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在顯微鏡下觀察過一隻昆蟲?它們身上通常都披着帶有幾絲金屬光澤的甲殼,長着無比鋒利的鉤爪,蒙在臉部的骨質面具正好與滿身鎧甲相配,都生長得極其冷酷,帥得如同天生就是當情敵的材料…….好就好在,這些玩意兒個頭較小,在人類的面前通常扮演着弱不禁風的角色,你可以踩、拍、抓、擰,最少最少,總可以把它提出家門丟掉。
現在卻是主客易位,因爲一隻龐大得不成比例的蟲子從天花板上鑽了下來,震翅從水面上一掠而過,梅西偷眼瞄了幾下,自問腰還沒有對方半個膀子粗,足見其體型的健碩。
也許是梅西移動速度太快,也許是他肉太少了,難入那隻怪物的法眼,總之,這個大號的飛行坦克直截了當地撲向對岸的人羣。梅西一見卻知道大事不妙,他曉得,昆蟲的生理習性中動感視覺是極爲突出的,它們的複眼可以捕捉到比人類更加廣闊的視角,可能是因爲它們的動作都極其快捷,所以同樣對快速移動的物體極爲敏感,現在這隻大傢伙對移動中的自己全反應,反而是直撲對面根本沒有動過的人羣,這說明什麼?說明這已經不是憑藉本能在活動的昆蟲,而是個具有一定智能的生命體。
下意識地,梅西擡頭向上看了一下,生怕這是某隻殘存小妖再次用念力聚集起來的異物,頭上烏沉沉一片,也沒有感受到有生命體存在的跡象。
對岸的小隊成員們使用化學槍進行着阻擊,急風爆雨的鋼針就如同在爲那隻怪蟲進行植毛手術,一片片閃耀着銀光的‘毛髮’在它身上牢固地生長起來,只不過因爲這個東西甲殼極其厚實,對這種細密的彈頭天然就具有剋制功能,沒有起到多大作用。
隨着距離拉近,它十分迅捷地揮舞起自己前面的四條鉤爪,乾淨利落地劃開了侯爵引以爲傲的防刺鋼網,整個過程並不比撕爛一張紙更費事,正躲在後面的兩個行動隊員與他們手裡的武器一起,在下一個瞬間化作了四散的碎片,暴起漫天的血霧。
這是隊裡進入這個地方以來第一次出現了傷亡,侯爵平常雖然因職務所限,無法去第一線參加行動,雖只是把擔心深埋在心裡,卻手把手地教出來這麼兩隊人,只盼有朝一日可以幫得上他老姐的忙,所以最是愛惜這些直屬部下。
天可憐見,現在終於有了這麼樣一個機會一償所願,卻尚未見到老姐的人影,就先死了兩個,心頭那點熱血直化作萬丈邪火,恨不能立即就把那隻蟲子碎屍萬段。作爲小隊主要負責人,雖是怒火中燒,他總算還沒有亂了手腳,立即開始指揮大家散開,並集火攻擊其頭部。昆蟲很強大,但不等於它完全沒有弱點,頭部的護甲通常都要薄弱很多,更不用說突出在外面那雙巨大的半球狀眼睛。只不過數息之間,就被擊破了外面的護膜,噴濺出淋漓的汁水來。
昆蟲的神經系統並不太發達,所以通常會有斷肢殘腿依然活蹦亂跳的情況發生,除非真真正正破壞掉它的神經中樞,否則就算是把它砍作個十七八塊也是活的,那些本能反應依然全部都有。
但是侯爵這次的攻擊卻是打破了它的軟肋,眼前突然一片漆黑,任它是再原始的生物都會受到強烈刺激,何況眼睛離腦子極近,神經也豐富些,那隻大傢伙痛得上半身高高仰起,腳爪亂舞,再找不到剛纔的威風。
候爵這下反面不着急了,指揮着衆人四面圍定,槍槍都衝着腦袋上招呼,只打得那隻流年不利的怪蟲哭爹叫娘,如果它那塊非常原始的腦子裡還存在自己的爹媽這個概念的話。
那邊梅西本是萬分擔心,可見到局面已經漸漸明朗,心下也安寧了不少,專心致志地對付起手邊的敵人來。原來那隻怪蟲撲下時,梅西不得已退回了畫卷跟前,眼睜睜地看着那隻畜生貼着水面向前飛掠而去,從近處看來,它不貼也不成,身體太過巨大,翅膀根本就不可能支持它作長距離的移動。但巨物雖然十分蠢重,攻擊性依然非常可觀,只一個照面,居然就收割了兩條性命,他心裡驚慌不已,直接撲上去幫忙,卻在這一飛沖天裡,發現了機關的真相。
這一週很不容易,越是上榜的時候,事情也就越多,但總算是這樣磕磕絆絆地走過來了,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