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七聊八聊的,就算認識了,這兩個傢伙,基本上是添香谷常客,在這鬼地方丟下了多少金錢和光蔭,那就真的數不清了,段飛原以爲這個七皇子純粹就是個混帳王八蛋,一聊,其實這傢伙雖然嗜賭好色,心地倒也不壞,除了個性比較囂張,爲人倒也知書達理。
一看這小子其實沒有壞到哪裡去,段飛就打算放他一馬,先瞧瞧這個蘇琴究竟是什麼人物,竟然能讓兩個閱女無數的王孫公子自慚形穢的仙子級別,竟然都來了,不會她一會,就像那個太昌帝國的王子說的:枉爲男人。
他們三個在聽雨樓打聽來打聽去,折騰了兩個小時才從一個婢女那裡打聽到一個準訊:“今晚蘇姑娘是肯定不會過來的。”
“什麼時候過來?”七皇子焦急地問道。
“是呀,她到底來還是不來嘛,真是急死個人。”阿瓦濟格也是個急性子。
那小婢女也是真會逗人,悄悄走到段飛身邊,俯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這個問題得找海里的龍王爺。”
段飛不算笨的人了,他實在沒有聽懂那小丫頭的話語,更不明白這小鬼爲什麼要悄悄地跟自已說,不過他很快就發現了這個小婢女相當能使壞。
“王兄,蘇姑娘到底什麼時候來?”
“不知道。”段飛老老實實在搖了搖頭。
“我們把你當自己人,你竟然這種態度,真是人情冷漠。”七皇子立馬就急了,上前一把扯住段飛的領口。
要是放在平時,根本就沒有人能夠辦到這一點,揪住段飛的領口,讓如來佛祖出面試試看吧,一般神仙還辦不成這個事情。
但是此情此境,段飛很快就發現自己被陷害了,沒辦法,空有一身好武藝,沒辦法施展,在這種場合,動粗那是相當沒素質的表現。段飛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他至少要在乎自己的看法。
“我是真的不知道,剛纔那個小丫頭只是跟我說這個事情得找龍王,這事跟老龍王有啥關係?”
“你小子也知道這事跟龍王沒啥關係,那你還好意思把這樣的話拿出來騙人,就算騙人,你也編一點能讓人信服的理由好不好?”
現在圍上來的就不止兩個人,一把上來了七八個人,全是蘇琴的鐵桿粉絲,一聽說段飛私藏了蘇琴的消息,這些人那是真的跟段飛幹上了。
就一個子烏虛有的消息,好朋友瞬間就翻臉了,什麼叫重色輕友,這一回段飛算是整明白了,再說了,就算人家蘇琴過來,各位充其量也就聽她幾句歌,遠遠看她幾眼罷了,犯得着嗎?
一個個跟玩命似的,瘋子!
段飛沒功夫陪着這夥瘋下去,聚裂神拳是肯定不能用的,要是一拳把這個小島給幹沉了,那就真的驚天大案了,多少帝國的王子云集在這裡,他奶奶的,整個銀河系的廢材王子全跑到這裡窩着了,這一把幹下去,得罪了整個銀河系,他段飛還沒狂妄到這般地步。
拳頭不敢用,遊神縹紗還是可以稍微用一用的,段飛一溜煙就跑了。
王魁,這個名字,很快就在銀河系混臭了。
段飛在島上晃悠了兩天,對這個小島基本是混熟了,俗話說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這麼耗下去,想探出千千的消息,那顯然是不現實的。
蒙面,打開集束元神波,直接殺進海神婆婆的房間,海神婆婆猛一回頭,段飛的劍鋒正好指在她的喉頭。
“你是什麼人?”
“輪不到你來問。”海神婆婆身子一閃,段飛的劍鋒刺進她的右胸足有半寸。海神婆婆不敢動了。
“千千在哪?”
“千千?我不知道。”段飛的劍鋒又前進了半寸。
“千千在哪?”
