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蒙哈特,同樣是超新星排行榜的有力競爭者呢,曾一力擊斃三名越獄懸賞犯,得到聯盟特殊嘉獎令。在鼎鼎大名的常青藤大學中就讀,三百年老牌名校,西洋拳術的古武源遠流長。”
“聽聞他習得的是拳皇,泰格華盛頓的絕殺——怒皇霸拳,剛猛無雙,威力無匹,在美利堅區赫赫有名,不知爲何要來咱們銀劍武館求學。應該是要雜糅東西方古武吧?”
人羣七嘴八舌,說着參戰者緋聞,唯有唐龍一身空白,他們甚至只知道他叫唐龍,其餘一無所知。
戰鼓很快敲響,所有人神情肅然,簇擁在演武臺下,懷着看好戲的心思,準備欣賞一出圖蒙哈特的虐殺遊戲,誰都知道在古武流派的西洋拳術中,總是將人打得鼻青臉腫。
膽敢在百年慶典時上門挑釁,沒被打死已是萬幸,當然要在他的臉上留下“濃墨淡彩的一拳”,所有銀劍武者的學員紛紛暗想着。
“美利堅,圖蒙哈特卓恩。”白種人武者報上名來。
唐龍也是微微鞠躬,華夏區是禮儀之邦,絕不能遜色美利堅的人,淡淡微笑:“華京,唐龍。”
一鼓定音,搏殺開局。
圖蒙哈特仰天咆哮,渾身肌肉劇烈膨脹,快快爆炸一般,將上身西服撐得粉碎,那正是衆所周知的西洋古武之一——肌肉大爆炸。
唐龍靜息凝神,他知道自己的三級武學虎爪三連擊實在稀鬆平常,在華京高中勉強算稀有,但在眼前人物面前,卻是大路貨,依靠它取勝顯然太蠢。自己能依仗的,唯有一字電劍!
蓄力,深深呼吸。
手刀上隱隱有雷霆電光,唐龍一手閃耀,一手藏匿在口袋中,同樣灌滿原能。
“有點貓膩。”梅金瓶皺眉。
“有點意思。”葉無道淡笑。
“有點趣味。”圖蒙哈特冷笑。
他渾身明明魁梧壯碩,卻突然矯捷的向前爆射,柔若無骨一樣,出拳剛猛,又不失靈活,當真令人驚歎。
“古武,巴西柔術無疑!能練到無骨柔術的境界,圖蒙哈特就能彌補本身缺乏柔韌和敏捷的弱點了,看來他已兼具了美利堅區古武與南非區古武的優點。”有人品評。
“不愧是美利堅之虎!重拳狂暴如雨,只要挨着、蹭着、碰着,定然重創。拳影漫天,其中約莫三五成虛假的,反倒能令唐龍那傢伙驚恐,避無可避,真是厲害。”有人讚歎。
“我銀劍武館人才濟濟,豈是你瀕臨倒閉的狂刀能媲美?”梅金瓶得意洋洋的炫耀。
“人家是美利堅人,用的是西洋拳術和巴西柔術,你懂得其中一門?就知道胡吹貼金。”聶人熊撇撇嘴巴,反脣相譏。
被噎住的梅金瓶登時悶悶不樂,只盼圖蒙哈特狠狠教訓唐龍,讓聶人熊吃癟,丟盡顏面。
圖蒙哈特重拳揮舞,巨力重擊,拳罡上灌滿原能,打在演武擂臺上都是碎屑橫飛,威力駭人。
唐龍輾轉騰挪,將他從龍魂戒子中獲得的身體優勢用到極限,幸虧傳授給圖蒙哈特的南非極道高手,也是敝帚自珍,藏了一些細節沒有傾囊傳授給他,導致圖蒙哈特的巴西柔術中有漏洞存在,才讓唐龍順利躲避。
“該死的雜種!你是來與我鬥武,還是練習逃跑大師的?”圖蒙哈特大怒,一拳突然加速!
