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幼蟲可食用的那麼一小部分提取了出來,再經過簡單的炙烤和調味,就行了諾爾凱和貓子放在面前的那一盤大塊的乳白色的肉類食物。
諾爾凱和貓子對視了一眼,愣是沒有將叉子叉下去的勇氣,一想到在不久之前還是一隻噁心的蟲子的時候,他們的胃裡就是一陣翻滾。
然而,那一羣一同偷溜出來的小孩兒卻是‘撲哧撲哧’地吃得猛歡了,滿嘴都是肥油,顯然他們也是餓壞了,好幾天的飢餓終於才才了這麼一個飽餐的機會,又怎麼可能不會吃得歡呢?
‘咕嚕咕嚕~’一陣打鼓的聲音從肚子上傳來,貓子不禁揉了揉肚子,見着身邊的小夥伴們吃得一臉滿足,他不禁覺得更餓了,或者這蟲子肉真的很好吃……?
“呃,你們知道這是蟲子肉嗎……”
“知道啊,”那個埋頭猛地小孩兒聽到此話,便是疑惑地望了貓子他們一眼,“第一次吃到這個之前我們就知道了啊。”
“那你們爲什麼還能吃得下去,那可是蟲子……”
“有什麼不能吃的,雖然是蟲子肉,但也是食物啊。”那個小孩理所當然地說道,他一點都並覺得這是什麼不能接受的事兒,“你們不知道,像是今年這樣的情況,已經算是c級淪陷區食物較爲充足的一年了,即便是這樣我們依舊分不到多少食物。之前還出過較爲嚴重的食物短缺的情況,再加上蟲子的干擾,收成更是少了。在那一年。我們這些孩子可是幾乎連啃樹皮的機會都沒有,有不少夥伴都餓死了。只有是能吃的,它到底是什麼東西又有什麼關係啊,反正我們淪陷區的生活就是這樣……”
說着說着。那些孩子們竟然細細地哽咽了,恐怕是想起了失去的同伴了吧。頓時,貓子有點驚慌失措的,說着的,他長這麼大,除了這一次。他還真是沒有因食物的問題困擾過,雖然知道淪陷區和帝星的物質差距很大,卻是重來沒有想到這是一個這樣嚴重的情況,這還只是c級淪陷區而已,那d級呢?甚至更往下的淪陷區呢?
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安慰其他人的時候,卻是發現他竟然什麼都說不出,頓時便是感到了心胸一時之間那麼說不出的難受。
這時,坐在旁邊的諾爾凱便是拍了拍貓子的肩膀,看了他一眼,便是將他的那一盤食物推到了他的面前。沒有說話。只是盯着那一盤很可怕的乳白色食物,藍色的眼裡閃過了一陣掙扎。最後竟然就是一咬牙,拿起叉子便是將叉了一塊乳白色的蟲子肉,眼睛一閉,就是塞進了嘴裡面,用力地嚼着。似乎在和些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在抗爭着。
看到了諾爾凱的做法,貓子默了半響,心便是一橫,便是學着諾爾凱將蟲子猛地就是吃進了嘴裡,狠狠地嚼着,努力地把它吞嚥進肚子裡。
無論是什麼樣的食物,只有是能吃的,對於淪陷區長年處於飢餓狀態的人們來說就是天賜的。爲了能繼續在這塊土地之上繼續生存下去,他們就必須一定要尋找一切能吃的,努力地不要自己餓死。生命就是這樣延續下去的,殘酷而炫麗。
“隊長,那兩個小鬼看似不是這裡的本地人啊,我們前幾次也沒有見過,長着一副生面孔的樣子。”
“應該是來自帝星的吧。物質條件會比淪陷區好上不是那麼一個檔次。”
“咦?隊長,帝星離這c級淪陷區不是普通的近啊,你怎麼這麼斷定那兩個小鬼頭來自帝星呢?物質條件比較好的不止是帝星吧,也有發展得還不錯的星球啊……”
“眼神,那是一種被困在名爲帝星那個安樂的‘囚籠’裡纔有的眼神,我們不是很清楚嗎?這種眼神,我們不久之前還有過麼,自傲自尊,不自覺地遵守着帝星定下的條規,好戰卻是沒有那麼一次考慮過戰爭所付出的慘痛代價,不止蟲族的,還有我們人類自己的……”
不經意間,伊曼和諾爾凱的視線就這麼正正地對上了,伊曼對着諾爾凱就是咧嘴一笑,舉了舉手中拿着酒杯,杯中劣質的黃酒微微地晃動着,“這樣小鬼頭,我不是說過了嗎?幼蟲可是能夠使用的,這也是我們在這裡唯一能獲取到的充足食物了,怎麼,蟲子肉還是不錯吧,蛋白質含量可是很高的……”
