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飛的好心並沒有完全白費,子午交給他一本太虛大/法,這種排不上號的武功秘籍網上一搜一大把,段飛權當紀念品留着,他隨手翻了翻,發黃的書頁裡夾着一片枯葉,形狀有點怪,細尖細長的,顏色也怪怪的,像是帶點暗紅色。除了這本太虛大/法,子午還向他推薦了一位高人,廣州城光孝寺得道高僧苦燈。
苦燈是得道高僧卻基本上不穿僧袍,甚至還留了頭髮,段飛看到這位高僧的時候差點摔了一跤,因爲他沒戴眼鏡,要不然還能擋一陣。苦燈西裝革履,腳下皮鞋鐙亮,人嘛,中年發福,滿面春光,怎麼看都像個總裁,居然是位得道高僧,段飛只能感嘆這世界是越來越深奧了。
他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這位牛人,苦燈大師?還是先生你好?
“你就是段飛?”還是苦燈率先打破僵局。
“是,是”段飛笑得有些變味,“大師你好。”
“我一點都不好。”苦燈臉上表情變化很快,晴轉多雲,多雲轉晴。
“大師真幽默。”段飛皮笑肉不笑地應付着。
“誰推薦你來的?”苦燈調子一揚,翹起了二郎腿。
“哦,這個……沒有人推薦。是我久仰大師威名,特來求教。”段飛儘可能表現得青澀一些。
“我的規矩你可知道?”
“知道,知道,一個問題五百塊。”
苦燈可真是個爽快人,右手一伸,銀子先上再說話,這位大師看來業務玩得很熟練。
段飛掏出三百塊,“能不能打個折扣?”
“可以,留下半條命就行。”
段飛無奈只得又掏出兩百塊,“獸血強化修練的具體步驟是怎樣的?”
“你來就爲這個問題?”
“是的。”
“這種問題網上大把的答案,你自已搜一搜不就得了,何必浪費五百塊?”
“我要知道的是正確的答案,我不想拿自已的小命開玩笑。”
“好吧,竟然收了你的錢,我就得盡點義務,這個問題你來找我那是絕對正確的,網上那些支言片語只會害死人,真的害死過人。”
“我相信。”段飛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很虔誠。
“獸血強化修練最重要的有三條,第一,是什麼時候的獸血最好,記住一定要活的熱血纔好,死獸的血不能用,快死的獸血傳說功效最好其實不然,最好的獸血是野獸發狂暴怒的時候採集,所以獸血強化不需要很多野獸,養上三五隻就夠用了;第二,什麼野獸的血最好,這個問題網上的說法千奇百怪,但我告訴你最好的獸血永遠只有一種,狼血,雪狼的血是最好的,不但功效最強,而且雪狼的血統極其純正就算你想走火入魔都難;第三,具體的步驟,早上六點至七點,晚上十一點到十二點這兩個時段修練最好,方法呢取熱血九滴,男左女右,運功於掌心,將熱血氣化,然後送入膻中,以內力將獸血打到全身經脈,你現在練到什麼境界了?”
“已經摸到了任督二脈了。”段飛想了想不能說得太實在,要不然這苦燈掛不住。
“再加把勁就小週天了,不錯,十五歲就能練到這水平,很不錯,只比我差了那麼一點點。”苦燈嘿嘿一笑,“想不想加快進度?”
段飛思索了一下,他知道子午雖然瘋瘋癲癲不靠譜,但推薦的人物一定是有真才實學的,只是這傢伙太現實了,出價可不低,自已流血流汗冒着生命危險搞來的一點經費都不夠這和尚吃頓飯。
苦燈見這年輕人默不出聲,知道他真的沒什麼錢,也就不再廢話了,起身就要走。
這時候段飛站起來雙眉一收,問道:“多少錢?”
