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5年一個普通的早晨,陸地因爲霧霾能見度只有幾百米。地球人出門不得不戴防毒面罩,植被也開始退化,土地沙漠化越來越嚴重。
陸家琪因爲下身流血來到醫院看病,卻得知自己患上了宮頸癌而且是晚期。這個檢查結果幾乎摧毀了她堅強的外表,她還沒有結婚,還沒有做過母親。就算放療也不過是延續生命時長治癒率極低。
絕望的情緒席捲了陸家琪的整個大腦。
這時,她手腕上的通訊器突然出現全息影像:“陸博士,上級有一份秘密文件發往你的電腦郵箱,請你認真研讀及時答覆。”
全息影像中的人是外星生物研究院的工作人員。
“收到。”陸家琪只是拿了些普通的藥物,便開着她的海陸空三棲車回了家。
本就空曠的家現在更顯寂寥。
她拿出巴掌大的平板電腦將文件影像投放到空中。
這原來是一份邀請函。研究院決定前往離地球二十億千米的冰星實地考察。研究院對冰星已經觀測許久,這次終於決定派遣科研團隊前去取樣。
“我寒窗苦讀幾十年終於拿到生物學博士學位,不能就這麼死了!寧可死在任務中也不能死於疾病!”陸家琪得知這次任務的風險後卻堅定了自己的信念。
科技在飛速發展,可人類對於各種癌症的治療卻依舊沒有突破性的進步。因爲生存環境的不斷惡化患上癌症的人越來越多,全球每年有兩千多萬人死於癌症。這個數據還在每日遞增,以至於人人談癌色變。
與其掙扎在死亡邊緣不如將自己最後的時間奉獻給人類文明!
有了這種想法之後她和外星生物研究院簽署了協議,這份軍令狀的簽署已經表明了陸家琪視死如歸的決心。
和她一同前往冰星的還有其他幾人。醫生趙全、飛船駕駛員李帥、地質學家陳志邦、特種兵零零一號到零零六號。基於這次冰星行動特種兵在編號前加上冰字作爲代碼。
決定了團隊人數之後,最大的事情就是針對冰星的環境做一系列的模擬實驗,這十個人要在模擬艙裡度過一個月的時間。
冰星常年溫度在零下一百多攝氏度,唯獨地球時間的夏季這三個月冰星的溫度纔會上升到零下六七十攝氏度。人類可以在這三個月對這個星球的生物進行取樣研究。
可是眼下的身體狀態陸家琪恐怕連體檢這一關都過不去。如何能順利逃過體檢呢?這成爲了最大的難題。
單憑自己想從醫療團隊的手裡逃過檢查是不可能的,陸家琪想到了一個人,趙全。
因爲跟趙全私底下關係不是特別親近陸家琪又有些猶豫。若是把自己的身體情況如實告訴了他,不僅沒有得到他的同情,反而丟掉了這次出任務的機會這對她來說會是一場災難。
可是,這是唯一的機會了!若是不放手一搏將永遠跟冰星無緣。
“趙醫生,晚上一起去喝一杯怎麼樣?”陸家琪難得邀請誰共度晚餐,趙全以爲大家都是冰星計劃的預備隊員所以陸家琪纔會主動跟自己親近。
“好!要不要把陳志邦也叫上?”趙全對着電腦在處理着文件。
正值陸家琪左右爲難的時候沒想到陳志邦卻正巧聽見,他快步走向兩人:“我就不去了,這次任務要去一年,現在要珍惜在地球上的每時每刻,我得回家陪老婆孩子。”說完陳志邦就揚長而去了。
“只能我們倆去咯。”趙全揚了揚眉毛笑答。
陸家琪也偷偷鬆了一口氣。
晚上,兩人坐在氣氛很好的星際主題餐廳用餐。
每個桌子都在一個全息影像的星球中,奇幻又特別。
因爲趙全是外星生物研究院醫療團隊中的隊長,陸家琪只要得到他的幫助,將自己體檢的血液樣本掉包就可以成功矇混過關。
“全哥,你的職業生涯中應該見過不少可憐的病人吧?那些帶着遺憾離開這個世界的人是一種什麼樣的狀態?”陸家琪採用迂迴戰術。
趙全把手裡的雞尾酒杯晃了晃淡漠的說道:“確實有非常多。許多人得知自己時間已經不長了,又有非常多的願望來不及實現最終都含恨而終。人生就是這麼殘忍,沒有幾個人有完美的結局。”
“癌症患者呢?”