他出身美利堅區,曾在俄羅斯區
的莽莽雪原上與熊格鬥,在南非草原上獵殺雄獅,又在華夏區遍訪武館,並非是他假裝的莽夫,反倒城府很深,這回他擠兌陳嗣源,自己率先登場,爲的也是揚名東方,博得很有威望的銀劍武館主的信賴。
在唐龍習慣了他的出拳速度後,圖蒙哈特才突然全力釋放肌肉力量,將原能集中在兇威赫赫的一拳中,快如閃電!
唐龍勃然色變,電光火石之間,那一拳來得狂烈至極,隱隱沒法抵擋,但他這些日子來被龍魂戒子改良了頭腦,思維迅捷,一條計策在絕境中滋生。
“背水一戰,戰者爲雄!”唐龍咬咬牙,雙手刀一同揮砍,雷霆電光涌動,正面硬撼圖蒙哈特!
轟隆隆!
唐龍像被巨型重卡撞飛一樣,猛然倒栽蔥一般摔回,但他在習練猛虎三連擊時,曾受指點,深知下盤穩固的重要。一腳踏破地板,踩入地下,然後另一腳同樣如此,硬生生止住身體。
“哈哈哈哈,不堪一……”圖蒙哈特正欲狂笑,突然覺得手掌麻癢,隨後劇痛,睜圓眼球,突然目眥欲裂,驚恐道,“你的手刀……我的指骨已經粉碎性骨折了。”
唐龍淡淡笑笑:“這樣看來,依然是我稍微贏了一些。只是粉碎性骨折罷了,骨骼幹細胞藥劑能輕易治癒。”
他挾着戰勝之威,伸出食指,衝着陳嗣源勾了勾:“銀劍武館中年輕一輩的第一人,就是你吧?聽說你志在超新星排行榜?”
陳嗣源緩緩的道:“沒錯,難道你有異議?”
唐龍大笑:“癡心妄想!上來一戰,勝者爲王,敗者滾蛋。”
陳嗣源冷冷迴應:“你說得粗俗,但道理很對,你若輸得很慘,現在你的話,待會統統都是負犬的遠吠,惹人嘲笑。”他從背脊上解下一柄繡春刀,刀樣式古舊,但材料是納米級碳鋼合金,堅固無比。
聶人熊舉手。
梅金瓶不耐煩的道:“老聶,你又有什麼話要唧唧歪歪,嘟嘟囔囔的?”
聶人熊破口怒罵:“公正比武,你們的人竟然在衆目睽睽下用兵器,赤裸裸的作弊!”
梅金瓶冷笑:“看來這些年來你狂刀武館的空空落落,都讓你忘了演武場的規矩了。說都可以使用兵器,甚至熱兵器,隨意挑選就是。”
唐龍看向陳三笑:“大叔,你的匕首很漂亮,借我玩一日怎樣?”當初他第一步踏入狂刀武館時,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欣賞那邋遢大叔精絕的刀術,堪稱極品。
陳三笑慷慨的隨手丟出一柄破舊匕首,道:“全球限量版的魚腸劍,一百年前神匠魏忠的作品,一套十件,可被給我弄壞嘍。”
唐龍聳聳肩膀:“壞了的話,有咱們館主報銷,算工傷的對吧?”
聶人熊撓撓頭:“是,如果碎掉,我的私人儲蓄裡,給你挑一柄匕首,保管滿意。”
陳三笑登時大喜:“小唐,你就瞄準陳嗣源的刀猛刺,爭取使勁撞毀魚腸劍,我就能從老聶那吝嗇鬼的收藏品裡,拿一柄鴦劍!”
鴦劍?名字倒是古怪。唐龍心中疑惑,忽然瞥向梅金瓶,只見他突然跳腳起來,罵娘道:“老聶你的鴦劍萬萬不能隨便贈給別人,我手中有鴛劍,雙劍合璧,是神匠湄公的極品佳作——鴛鴦雙劍,正跟我銀劍武館契合,快快給我,拿什麼換我都願意!”
