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剩下的時間,《武穆時報》編輯室的燈徹夜長明。
第二天一早,在紙質版和網絡版的《武穆時報》上,刊登了對一週多前的那件贖罪教迫害異端事件的跟蹤報道。報道說,據可靠消息,那羣官方所說的演員已經離開了武穆星,但是,他們並沒有前往阿曼星域,他們實際抵達的目的地是zero星。接下來,報道稱zero星從官方的星際版圖來看,是屬於贖罪教的私有財產,而且,這顆星球的私有產權註冊來自金獅帝國。
作爲自由聯盟最有影響力的非官方主流媒體,這則新聞再次激起千層浪。一些原本就不信任官方媒體反駁的人開始搜索關於zero的消息。而隨着人們的搜索,他們突然發現zero星就好似一顆隱形的星球,關於它的資料非常少。但是,僅僅半天之後,網絡中突然鋪天蓋地的都是關於zero星的詳盡資料,似乎有人將這些隱藏的資料挖了出來。看着越來越多的zero星的介紹,民衆有了一個共識,這是一顆被贖罪教用來處置異端的星球,不僅僅來自武穆星,來自帝國的異端也被送到了這裡。於是,開始有人呼籲,要政府徹查這顆就在自由聯盟境內卻屬於金獅帝國的星球。
當這則新聞剛刊出時,自由聯盟的宣傳部門便將《武穆時報》的主編叫了過去責罵了一通,並勒令他回去後撤回這篇報道。不過,盧梭回到自己的編輯室後沒有按照宣傳部門的要求做,他直接和編輯部的人說,“我們繼續!”當下午網上關於zero星的信息越來越多而且相關部門都來不及隱藏和刪除時,宣傳部門的電話再次打到了盧梭的案頭上,責令他必須立刻撤回早上的報道,並要公開承認這個報道是不真實的。盧梭依舊沒有理睬,他頂着宣傳部門的壓力,繼續安排第二天要刊出的另一條重要新聞。
第二日,《武穆時報》再次刊登了一條令整個自由聯盟震驚的消息,這次則是關於自由聯盟元帥秦穆遇害的真相剖析。若是普通的小報刊登這樣的消息沒怎樣,但是,對《武穆時報》這樣嚴肅的報紙來說,這個新聞的刊登也就意味着它說的很可能就是真實的。特別是,在網絡版上播放的那通某個政府官員的自白口供視頻,更是加強了對這則新聞的可信度。這一次,自由聯盟宣傳部門的反應很快,他們在新聞發佈的第一時間就由官媒指責《武穆時報》刊登假消息,誤導民衆。但是,就在官媒的指責剛剛發出來,就有人對《武穆時報》網絡版上視頻中的這名官員的身份進行了人肉,並確認恰有其人。於是乎,原本還有些疑惑的人也開始相信《武穆時報》所刊登的消息可能真的是事實了。而就在這時,軍方也有人發聲音說要重新組織調查元帥的死因。
就在《武穆時報》重新讓民衆對贖罪教迫害和元帥遇刺兩件事情重新激發了探索究竟的好奇之心時,《武穆時報》的官方網站發佈了一條消息,消息稱,《武穆時報》將成爲歷史,因揭露真相,報社主編盧梭和資深編輯勞倫紛紛被秘密逮捕。《武穆時報》也被宣傳部門勒令停刊。這則消息一下子引來全球的示威抗議,無數《武穆時報》忠實的擁護者紛紛自發地來到當地的宣傳部門和政府大樓,要求政府釋放盧梭和勞倫。
而隨着抗議遊行的開始,緊接着,武穆星中不同的城市忽然涌出了更多的遊行隊伍,他們有呼籲重新調查元帥死因的,有呼籲調查贖罪教的。起初,遊行者們還算是比較有序,也就是喊喊口號,舉舉示威的牌子。但是,當一些贖罪教的忠實信徒也加入進來,並指責那些說贖罪教是邪教的遊行者是異端後,局勢一下子不可控了。遊行隊伍一下子分成了兩派,而且,這一兩年來積累的城市中的贖罪教信徒和非信徒的矛盾徹底爆發。武穆星的各大城市出現了羣毆的場面,甚至連首都都不能倖免。