聽到陸家琪特意指出一個羣體趙全敏感的打量了一下她,而後繼續答道:“他們多半死的非常痛苦,有些人根本等不到安樂死的文件下來就已經被活活痛死了。”
“全哥,我想求你一件事。”陸家琪的言談舉止並不像一個病入膏肓的人,因爲她的內心有一個強大的願望在支撐着這副千瘡百孔的身軀。
“你說。”似乎趙全早有預感。
“其實我已經是宮頸癌晚期了,剩下的生命最多不超過一年。但是我可以堅持到完成這次任務,或許會死在冰星上,或許會死在返航的路上,只要能夠讓我用盡畢生所學爲人類文明做出貢獻我都心甘情願。”不知道爲什麼,陸家琪竟然說的熱淚盈眶。她想做一根蠟燭,只要把自己的價值發揮出來了,生命的長度是多少並不會覺得悲傷。
趙全身體上的動作戛然而止,以前覺得這個年輕的生物學博士是個安靜的女人,此刻竟覺得她如此偉岸。
“雖然你的經歷很讓人動容,我也想幫你完成最後的心願,可是這次去冰星考察不能有半點差池,我擔心你的身體承受不了那裡惡劣的環境。況且,我們的宇宙飛船單程就要飛行近四個月的時間,你若在途中發生意外我們的計劃將全部化爲泡影。”趙全的擔心不無道理,陸家琪作爲此次任務前去的唯一的生物學家,若她在途中死亡科研任務是不可能進行下去的。
“我不會有事的!我的身體我最清楚。況且離出發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了,研究院就算臨時能找人來頂替我那人也不一定就能飛,沒有通過模擬艙訓練不可能完成任務的。”
明天就要體檢了,這是最後一步。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趙全在矛盾中稀裡糊塗答應了陸家琪,或許他還有別的想法。
趙醫生成功的把陸家琪的血液樣本掉包,她成功通過了體檢。
出發日來臨,研究所三個人去往軍用機場登機。
六名特種兵面無表情規規矩矩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其中有一名女隊員,她的代號是冰零零六。
宇宙飛船的駕駛員李帥全副武裝走過來跟大家打招呼,只一眼就對陸家琪這個特別的女子產生了好感。
“大家好,我是駕駛員也是蜂鳥號的船長李帥,很高興跟大家共同前往神秘而可怕的冰星探險。希望我們回來的時候一個人都沒少。”長年在星際飛行使得李帥將生死看得很淡。再說了,此前探測儀傳回來的影像中就發現冰星有許多不明生物存在,這次的任務究竟有多大風險無可估量。
特種兵們一副厭世臉毫不在意他說的。可陸家琪卻聽到了心裡,她估計自己無法再回到地球上了:“你好,我是生物學博士陸家琪。”
“我是地理學家,陳志邦。”
“我是醫生,趙全。”
幾人各自坐上自己的位子扣上安全帶。
“歡迎大家乘坐蜂鳥號宇宙飛船,我是船長李帥!現在我們要飛往距離地球二十億千米的冰星,推進器啓動,三、二、一!”李帥平穩的啓動了飛船。
蜂鳥號飛船上有簡單的武器裝備,登陸艙裡還有兩架小型飛船用於逃生或是飛往不遠處探險。但是這兩架小型飛船的燃料無法讓它獨立飛回地球,若是蜂鳥號遭到毀滅性打擊船上所有人都會葬身於冰星。
飛船飛出大氣層進入平穩飛行期,李帥啓動無人駕駛模式走下駕駛位:“大家要不要感受一下失重的奇妙感覺?”飛船裡有人工重力系統,沒有這個系統人就會如一片羽毛在空氣中飄飄蕩蕩。
“千萬別,我有可能會吐得飛船裡到處都是嘔吐物。”說話的人是地理學家陳志邦。他走出寬大的駕駛艙去往休閒區。
休閒區裡有檯球桌,有吧檯,有酒櫃,甚至還有小型健身房。
剩下的幾個月時間這個小區域將負責他們所有的娛樂。
陸家琪下身一陣異物感,她快步回到自己的休息室。
每個人都有一間小休息室,裡面除了單人牀還有洗手間和浴室。
陸家琪脫下宇航服的一剎那,下身的血滴滴答答掉落進蹲便器裡,從一朵朵紅花變成紅線,繼而隨着水流消失不見。
宮頸癌的症狀越來越嚴重,她清理乾淨身子拿出醫生開的藥一股腦塞進口裡囫圇吞棗嚥了下去。這些藥只能減輕她的痛苦卻無法治癒她的疾病。
她用力將龍頭上的冷水潑到臉上,看着鏡子裡憔悴蒼白的臉,她咬牙說道:“一定要堅持下去!”
在此期間,趙全每天都會來詢問她的身體狀況,還專門做了記錄。作爲一個醫生,一名癌症晚期患者在太空中的一切變化都會成爲他寶貴的財富。他也很想知道離開地球之後她的癌細胞會有什麼變化。
時間在漫長的等待中不知不覺過去了三個多月。
“博士,我想請教你一個問題。”李帥非常刻意的找到陸家琪搭訕:“站在你的專業角度是如何看待男人花心這個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