“嘁。”聶人熊冷哼,“我們狂刀與你們
銀劍的恩怨,就是因神器鴛鴦雙劍越積越深的,你想要鴛鴦雙劍,我又何嘗不想要鴛鴦雙刀?湄公崇尚刀劍合一,它可也是練刀武者的神器!”
“不如我們賭上一賭!”梅金瓶咬牙切齒,狠狠看向唐龍,提議道,“我們爭鬥多年,各自都一籌莫展,現今我們簽署契約,踢館鬥戰裡,唐龍輸掉,鴦劍歸我;陳嗣源輸了,鴛劍給你,如何?”
“好!”聶人熊當場拍板:“反正鴦劍躺在我的倉庫裡只能吃灰,我們一決雌雄也好,免得總是相互眼饞,只能想想鴛鴦雙劍的厲害,過過乾癮。”
一時間,兩名高級武將的老牌宗師,都是面紅耳赤,呼吸急促,各自找到自己弟子一番勉勵,總之就是你丫要輸了就剁碎雞雞,爆你雛菊,大刀片子向你的屁股砍去等等。
雙方又押上重注後,踢館之戰性質又變味了,火藥硝煙味濃烈,大戰一觸即發!
陳嗣源率先登場,所有人歡呼雀躍,對他無比崇拜:“大師兄威武,捍衛咱們銀劍武館的榮耀,轟爆那些不自量力的蠢貨!”
他卻完全沒受影響,只是淡淡道:“陳嗣源,初入高級武者,奠基不穩,在近期遇到的最厲害的雖不是你,但我們水準相仿,與你廝殺最能磨礪道心與信心。”
唐龍依然是平平淡淡的一句話:“唐龍,華京。”
客套話完畢,陳嗣源直接滑步強攻,步履極快,左手施展三級武學“擒龍手”,右手用的是二級武學“控鶴抓”,相輔相成後,就是鼎鼎大名的擒龍控鶴武學,雖說沒有評級,始終是厲害得很。
唐龍沒有閃避,龍魂戒子帶來的強悍肉身,硬生生抗下擒龍控鶴的重擊,令他嘔出一口鮮血來。
陳嗣源狂喜,心想唐龍必然在醞釀劍技,纔會不閃不避,但在他面前露出如此破綻,未免小覷了別人!
“東洋拔刀術!”唰唰唰!三刀齊出,在唐龍的腰腹上留下清晰傷痕,竟隱隱有金屬碰撞的聲音。
“一刀流:斷筋!”陳嗣源化成閃電,迅猛地劈砍出一刀,演化成百餘刀,瘋狂切割着唐龍的身體,要將他的骨骼肌肉斬碎,將他的筋脈砍斷,這等傷勢如沒有昂貴藥劑治癒,終生就將殘廢。
聶人熊大怒:“他用的都是東洋古武,身爲師傅,梅館主啊,你真是失職得很。”
“你的人就要輸了,將你的那份拿出來吧。”梅館主只管着得意洋洋,對只能被動挨打的唐龍嘖嘖嘆息,“你竟然信賴少年人,賭博彩頭可要歸我了。”
“竟只有被動挨虐的份兒,看來圖蒙哈特距離陳嗣源差距十萬百千里啊,朱毅雖然勇氣可嘉,但水準畢竟差得恐怖,猶如天淵。”
正說着,渾身被繡春刀割得鮮血淋漓,像是古代的凌遲處死刑罰,西歐的刑具鐵處女,但他驟然擡頭,眸中一簇烈焰熊熊燃燒,在受斷筋的傷時,唐龍已然將所有原能注入到了魚腸劍上。
魚腸劍,刺客絕殺之劍,一出,必有人亡!
一劍!
秒到巔峰,恰好力盡,對準陳嗣源的脆弱咽喉。
噗滋!
匕首入肉三分,快得猶如電光石火,無法捉摸。
那一刀的驚豔絕倫,令窮途末路的唐龍絕地翻盤,逆襲得勝!
“我只出一劍,你就倒下了。”唐龍噙着淡淡冷笑,突然脫力,直接昏厥,不省人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