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高不足兩米,站在三十多米高的斧牛身邊,儼然如同森林裡小矮人。
但是戰鬥力跟身高是不成正比的,在東銀河系從來都沒有敢低估七指的戰鬥力,相傳斧牛三度上門挑戰,想跟他爭一個東銀河系第一,結果三場不勝。
七指爲人低調,手裡握着一把柳葉彎刀,靜靜地跟在斧牛身後。
“哼。”阿紫婆婆一看這架式,好傢伙,東銀河系兩大帝國的高手全來了,今天擺明就是個死局,竟然是拼命,也就放開了,人死了,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了。
“斧牛,七指,虧你們還是號稱銀河系數一數二的超級戰將,也就這點出息,這麼多人圍上來欺負我一個老婆子,你們不覺得丟人嗎?”
“哈,哈,哈。”身材高大的斧牛放聲狂笑,大步朝前跨了半步,他的半步那就是三四米。
“老黃牛,除了會吹牛,也沒見你長什麼本事,趁早回家啃草去。”阿紫婆婆魔杖一拄,寒着老臉就一頓訓斥。
“臭老婆子,死到臨頭,還敢在大爺面前狂吠,哼。”老牛從鼻孔裡噴出兩團烈火,燒得阿紫身後的男男女女慌忙躲閃。
“你這頭死黃牛,想當年你跪在老身面前苦求了三天三夜,老身才賞了你一個桃子,你這頭笨牛就得意了好幾年,你還羞不羞?”
“我呸!”老黃牛猛噴一口烈火,旁邊好幾幢房子立馬崩垮起火。
“你今天跑來就是爲了拆房子嗎?”阿紫婆婆高聲叫起來。
“大家都退下,老牛今天要單跟她過過招,誰也不許上前。”老黃牛兩眼赤紅,就差噴火了。
“好啊,老身正想教訓教訓你這頭笨牛,今天自已送上門來了。”
不說這邊東銀河系火龍帝國、黑蛇帝國圍住了正門,除了幾個不頂事的炮灰,就一個阿紫婆婆站在那裡跟他們周旋,添香谷的後門、側邊,西銀河系的佩頓帝國、哈斯勒帝國、銀河系南區的神烏帝國、虻神帝國、銀河系北區的莽龜帝國,這些所謂的銀河系高手,不過是些藐視生命的兇惡戰器,傾刻間就把添香谷的工作人員屠殺殆盡。
阿紫依然在正門苦苦支撐,她身後的隨從很快就被火牛的熊熊烈火燒光,老黃牛通身火紅,像一個巨大的火球在乾瘦的老婆子身邊,狂吼狂笑,在這種時候,所有的道德和法律變成了空洞的笑話。
來自銀河系七大帝國的高級戰將很快就清光了整個添香谷,阿紫在老黃牛的熊熊烈火裡一點點枯縮,直到最後化着一團菸灰,消散在塵世。
只剩一個人,來自銀河系的幾百位好手將他團團圍住。
七指走上前,很溫和地說道:“鼠王,算了吧,投降吧,最多關你幾百年,從黑牢裡出來,你還是威震銀河系的頭號海盜王。”
瘦弱的谷主拖着病殃殃的身體走出暗室,來到光亮裡,他的臉色似乎更糟,他伸出左手遮住光明,一陣陣咳嗽。
“狗改不了吃屎,再狠的老鼠他也見不得光。”來自西銀河系佩頓帝國的頭號戰將路西法狂笑着大步向前,他的一雙巨大翅膀閃着迷人的銀色光芒。
“路西法?”鼠王放下擋在額頭上的左手,盯住這個有着巨大銀翅膀的傢伙,不屑地嘲笑着說:“傳說你爲了一個妖女,自甘墮落,揮刀斷翅,混入地獄,結果那個妖女不過是個天天到凡間偷腥的*,哈哈哈,可憐的路西法,你還勇氣活在世上,整個銀河系,再也找不出比你更噁心的男人。”
路西法臉上一陣冷笑:“哼,英雄不問出身,過去的事,都已經過去了,如今,在下是位列西銀河系的頭號戰將,光耀天地,就連上帝,也要敬我三分,哈哈哈,區區一個茉莉,又算得了什麼?”
