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家星艦上,馬修永認真的看着面前的屏幕,上面是蔚昭在酒吧偷偷塞在他手裡儲存器中的文件內容。
內容是圖文並茂,而且全是一批批的艦艇外觀圖,如果賀家人在場的話絕對會驚訝,因爲那是軍傭演練特殊調配的那批艦艇。而這些艦艇外觀看起來完全一摸一樣,只要是一系列的不管噴繪到外型各細節的都完美一致。
馬祺睿進門便看到他父親聚精會神的一幕。
感受到來人,空氣中還有着點點血腥的味道,馬修永擡頭。“都處理了?”
“處理了,不敢說連根都拔除了,可最起碼要乾淨些。”點了點頭,馬祺睿在自家老頭的招手中,坐了下來。
“哼,早就想動了,不過今天算是給到了最恰當的時機。不過你說他明知會暴露,還是來了,爲的什麼?”馬修永一雙虎目中全是冷厲,殺機涌動。
臉上展露了個似譏似誚的笑容,馬祺睿伸手拿起了桌上的水壺,倒了兩杯,一杯先遞給了馬修永。“很明顯,他家老頭子看上雪兒,他當兒子的卻是看中別人。”
“白日做夢。”馬修永脣微微的張合,四個冷到極點的字詞從牙縫中迸出,隨即便不多言,只是將面前的屏幕移到了馬祺睿那,示意他仔細看。
十分鐘後,艙中響起了馬祺睿高了一調的讚賞聲。“爸,昭昭這招真絕了,估計誰也想不到。”
原來蔚昭給的東西,是爲這次演練後面的可能上演的陰謀細細總結,父子兩經一眼看到這東西時不能說是不吃驚的。而後再看到她下面的計劃,就只有用佩服兩字形容了。
每一個計劃都只爲擊潰,再狠狠踩上詭計者兩腳而籌劃,其中的損招看得兩人都脊背發涼。
馬修永抿了口水,然後便擱下了杯子,將文件內容做了完全的銷燬。“可惜你晚了。”
是啊,晚了。不過,她還是馬家人不是?“沒事,她永遠也是馬家人,這就夠了。”
默嘆了口氣,馬修永認真的看着自己的兒子,這孩子從18歲起就將整半個馬家的擔子都扛了起來,難得終於遇上了不是被馬家責任能束縛的感情,最終還是一場空。“既然你想清楚了,也決定了,那做爲父親的也只能支持你。可你爺爺老了,爸爸也快老了,這回演練完畢,該定下來的就定下來吧。馬家,必須要有人接班繼承的。”
馬祺睿聽着,心底涌起一陣又一陣的苦澀,半晌才滿臉黯然。“爸拿主意吧,只是兒子這輩子都得虧欠人了。”
“爸會讓你虧欠少點的,其實說到底是馬家虧欠的你,這些年真的是難爲你了。”
“爸,我是馬家長子嫡孫,唯一的,這些都是我該做的,該承擔的責任。”
馬修永慈祥帶着歉意的目光讓馬祺睿動容,他早在18歲那年便對感情這事看得很淡,他也知道,聯姻是遲早的事,只是不曾想到會那麼一個人突然闖入了他的心,讓他產生了想掙扎的念頭。只是,還是掙扎不過命運,在錯的時間遇到了對的人,結果也只有錯過。
父子倆相視一嘆,在無奈的心境中未雨綢繆,相商了整個的漫漫長夜。
「主人,當時我差點以爲你要撥槍殺人,正準備給你開技能呢。」泥垢看着一直泡在浴缸中,還不忘拿着個小鏡子一勁臭美的蔚昭,有些許蛋疼。
蔚昭用手輕輕撥動着耳珠,耳釘上的寶石隨着動作發出閃耀的光芒,異常璀璨。
“我真差點想殺人,你說,人心雜就那麼的難看清。”
泥垢聳了聳肩,「因爲人類有一種叫慾念的情感,不過查清了也好,總比兩眼一黑摸瞎,被人坑死都不知道。」
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蔚昭閉上眼享受這難得的清靜,儘管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原來,蔚昭在酒吧彪那刻是泥垢確定了黑鷹和賀家關係的時候,當然只有這一件事情不足於讓蔚昭憤怒到差點失了理智,泥垢附帶了個意外發現的情報。那便是丁健通過設計蔚傑得知蔚家真相的事,剛巧在那時洞察技能反饋了丁健的存在,蔚昭這才差點一口氣上不來。
她一直認爲,丁健再不濟也不能站在自己的對立面上,蔚傑那一事卻完全讓她認清了,事實就是那般的殘酷。蔚昭也知道自己丁健算不上同盟,但這種被反將一軍的做法,依舊使她產生了種類似於被背叛的感覺,就是那種情緒差點讓她失控。
不過蔚昭也是個隨遇而安的人,她不約而同的和丁健有着不謀而合的想法,那就亂得徹底一點吧。丁健這樣做明顯也暴露了,丁家也要被捲入不安穩的漩渦,所以,蔚昭在片刻後便也淡定下來,那就大家徹底一起亂吧。
她變得非常期待軍傭演練的到來了。
在蔚昭心境一片平和之時,蔚青和賀昊然卻都一臉嚴肅的相對而坐着,氣壓低得異常。
“剛收到消息,馬家那邊安插的人手已經被清理了,倒是讓贏家得了益了,他們的人被掩蓋了。”
蔚青看了眼面癱着的男人,雖然此時還是那麼面無表情,但他身上散發的戾氣是一點點的加重。“出發前我已經勸過賀中將了,你最好還是別出現,而昭昭似乎也有了警覺了。”
抓起酒杯,再灌了口,賀昊然也不再掩自己的情緒,語氣森然。“警覺?不是隻對我們,丁健的到來很有問題。我有那個信心蔚昭查不到我們之間的聯繫,演練的事情她不是傻子,她氣的應該是那件事。我們的人都得再徹查,丁家和謝家估計也埋了不少地雷在我們這。”
目光閃了閃,蔚青將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蔚昭的本事總是出人意外的。
“只要演練事成,丁家不足爲懼,不過你們蔚家一團的破事到底要怎麼處理。”
“破事都過去了,蔚傑只要不再奪權,我會繼續培養,總歸是我蔚家嫡系血脈。”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