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這一次我看上了席爾梅莉斯的選民,準確的說,是他的榮光。”科雷瓦蹲在三維菱形體的光滑表面,他單手按在灰色的表面後,又向奧克羅希輕笑道,“但是,我相信他會進入我的陣營內的。”
灰色表面泛起一陣漣漪,活動的影像再次出現。
奧克羅希瞪大眼睛,身體不受控制的開始顫抖。她想要穩定心神,可是眼淚卻不由自主的落出眼角。
感應到一股悲傷情緒的史東,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史東?”
“怎麼了,史東?”
維斯汀和柳絮,也隨之停下腳步。佩爾休斯之劍和迪郎達爾之劍的光澤,照亮昏暗的通道。四周的黑影一遇見這兩股蘊含聖力的光澤,便如潮水般縮回了洞穴深處。
“有人通過某種東西看着我們。”史東用很平常的語調對維斯汀和柳絮說道,“不要慌張,我感覺到他沒有惡意。”
“會不會是‘塔’?封印着挑戰天梯的那座‘塔’。”
維斯汀想起了一個傳說。這個傳說柳絮也曾在瓦爾哈拉的文獻中閱讀過。
“窺視來自遺蹟之外,偷窺者和偷窺裝置所在的方位,在我感知範圍之外。”
史東開啓[諸世的毀滅者],藉助星辰的力量增強感知範圍。但即使如此,也依然無法捕捉到窺視者的所在。
但模糊的感知邊緣,卻捕捉到了一團璀璨的光輝。
某種明悟,貫穿史東的腦中。他大聲地向着虛空中吼道:“科雷瓦?洛克爾達。我留下了你的僕從性命,難道你不該對錶示感謝嗎?”
維斯汀和柳絮一怔,她們頓時明白史東爲什麼會留下普洛姆和姍娜的性命。
“聰明的傢伙。”
明亮的光輝,伴隨着一陣溫和而不失威嚴的聲音,從洞穴深處涌出。
“可惜,儘管你沒有殺了他們,但他們還是死在了你的手裡。”當史東看見這團光時,他也聽見了科雷瓦的聲音。
“你殺了他們?”
史東閉上眼睛,用物理手段隔絕光的滲入。頓時,他在眼前一片黑暗,而科雷瓦恐怖的神力也被隔絕在他的體外。
“不,是你殺了他們。”
“小心,卿!”
瑪麗安娜?蘇的投影形成一團幽紫的火焰,消融了科雷瓦進入史東體內的那團光芒。她的身影一出現,那種被人窺視的感覺便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但是科雷瓦的聲音仍然迴盪在史東的腦海中,他平靜的說道。
“你的出現,讓奧克羅希感應到了啓示。你與奧克羅希的矛盾,讓奧克羅希只能將啓示所寄託的信念寄託在艾達斯的身上。只是這樣,艾達斯的行爲就等同於你的行爲。她所殺的人便等於你殺得人。”
“不,不對。”史東搖着頭。他睜開眼睛,重新看着代表科雷瓦意志的光芒,沉聲道,“科雷瓦,你在詭辯,因爲是你殺了姍娜和普洛姆。”
“史東,你的雙手已經沾滿了血腥。而我的雙手,則像這團光一般純淨。”
“因爲閣下的邪惡,閣下的混沌,都躲在閣下的陰影中。有光就有影,科雷瓦啊,看看閣下腳下沸騰的罪惡吧。”
瑪麗安娜?蘇無懼科雷瓦的氣勢,她用身體做爲盾牌,替史東擋住科雷瓦的惡意。又用語言作爲武器,回擊科雷瓦的狡辯。
“閣下的秩序無法忍受閣下的混亂。科雷瓦,我依稀已經看見了,閣下隕落的那一日。”
“我的混亂?你是說我的混亂?深淵之主瑪麗安娜?蘇?邁迪文,這是多麼可笑的言論啊!”科雷瓦大笑着說道,“整個世界都沐浴在我的秩序之光下,我那純淨無暇……”
“今日,我便要熄滅你那扭曲的醜陋光輝,科雷瓦?洛克爾達。”
艾達斯的聲音從虛空中傳來,史東能看見一個模糊的黑色人影,正從天而降。她的身上綁着冥獄的鎖鏈,綠色的幽火正不斷噬咬着她的肌膚。
可是她的臉上沒有任何痛苦的神色,反而只有極度的憤怒。
“艾達斯!”