“路西法,你有勇氣活到現在,實在是個傳奇。”鼠王一陣陣咳嗽,他捂住胸口,看了看路西法的銀色翅膀,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我現在知道了,什麼叫無恥,能夠把無恥演繹到你這樣的程度,不成功就對不住造物主了。”
“少廢話,臭老鼠,準備受死吧。”火牛扛着生鏽的巨斧大踏步上前。
“老黃牛,我到銀河系叱吒風雲的時候,你還在母牛的肚子裡呢,現在居然敢在爺爺面前張狂,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
“死去吧!”老黃牛三十米高的龐大身軀如同燒紅的巨大烙鐵揮舞巨大的戰斧撲下來。
七指沒動,路西法撲打着銀色翅膀觀戰。
所有的人都在觀戰,人是有好奇心的,神也有好奇心,大家都想知道銀河系最古老一個海盜究竟有多麼生猛。
病殃殃的老鼠一看火牛已經撲上來,冷冷一笑,身子一閃,就變成了一隻小小的老鼠,白色的小老鼠,通身看似透明,光潔如玉,白玉老鼠。
原來橫行銀河系的頭號大海盜居然是一隻白玉老鼠。
這是大家頭一次見到鼠王真身,大家都小心翼翼地祭起了手上的法器,這傢伙能夠橫行整個銀河系自然有他的本領。
老鼠體格太小,幾噸重的戰斧把大地砍出一個幾米長的坑道。“唿!”斧牛盯着小白玉就是一口狂噴。
濃烈的火焰頓時將一隻白玉淹沒。
斧牛雙眼冒火,是真的冒火,兩股濃烈的火焰疊加到火海里,越燒越猛,幾個大神走上前,熊熊大火將整個大地燒出一大塊黑碳來,火焰漸熄,在大片的黑碳一塊潔白的玉器分外扎眼。
“他死了沒有?”一個手持金槍的大神輕聲問道。
斧牛瞪了他一眼,大步走上去,一腳踏上去,比蒲扇還要寬大的牛腳踩在小白玉上,斧牛全身的肌肉縮成一團,腳下踩住白玉狠狠研磨,被燒成焦碳的泥土被他研出一塊幾米深的大坑,斧牛的一隻大腳深深陷入大地。
幾個大神湊過去看了看,斧牛擡起腳,老鼠不見了,大家再仔細看了看,黑炭似的泥灰裡確實沒見到白玉老鼠。
幾個大神立馬啓動了靈魂波。
“不對,他還在附近。”最先報出這個消息的是七指,隨後幾個大神也緊張地報出這個壞消息,斧牛瞪大了眼睛,這樣都沒有消滅掉這個江洋大盜?
“不對,他的元神在你身上?”七指朝後退了幾步,指着斧牛大聲喊了起來。
大家一聽這聲喊,都慌忙後退,被元神侵入的後果那是很麻煩的,就像身體裡進了寄生蟲一樣,清除體內的寄生蟲並不容易。
斧牛到底也是一流大神,身子一震,狂吼一聲,一條十幾米長的牛腿霍然崩碎,一隻白玉老鼠破腿而出。
大家發一聲喊,各種法器齊刷刷地招呼上去。
各種稀奇古怪的光線、絲線、迷霧、蛇頭、鬼爪、虻蟲全部撲向嬌小的玉老鼠。
老牛自斷一條腿,單腿難支,坐到地上,估計要復圓這條斷腿,少說也要一年半載的工夫,他得老老實實在家歇上一段時間了。
段飛在雲端看得真切,要論單打獨鬥,這夥人根本就不是白玉老鼠的對手,但是這位海盜王爲什麼不逃呢?
在這夥人屠殺炮灰的工夫,他是完全可以逃的,這樣被圍攻那是必死無疑,縱然他法力再高,也頂不住這麼多高手的狂轟亂打呀?
只能有一種解釋,他一心求死,一個人如果活得很痛苦,那麼他就沒會再有逃跑的想法,究竟是什麼原因造成他有求死之心呢?
是千千的死?還是蘇琴的背叛?
抑或是他真的病入絕地,死有很多種,選擇什麼樣的死法並不重要,也許在這位頭號海盜的心裡,真的看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