“大周天,全套心法,不二價,三千塊。”
對於一個十五歲的中學生來說三千塊的確是個天文數字,但段飛咬咬牙還是拿出了全部家當,還正好就是三十張。
苦燈收了錢,交給他一張光盤,這就走了。
雪狼的血,上哪找去?雪狼可是萬年一遇的東東,黑市報價三個億,上哪去弄它的鮮血?找不到雪狼,來只天狼也行,網上報價五百萬,得,這玩意也不靠譜,還是先來只最便宜的吧,人工馴化的灰狼,比較便宜一些,兩千塊錢一匹,眼下最重要的是趕緊弄兩千塊錢,上哪弄呢?雖然有做賊的膽可沒做賊的心啊!
段飛有個師兄在一家生物科技公司上班,金海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聽說是全球五百強企業,聞名天下的火雲戰狼就是該公司會同哥斯特公司聯合開發的新品種,經過幾代的超級強化之後,火雲戰狼俱備了超強的能力,爆發速度達到1200公里每小時,日常奔跑時速爲600公里,耐力超強,第三方的測試顯示能連續奔跑三十幾個小時,最炫的還是它的強化角質皮膚,能抵禦20MM機關炮的轟擊,神經系統高度發達,反應速度達到普通紅狼的15倍。
紅狼也是狼族中的優良品種,雖然不及白狼、天狼,但威震天下的火雲戰狼是從紅狼通過生物強化得來的,那麼紅狼也是不錯的,金海公司要強化出火雲戰狼,自然要飼養大批的紅狼,按照網上的說法,強化出一匹火雲戰狼至少需要二十萬匹紅狼,金海公司自然不缺紅狼。
蔡四金是個膽小怕事的人,無論段飛怎麼保證怎麼央求他都斷然拒絕,看來只能靠自已了,蔡四金雖然不肯幫忙,但卻透露了一個重要信息,由於國家對包括寵物在內的各種獸類管制極嚴,金海公司不敢頂風作案,所有被淘汰下來的紅狼都被運往海南花山縣,然後交送國家有關部門處理,小道消息說紅狼被屠宰以後用來餵養烏桂鯊,軍方在大量從事這種海洋新品種的特殊試驗。
紅狼的事只能暫且放一放,還有一個多月就要畢業了,再不到學校露個臉校長就把他的名字給劃掉了,被學校除名總是不太光彩,段飛一大早跑到教室一看,得,鎖都快生鏽了,敢情九三班好久沒開課了,教導主任雷老師是個很嚴肅的老學究,他踱着方步就過來了。
“你是叫段飛吧?”
看來段飛的名氣還是不錯的,能被雷老先生叫出全名還真是特級榮幸,“唉,好好一個班級,全沒了,就剩兩個最搗蛋的學生回來,真是老天不長眼吶。”
這幾句話段飛不愛聽,敢情別人不該死他段飛該死是吧?真是豈有此理!但他畢竟是學校的教導主任,不能跟他較真,講道理、擺事實那是他的專業,咱不跟他費那個勁。
“雷主任,咱們班……”
“九三班沒剩幾個人了,就剩你們倆,趙凱回了九五班,你也去五班吧,總算有個伴。”
他大爺的,老天真是不長眼,那麼多優秀同學,全死光了,唯獨趙凱這個混帳居然撿了條命回來,還有沒有天理了?
“叮,叮,叮,叮,”八點了,段飛不跟他閒扯,隔壁九四班,再往前就是九五班,他大步就邁進去了,這教導主任還真夠意思,最後一排還剛好留了個空位,上午第一堂課是化學,段飛沒有五班的課程表,看看隔壁,就掏出了化學課本擺到課桌上,用他的話說:“咱智商太高了,所以不能太用功,稍微聽聽講,基本上也就七八十分了,不能老爭前三名,做人要大度。”
他很大度,但有人就沒什麼風度,快下課的時候,趙凱進來了,上課遲到對他來說已經不是什麼新聞了,只要他老兄不把課桌掀了各科的老師對他也就忽略不計了。他一進來,後面兩排的同學就開始有些緊縮縮的,段飛斜着眼睛白了他一眼,“行啊,這麼快就在五班找回感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