“我真的不知道。”段飛的左手升起一團暗紫色的霧氣,漸漸變濃,卻是無數條小蛇在那裡遊動。
海神婆婆也是經歷過風浪的人物,她顫聲說道:“你殺了我吧,求求你,我真的不知道誰是千千。”
段飛沒有理會她,暗紫色的霧氣越來越濃,小蛇越遊越緊,越遊越歡,海神婆婆一看這動靜,嚇得渾身直抖,她不自主地將身子朝前挺,段飛的劍鋒直接刺穿了她的右肺,從後背穿透而過。
但這只是右肺,穿透了它也死不了人,段飛左手朝劍身上一按,一大團暗紫色遊蛇順着劍身就進了海神婆婆的身體。
她的臉迅速變形,整個身子像變戲法似的,一會馬臉,一會驢臉,一會胖,一會瘦,她的雙手伸上來,抓着段飛的長劍。
段飛左手在劍身用力一按,她的痛苦立馬就減輕了。
“說吧,千千是誰?”
“你去找宮主吧,或許她能知道。”
“段飛拿開自己的左手,海神婆婆的身體再次魔幻般變化。
海神婆婆死了,段飛也說不清楚究竟是死於疼痛還是失血過多,在她身上一無所獲。段飛只能直接去找宮主。
段飛不能確定這位宮主武功究竟如何,但是有一點他是有把握的,逃跑。
來的時候他已經探清了這一帶的地形,撤出去肯定是沒有問題的。段飛一閃,來到密室。
“這位朋友,竟然來了,何不出來現身?”
到底是宮主,能量果然不一般,段飛一邊用靈魂波探測着周圍有沒有移動生命,一邊小心翼翼地靠近。
宮主背對門口面壁而坐,房子裡沒燈,一片漆黑。
“宮主好眼力。”段飛走進門口,不敢靠得太近,他的靈魂波迅速探測地下,是比較堅硬的岩層,但還難不倒他,如果退路被封死,他還可以從地下溜走。
“第一總管有沒有告訴添香谷的規矩。”
“在下已經聆聽過了。”
“那你現在是不是觸犯了添香谷的規矩?”
“是。”
“那你知道後果嗎?”
“譴送出谷。”
“你就是這麼想的?”
“當然,我相信添香谷信守諾言。”
“你說得很對,不論我們的客人有多麼的無聊,犯過什麼樣的錯誤,我們最大的懲罰就是將他送出去了事。”
“所以你們的信譽一直很好。”
“你說的很對。”宮主忽然轉過身來,雖然隔着一層面紗,段飛還是能夠看到她那張陰森恐怖的臉。
“我的臉是不是很難看?”
“是。”
“知道爲什麼嗎?”
“我不想知道。”
“那你想知道什麼?”
“我只想知道千千在哪?”
宮主摘下面紗,那已經不是一張人臉,用千刀劃過,用錘子砸過,用毒刺刺過,用烈火燒過,用顏料染過。
這是段飛見過的最恐怖的一張臉。
“所有到過我的真面目的人都終生難忘,從前是,現在也是。”
段飛像是沒聽懂。
“從前我的臉太漂亮,所以見過那張臉的人必定終生難忘。”
“現在你的臉奇醜無比,但凡看一眼,惡夢能做十幾年。”段飛補充着說。
“終生難忘還有一層含義,不知道你能不能想得到?”
段飛搖了搖頭。
“因爲他們的生命太短,到了我這裡也就片刻的工夫。”
“我還以爲但凡看了你的真面目的,非娶不可,原來只是死,比我想像的要好得多。”
宮主死死地盯住他,左手一揮,一道牆忽然就開了,裡面積滿了白骨,還有幾具年份比較短的屍體。
“知道這些都是什麼人嗎?”
段飛搖搖頭。
“這些都是壞了添香谷規矩的客人。”
“你們膽敢殺死客人?”
“只要做得天衣無縫,神不知鬼不覺,又有誰知道?”
“外面盛傳你們添香谷最講信譽,看來都是虛的。”
“哈,哈。”宮主放聲狂笑:“信譽,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信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