等着回覆的守門士兵一頭冒水,不知該開門還是不開門,只得揣摩了幾分,結結巴巴地道,“呃,小姐,我家主人好似不願接見……”
“哦,是麼……”梅愣了愣,對這樣的回覆有點的吃驚,精英大賽之時碰上施利克部長的那一番話,讓她還以爲……不過,現在看來,是她自己想多了,看來自己連進入大門的資格都沒有了。想到這,,她便有點黯然了,自嘲般笑笑,向爲難的守衛士兵抱了一聲歉,“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就不打擾了,我,我改天再來拜訪吧……”
房間裡面的老紳士雖然倔着一張誰也不見的臭面,但眼角卻是不停地瞄啊瞄的,一見到光屏中的那個倩影彷彿就要離開的樣子,他立馬不淡定起來了,騰地一聲快步抓起了聯絡器就朝守門士兵那直吼,“你這小子,你幹嘛,我什麼時候說不讓她進來了,你以爲你是誰,誰給你這麼大的權利隨意將我的貴客給趕走的啊,有什麼後果你承擔得起……”
“可,可是,主人你……”也沒有表態啊,一般這種狀況下你都不是讓我這樣做的麼?
“可是什麼,沒有可是,剛剛的那個人可是你家的大小姐,你愣住幹什麼,還不快點讓她進來!”
可憐地守門士兵只感覺到了耳朵被震得嗡嗡響,待聽清楚他家主人說的是什麼話的時候,心中徒然一驚。暗道糟了,他的飯碗就要不保了,竟然就是那個傳言好久以前就執意離開了家族,他家主人卻是十分喜愛的孫女兒。想到這一層,什麼矜持也就拋之於後腦了,扯着嗓子就大聲喊道,“前面的小姐,你等等啊——”
梅走出了一小段路的腳步不住一滯,疑惑地望想了後面一路趕來的剛剛的守門士兵,“你怎麼……”
“別,別,別說那麼多了。剛剛是小的聽錯了,我家主人要邀請小姐你進入到貴府……”
大門打開了又關上,望着梅漸漸變小的身影,角落裡的人卻是一步都沒有移開他的眼睛。
“南柯,別忍着了,忍多了可是對男生不好哦~”
“雅,你不說話沒有人會當你是啞巴
。”被稱作雅的眼睛眼卻是沒有什麼所謂的聳了聳肩,從軍裝褲袋裡就隨意地掏出一根菸,點燃,,叼上,整個動作行雲流水,像個優雅的貴公子,不經意地透露出難以掩蓋的貴氣。
他看了看他旁邊一向固執得像個稚氣的小少年的搭檔,不自覺就擾亂了他那一頭金色的耀眼的碎髮,“那是你的姐姐,有什麼好躲的。你不顧軍區裡的閒話,用盡手段爬到了少尉的這個位置上,還不是爲着能多照看一點你的姐姐。現在,你姐姐可是好不容易纔回家這麼一趟,你躲在這麼一角落要打算做些什麼?”
南柯沒有出聲,只是那雙漂亮的眼睛卻是暗淡了下來了,他眼睛也不眨地望着漸漸遠去的背影,手腳卻是一點點的冰冷。腦海裡卻是無法控制地翻滾起以往的那一頓頓的回憶,永遠是那麼的堅韌,美得像金色的薔薇花般活着的姐姐。由於父母常年要接到出外的部裡的任務,一年也見不着更是家常便飯,從他懂事的開始,他身邊除了常駐紮在家裡的爺爺外,日日陪在他身邊的就是那個人了。
不,現在想想,應該是反過來吧。總有那麼一個小小的身影磕磕碰碰地追在那人的屁股後面,然而,一旦被欺負了,那人卻是毫不猶豫地衝過了過來給那些個壞傢伙就是一拳,直到她臉青鼻腫的,那頭漂亮耀眼的金髮也被扯掉了好幾十根,她依舊死死地將小小的他護在了自己的身後。
即便是現在,南柯依舊很清晰地感覺到那人身上的溫度,還有那雙芊芊的手指觸上自己頭頂的熱度,“好了,你看,沒有事,只有有姐姐在的那麼一日,就會永遠的保護你……”
然而,那個人後來就這樣毫不猶豫地破壞了諾言算是什麼啊。一個拳頭猛地就砸上了堅硬地牆壁上,粗糲的接觸面擦破了指關節上的皮膚,滲出了那麼一絲絲的血絲。但他彷彿沒有感覺似的,眼裡交雜着各種各樣的複雜的情感,只是那個身影怎麼看都無法掩飾從骨子裡透出的寂寞。
“雅,幫我去查一查,看看那人找老紳士是要幹些什麼?”
“喂喂,這是你家耶,就這麼讓我一個外人來查,不怕讓我查出了點什麼事麼?”
“雅,讓你去查就查,廢話那麼多幹嘛,要不要我真的將你的舌頭給撥了下來!”
“哎哎,別,真是的,我去查就是了,發飆的小孩我可不敢多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