諾爾凱嚥下了最後一塊的蟲子肉,說是美味蟲子肉着實說不上,還帶着一小股能以去除的腥味,只能算是可以下肚而已,勝在可以很好地抵擋了飢餓的侵襲。可以說是,還真是託了伊曼和他的那一羣隊友的福,他和貓子纔沒有餓死在這裡。
但是,他的腦海裡卻是不時得閃過去了那把能源槍上的標誌,心中才這麼一思索便是下定了決心,等食物完全下了肚,便是直直地走到了伊曼的面前,開門見山的就是說道,“伊曼,我和貓子並不是c級淪陷區的人,而是因偶然間纔跟着私人航艇到了這個地方的,實際上我們是帝星的居民……”
諾爾凱話還沒有說完,旁邊的一個個子矮小的。皮膚白得有點像女孩子的青年便是竄了出來,探頭便是驚訝道,“咦咦咦咦——,隊長,你還真的沒有說錯耶~這兩個小鬼頭還真來自帝星的……”
他們知道了?諾爾凱便是一驚,正想再問那個人一些什麼的時候,不知什麼時候便是又跑來了一個壯實的黑漢子,二話不說的便是將那個人給擰走,一邊走一邊卻是吵鬧不已,就差沒有捏起架了。
“咳咳,那兩個人一向都是這樣的一樣德行的,你別介意。”伊曼有些尷尬地說道,卻是看見諾爾凱還愣住在那裡,微微一想便是知道了這個小鬼子的腦瓜子在想些什麼了,便是解析到,“你別誤會,我們也只是猜測而已,怎麼,我想你特意走過來,應該想說的不止是這些吧。說吧,小鬼頭,看着你幫着救了一命份上,要是我知道的,能回答的,我都會告訴你。”
諾爾凱靜靜注視着伊曼,看得伊曼心裡都有點毛毛的了。良久,諾爾凱終於開了口,只是第一句話卻是讓伊曼的動作猛地就是一僵。
“伊曼,你們都是帝星的軍人吧?”
“你,你這個小鬼頭是從哪裡聽來的消失的……”
“這個,”諾爾凱往自己身上摸了摸,便是將伊曼獵殺蟲族時留下的能源槍給掏了出來了。因爲之前伊曼的注意力再別的地方上,倒也忘記了把那把能源槍收回了,所有這把能源槍還是讓諾爾凱帶着。
然而,現在,他卻是把那把能源槍往伊曼的面前推了推,指着槍柄上那個獨特的標誌就是問道,“這個標誌,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應該就是帝*區派發的武器纔有這個標誌吧,這個不是很好的說明了問題了嗎?”
伊曼搔了搔頭,接過了能源槍便愣是瞧着那個標誌好幾眼,不由得又是輕哼了一聲,便是將那把能源槍一放,微眯着眼就是望着諾爾凱,“哼哼,那又怎樣,竟然連着標誌都知道,你定然是有親人在帝*區吧。但這和你沒什麼大的關係吧,竟然你都可以來自帝星,我怎麼又不能是帝星的軍人了?”
“告訴我。”
“呃,什麼?告訴你什麼?”
伊曼一愣,顯然是反應不過來這個小鬼頭想表達些什麼,但是猛地被諾爾凱藍色的眸子之中眼中蘊含着的複雜神色給怔了一怔,這種眼神,可不是一個普通的十二三的小孩子該有的眼睛,似乎經過不少東西的呢,這個小鬼頭。
諾爾凱沒有說話,便是用水沾溼手指頭在桌子上寫畫着,雖然字跡很快便揮發掉了,但伊曼還是看清了那上面寫着的話。
我想要知道作爲帝*人的你們爲什麼不以正式的身份出現在這個c級淪陷區上,不禁如此,還要掩人耳目,不讓人知道你們存在。是因爲的你們有着特殊的任務麼?那個工作就是指帝*區特別分派到的任務?
伊曼看着眼諾爾凱,也沒有立刻的回答諾爾凱的話,便也學着諾爾凱沾了水在桌子上寫畫着:既然知道是特殊任務,你也應該知道這可不是能輕易透露的吧,給我一個理由,一個讓我值得冒險的理由。
這時,諾爾凱卻是沉默了,一聲不哼,就在伊曼以爲他不在執着於問話的時候,諾爾凱卻是猛地便是擡起了頭了,直直地盯着伊曼的方向,藍色的眸子竟是顯得格外的深邃,似乎在極力的隱藏着什麼。
沾了水手指便是龍飛鳳舞着:死了,我的父母,我的族親,所有的人都死,只有我一人倖存下來了,而兇手就是和你們一樣身份的軍人。告訴我,我要知道更多,更多……
伊曼的手一滯,看着那一雙極爲深邃的藍色的眸子,沉默了,手指便是沉思般地在桌子上敲着,良久良久,似是下了什麼樣的賭注一般,便是對着諾爾凱說道,“想要知道,便跟我們一起來吧,明天晚上這個時刻,這個地點,我在這裡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