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老帶着讚賞的神色不但沒讓蔚昭感到喜意,反而是升起了莫名的心驚,在驚疑不定間又聽馬老繼續說道。
“自從贏阮兩家關係越近,賀家再也坐不住了,開始拉攏各勢力,首先被拉攏的自然是擁有武力又不吏屬星盟局的各大傭兵家族。臣憲星的五大傭兵世家當然是被設爲第一的目標,只是馬家這二十多年來幾乎不再出現在任何場合上,他們才遲遲沒有動作。其它四大世家應該是已經有人加入到賀家陣營了。”
“他們這次找上門來是因爲前幾天的宴會?”蔚昭咬了咬脣,她感覺自從她來到馬家後,似乎一直在給帶來了麻煩。
“宴會只是個契機,沒有這個宴會,他們賀家這些日子肯定也會有動作的。”馬老輕輕嘆了口氣,帶着惆悵。“當年將雪兒送入軍營,爲的就想趁機會躲過這種非要表態的勢力站列,結果,這賀家依舊是不想放過我馬家。”
“贏家小子如果沒有這次的事件,被髮配出了憲都星域,賀家肯定是不敢那麼明目張膽的立刻行動,想要趁機擴充自己的勢力。他這一系列動作代表着,星盟局如今的格局又是有可能變動的時候。我馬家把嫡小姐都送去軍營,爲的就是想自立一門,不必再牽止到各方勢力,可惜雪兒現在也只是混到個準校,是我想得太簡單。”
馬老口中所說的想得太簡單,應該是計劃不如變化快,如果沒有贏戎的事件,賀家肯定也不會立刻找上馬家。軍功累積需要時間,這特殊情況完全是將馬老的計劃打亂了,準校離到被調到星盟局總部差的不是一級兩級。
不過…蔚昭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當下也脫口而出。“外公。雪兒去軍營多少年了。”
被突然問到這個,馬老有一瞬的怔愣,隨即臉上是自豪和欣慰。“5年。說起來,雪兒和你同年。”
蔚昭給這個時間着實嚇了一跳,她今年23,5年前馬祺雪才18歲。然後數死早的蔚昭又掰着手指頭算了算,五年時間從一個普通士兵到準校,那可是十級的誇越!
“雪兒是優秀的。她從去參選憲軍時。進就的是優秀新兵營,所以這5年間到準校級別跳得有些嚇人。但以她的資質和能力,還是算正常的。”
馬老的話又讓蔚昭再一驚。心中估算着這馬家嫡小姐參軍時體質最少是6階,現在馬祺睿已經成長到8階,做爲兄妹的她基因肯定也差不到哪裡去。這真是人比人氣死人,貨比貨得扔。蔚昭想着自己要是沒有遇到泥垢,以前戰鬥力連5都沒有弱雞模樣估計早已橫死街頭了。
“外公,優秀新兵和普通新兵有什麼區別?入選條件呢?”
“怎麼,你問那麼清楚。是也想要去選兵?”聽到蔚昭的問題,馬老瞬間就猜測到了她心中所想,雖然蔚昭這短短的時間內成長快速,可是這年齡…“優秀兵營憲軍的訓練是最高難度和強力的,而且內中也幾乎是被認爲是軍官培養基地。後年,你就24了吧。”
這和年齡有什麼關係?蔚昭聽完解釋原本還想以此做個奮鬥目標。哪知被馬老一句年齡問得有些發愣。呆呆的點了點頭。
“年齡在那,優秀新兵營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在25歲前升不到校級,那麼以後想要再晉升軍銜就會有很困難了。”
這算哪門子不成文的規定,升官不就是靠功績嗎?只要能賺夠功績,該給到的獎勵頭銜難道還會被扣不成?
看出了蔚昭眼中的疑問,馬老又繼續道。“這其一是因爲世家子弟太多,其二也算逃劣擇憂,這樣舉個例子。如果你是上層,一名18歲培養兩年就能到達校級,和一名23歲培養兩年到達校級,你會選誰?18歲的那個對不?因爲從他的年齡段來算,他永遠都會比23歲的潛力要更多一些。不管時代科技如何變化,人體機能會因時間退化這點,是永遠無法改變。”
年齡也能拿來當衡量標準,萬一那些喜歡到晚年纔開竅的,不是得哭暈到廁所?比如她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其實這也有可能是例外的對嗎?”蔚昭問出一句連她自己都覺得沒底氣的話來,人家基因那麼好的嫡小姐都奮鬥了5年,她這是要減掉2倍的時間不止。
馬老聽聞只是笑而不語,蔚昭剎那就知道了他笑的含義,奇蹟是會存在的,然而,這個奇蹟以目前來看發生在她身上的機率爲零。
蔚昭那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讓馬老有些不忍,他知道這太打擊人的積極性,但目前就蔚昭這個體質來看,能選上兵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優秀新兵營的選撥標準是高了普通士兵的三倍。再說了,爲什麼她會糾結要去選兵,想要發展的話,按她能再繼續正常的提升體質來看,在馬家傭兵團過個十年八年,混個副團長也許還是可以的。
“丫頭,要提升、發展不是隻有去軍營這條路的。雪兒如果可以,我也不希望她走這樣一條路。”
“我要的不是在誰的羽翼之下成長。”蔚昭搖了搖頭,表示不贊同馬老的想法。馬家肯定是她現在最好的選擇,她清楚,馬家的人視她爲血親,她也知道。可是這不代表,她就必須受這些恩惠,而且,只受恩惠不報也不是她的作風。
再且只是這幾天的觀察,蔚昭也明白,馬家現在所處的境地也並非樂觀。賀家、鍾家也許還有其它勢力的世家都在等着看馬家的表態,想要這樣獨善其身怕是很堅難了。
她的身份是個問題,在得罪李家後她也知道同時已經得罪了其身後的勢力,雖然她不清楚這個勢力是誰,有多可怕。但一定會再次給她身邊的人帶來麻煩。
她,不能一直成爲誰的阻力。那就只有自己達到一定高度,擁有震懾別人的實力時,她才真正有資格在這弱內強食世界生存,再說朋友,家人這種奢侈的存在。
想着,蔚昭的眼中一片堅定、決然。“以我現在實力來看,確實這一選擇會是很堅難。但我相信不久以後,就算是七階體質的鐘逸辰也只會成爲我成長路上的一顆墊腳石。就像那個李家一樣!”
“我不會成爲某個勢力的依附品,我一定會組建自己的勢力,站到別人仰望我的高度。”
蔚昭在這一刻全身所散發出來的氣勢,真讓馬老有種錯覺,面前的人本就該屬於凌駕於一切之上的存在。而這個錯覺,後來成了馬老在有生之年親眼目睹的蔚昭成長的血汗荊棘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