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黑袍人中,爲首的那名金丹期黑袍人,氣定神閒的環視了廳中的孫家諸人,朗聲道:“今日本座二度冒昧來訪,卻沒想到你們孫家的人都聚集在這裡。這樣也好,也就不用勞煩本座多費口舌了。”
孫善行神色不動,冷冷的道:“其實老夫也沒料到,閣下狼狽逃竄之後,居然又乘夜回來。真不知道我們孫家到底有什麼是如此吸引閣下的。”
金丹期黑袍人冷哼一聲道:“孫家主,我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我也就開門見山直話直說了。你們孫家在這八荒星上也逍遙千餘年了,所謂江海桑田、斗轉星移,這鐘天地靈秀的木秀峰,也應該換一下主人了。”
黑袍人的這番話,擺明了是想謀奪孫家的基業,一時之間廳中孫家諸人的臉色大變,其中有脾氣暴躁的,立刻紛紛出言相斥。
孫善行擺了擺手,讓衆人安靜下來,這才盯着黑袍人冷冷的道:“我們孫家的產業雖然算不上豐厚,卻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登上門,就能隨意拿走的。閣下自問有何本事,能夠讓我孫家臣服?”
金丹期黑袍人哈哈大笑道:“孫家主無需臣服於我個人,只需要知道什麼叫做識時務者爲俊傑,率整個孫家投誠到我玄陰門下即可。”
“玄陰門?!”聽到這個稱呼,孫善行的瞳孔猛的一縮。
一直在暗中監聽的劉星也不由得一愣,他從孫英瓊的口中聽到過玄陰門這個名號,六百餘年前殺上木秀峰的那些散修所臨時成立的門派,不就正是這個玄陰門嗎?
難道說,這個玄陰門並沒有因爲謀奪孫家基業失敗而解散,反而隱藏在暗中六百餘年,到了今時今日,已經成爲了一個擁有金丹中期高手的強大勢力?
只見金丹期黑袍人傲然道:“我等三人仍是玄陰門的大護法、二護法、三護法,現在奉門主之命前來勸降。你們孫家要是識時務的話,就應該立刻答應併入我玄陰門。門主特別恩准。孫家在我玄陰門內可保留有獨立編制,稱之爲孫堂。孫家主你繼續擔任孫堂堂主,除了聽命於門主之外,位階可與副門主與總護法平級。到時候,就連我也要尊稱你爲孫堂主,位階在你之下。”
孫善行冷笑一聲道:“我們孫家在山野裡自由自在習慣了。受不到別的約束,玄陰門地門主也好,總護法也好,還是那個什麼堂主也好,與我們孫家何干?各位如果是爲此事而來,那麼對不起,我們孫家要送客了。”
那個自稱大護法地黑袍人“嘿嘿”怪笑了數聲。道:“孫家主。如果你非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爲孫家帶來滅族之災。就莫要怪我沒有事先提醒你了。”
孫善行斷然喝道:“我孫家傳承已有千餘年。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妄言想斷我孫家香火?還要看你們有沒有那個本事!”
話音未落。孫善行地身上就暴發出一股凜然地洶涌氣勢。向玄陰門所謂地大護法、二護法、三護法壓了過去。
大護法地修爲與孫善行相當。若無其事地承受了這股壓力。二護法地修爲差上一級。但他暗中咬咬牙。也能夠挺過去。
唯有所謂地三護法。因爲有傷在身。無法禁受這股壓力。騰騰地向後退了幾步。匆忙間坐在廳中地一張客椅上。纔沒有因摔倒在地而出醜。即使如此。這位三護法還在大口地喘着氣。足以說明他此時是如何地虛弱。
可奇怪地是。大護法和二護法看着三護法如此受罪。卻沒有任何表示。也沒有伸出援手。真要細看他們地眼神。甚至還能從中看出一些幸災樂禍地味道。
看來,這玄陰門不知是什麼來歷的邪魔外道。就算是對同門中人,也是十分的冷漠。
只不過,這位三護法精血大虧,重傷未愈,爲什麼還要趕來孫家湊這個熱鬧呢?
不管怎麼說,這幾人處處透着一絲詭異,絕非什麼善男信女。
等到孫善行地怒氣稍歇,那大護法才哈哈笑道:“孫家主何必動怒?難道你發發脾氣,就能解除孫家的滅門之災?”
孫善行怒極反笑。道:“孫家滅不滅門。也不是由你這樣的跳樑小醜說了算!”
大護法此刻到顯露出了他的好脾氣,只是輕輕的笑了兩聲也不反駁。
突然之間。議事廳的上空靈氣一聚,一個如同洪鐘大呂般的聲音響了起來:“滅孫家滿門又有何難?在這孫家主宅之內,共有四百四十七人,其中二十三人修真,二百三十五人習練有功力深淺不一的古武功法,餘下的皆是手無縛雞之力地凡人。殺起來,應該不困難吧?”