當整個武穆星開始出現混亂的時候,軍方的一個調查結果卻如同導火索,徹底引爆了自由聯盟內部的矛盾。軍方證實,《武穆時報》所刊登的秦穆之死是出自贖罪教。軍方沒有說是用了什麼樣的手段查證的,但是,軍方已經確定,的確是贖罪教在背後搗了鬼。這則消息,徹底引爆了城市居民,那些對贖罪教有仇的,不信任的以及故意鬧事的都跑了出來,而贖罪教的信徒們也不甘示弱,羣毆械鬥升級到了真槍實彈對戰。武穆星各大城市出現了民衆的傷亡。
自由聯盟主席辦公室中,克勞德將岡薩雷斯召了過來。一起來的還有宣傳部長海格力斯。
“主席,最近執委會的其他幾個委員走的特別近,他們似乎在醞釀要對您提出不信任票,要召集自由聯盟委員會重新選舉聯盟主席。”海格力斯有些擔憂地說,“他們的做法符合我們的憲法憲章。”
“我知道。這幫傢伙早就想取我而代之了。”克勞德恨恨地說。說着,他轉頭看向岡薩雷斯,“主教閣下,都是你!你之前是怎麼答應我的?把問題都解決?現在就是你解決的問題讓事態進一步闊大!”
“主席閣下,這可怨不了我。明顯是你的人將一些不該泄露的信息都漏了出去。你們應該自查。”岡薩雷斯依舊一臉平靜地說,他的話將責任都推回到克勞德身上。
聽見岡薩雷斯的話,克勞德不快地“哼”了一聲,“那你說現在該怎麼辦?要知道,如果我離開了現在這個位置,你也就失去了庇護者!”
“主席閣下是在威脅我嗎?我相信就算換了人坐聯盟主席的位置,我們贖罪教還是能夠繼續在自由聯盟好好地發展。”岡薩雷斯冷冷地瞪了克勞的一眼。這一眼也使克勞的忽然覺得莫名地一顫。
“好了,我說兩位,我們現在都是一條繩上的蚱蜢。我們該想想辦法如何化解現在的危機纔是。”海格力斯見兩人有談崩的態勢,立刻發言緩解緊張的氣氛。
“哼!”克勞的聞言狠狠回看了岡薩雷斯一眼,坐回自己的位置默默地抽着煙不再說話。
岡薩雷斯看了眼氣呼呼的克勞的,又看了眼海格力斯,他那張僵硬的臉突然笑了笑,“其實,我倒有一個方法,只是不知道主席閣下敢不敢嘗試?”
“你說!”
“其實,經過這兩年的發展,我們贖罪教擁有了一定的力量。而且是絕對忠誠的力量。如果主席閣下願意,我可以將他們拿出來,幫助你鎮壓那些遊行者,甚至是軍隊的人。只要你將他們變成你的治安部隊。”岡薩雷斯誘導地說。
“這個……”克勞的有些動心。
“這是一個好機會。您不是一直想要完全掌控自由聯盟嗎?現在這個機會正好讓你完全將那些反對者和不聽話的民衆都除掉。而且,你放心,我們贖罪教還是非常支持您的,我們借給您的這支力量在您不需要的時候,會主動地退回他們來的地方。您看,這不是很好?將危機化成機遇!”岡薩雷斯繼續誘導着。
聽着岡薩雷斯的話,克勞德眼中閃爍着危險的光芒,他又看了看海格力斯,見對方也是在微微點頭,克勞德心中已經有了決定。等岡薩雷斯的話音落下了好一會兒,克勞德才緩緩開口道:“非常時期行非常之事。我希望主教先生清楚自己說過的話。”
“您做了明智的選擇。”岡薩雷斯滿意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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