奧克羅希的意識迴歸軀體,她發出一聲怒吼,轉化爲深淵魔龍的形態。隨後又燃燒體內的神性,打開主物質面與以太位面的縫隙。
“塔靈,把我送到塔的通道內。”
一直監視着奧克羅希的科雷瓦分身,惱怒的命令塔靈啓動傳送裝置。他必須要趕在奧克羅希,艾達斯和瑪麗安娜?蘇聯手破壞安放在那的分身前,啓動“塔”。
混亂的事態使得科雷瓦留在通道內的分身,暫時停止運作。完全脫胎於ERA莉莉絲中的這具分身,不可能違背前任的本源主宰的秩序法則。
艾達斯的靈魂趁機分開了科雷瓦的薄弱法則,從虛空中趕到事發現場的奧克羅希,和瑪麗安娜?蘇一人一份,吞噬了遊離的光幕。
刺眼的光輝消失在洞穴內,黑暗的霧氣與躲藏在其中的魔影趁機伸出虛體的觸鬚,向科雷瓦暴露在外的核心抓去。
“柳絮,維斯汀。”
史東敏銳的捕捉到了那枚核心中,閃過一抹白光。他急忙轉過身,抱住柳絮和維斯汀,雙手用力將她們的腦袋摁進他的懷中。
白色的光幕,在史東的背後展開。刺眼的白光組成一雙徐徐張開的白色羽翼,突破魔影與霧氣,岩石與凍土的層層阻擾,飛入空中。
那是科雷瓦的本體之一,大天使長朗德加爾的羽翼。
等到光幕消失,艾達斯的靈魂,也大笑着和失去支撐的核心構件一起,化爲遊離於世界中的能量分子,消失在衆人的眼前。
她最後留下的,只有那具綁縛在身上,得到神力淨化的冥獄鎖鏈,與早已成爲靈魂一部分的魔劍?斬擊皇帝的劍柄。
“奧克羅希……”瑪麗安娜?蘇無法消化剛纔吞噬的ERA莉莉絲,他想要轉讓給奧克羅希,卻發現奧克羅希的身體,已成爲了一個千瘡百孔的篩子。
深紅色的血,不斷從大小不一的圓孔中流出。原本整齊的漂亮鱗片,大半都消失在了黑色身軀下。
只是,神性的火焰在她巨大的瞳孔中,燃燒得更加旺盛了。
“奧克羅希!”
史東激活神力通道,他想要汲取大量的神力想要替奧克羅希治療。不過奧克羅希卻變回人類的形態,含笑抓住了史東的手腕。
“沒用的,史東。”
奧克羅希用那雙迷人的眼睛,看着史東。
“科雷瓦的聖光破壞了我的心臟和龍晶,我大概沒有多少時間可活了……”
“不,奧克羅希,你可以的。”史東焦急的想要掙脫奧克羅希的控制,可是她的雙手就像是鐵箍般堅硬。
“聽我說完,史東。”青春的活力,煥發在奧克羅希的身上。她撐起身體,依偎在史東的懷抱中。
“我一直沒有告訴過你,其實我已經有了一個女兒,她是繼承我大部分學識,用你和奈德班洛的種子所培養出的繼承者……”
“這些事情我們可以待會再說,柳絮。”
史東回頭想要呼喊柳絮前來幫忙,但他所看見的,只有一波擴散的光彈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