發出這聲音的,正是一直懸停在空中的金絲黑袍人,他的神識分成無數細絲,早就將孫家主宅上下查看了一遍,自然把孫家的底細給摸了個一清二楚。
此刻他不再隱藏身形,看來是準備圖窮匕現了。
金絲黑袍人不愧是有着金丹中期的修真者,隨着他將靈氣一聚,一股諾大的威壓感從空中向着議事廳直壓而來。剎那之間,廳中的每一個人都感覺到呼吸困難,就好像有一塊大石壓在胸口一般,就連玄陰門的那三位護法也不例外。
可憐那位三護法,先前已被孫善行地威壓嚇了一次,現在又被這金絲黑袍人一壓,屁股下的木椅已經承受不住壓力,猛的碎裂開來,使得這位三護法跌坐在一堆碎木頭中。
可惜此時已經沒有人注意這位三護法了,因爲人人都能感覺到,那股龐大的威壓感,正從空中緩緩向議事廳落下。
劉星的神識依然停留在議事廳中,但他卻感覺到金絲黑袍人的神識有了一些變化。
原先被細分成數百道的神識,隨着金絲黑袍人將靈氣一聚,已經回收了大半。只餘下孫家主宅中的二十三名修真者,以及數十位古武功夫比較高明的弟子,身邊還各留有一絲神識監視。
當然了,監視孫英瓊房間地那絲神識也沒有收回去。看來這金絲黑袍人知道孫英瓊對孫家地重要性。又或者他知道劉星的古武功夫,是孫家弟子中地第一,這纔沒有放鬆對他們監視。
金絲黑袍人收回大部分的神識,足以證明劉星先前的猜測並沒有錯。金絲黑袍人的神識之所以能夠操縱到如此細微的地步,是因爲他修煉有某種特殊的功法。
隨着靈氣一聚,金絲黑袍人已無法運轉全力去操縱那些神識。只好將其中大部分收回來,僅留下一些需要重點監視地目標。
由此推斷,金絲黑袍人的這種神識操縱手段,需要以靈氣爲基礎來進行,當他將靈氣收攏聚集時,那些神識也就只好回收了。
不過,金絲黑袍人操縱神識的手段再高明,他的神識也及不上劉星古怪。此刻,劉星依然可以通過神識同化的能力。利用金絲黑袍人的神識來爲自己收集信息。
金絲黑袍人從空中筆直的落下來,片刻後已經距離議事廳的房頂不足十餘米。
此時的威壓感更濃烈、更真實了,就像是突然化做了實質一樣。在“嘭”地一聲悶響中,議事廳的屋頂居然被壓出了一個大窟窿。
隨着磚石、碎木、飛灰揚揚灑灑的落下,屋頂地窟窿中露出一輪皎潔的明月,金絲黑袍人就這麼袍袖飛舞的從那個大窟窿中直穿而入,那輪明白都似乎只能成爲襯托他威嚴的背景。
如此氣勢,再配上那如山般的威壓感,金絲黑袍人才剛一登場亮相,就幾乎擊垮了孫家諸人抵抗的意志,只能呆呆的看着他落在大廳中。
金絲黑袍人剛一落到地上。大護法就上前一步參拜道:“屬下見過總護法。總護法神威!區區孫家在總護法的神威之下,除了乖乖投降之外,再也沒有第二條路好走。”
這位總護法似乎很享用大護法的這一通馬屁,得意地揮揮手,示意他先安靜下來,纔在看了孫善行一眼後道:“孫家主,你是願意歸降做我們玄陰門做孫堂主呢,還是想讓孫家的所有人同你陪葬?”
這總護法一出現,孫善行就知道大事不妙。畢竟人家是貨真價實的金丹中期修爲,再加上那個所謂的大護法也是金丹期的高手,僅僅只是這麼兩個人,就足以橫掃現在的孫家了。
不過,孫家傳承千餘年,總不至於強敵一上門,爲了苟延殘喘就投降吧?
孫善行畢竟是金丹期的修真者,雖然在那個總護法的威壓下,無法保持心神的絕對平靜。但他也不會被對方地氣勢嚇的不敢說話。
只見孫善行吐氣開聲。大喝一聲道:“寧爲玉碎,不爲瓦全!”
大喝的聲音未落。就只見孫善行袍袖一拂,隨着一陣靈氣波動,他從自己的介子空間中取出一件事物。
這玩意,是一面青色的三角小旗,整個旗幟展開也不過面盆大小,旗幟上繡着一條活靈活現的白色蛟龍,在映射出燦爛青光時,也有着極爲強烈的靈氣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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