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源市外,兵臨城下,四個步兵旅和一個軌道炮團將整個龍源市團團包圍,市區內的金屬防禦設施早已被軌道炮轟得自離破碎,士兵們接着殘破的城市拼命的抵抗。
馬丁路德走在街道上,兩邊全是受傷和士兵和平民,低沉的呻吟和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傳入他的耳朵裡,馬丁路德鼻子發酸,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沒用。
市政府的大廈從中心位置被直接轟塌,上官胭脂只能把指揮部轉移到地下的防禦設施中,接着朦朧的能源燈光看着地圖,滿面愁容。
她犯了一個巨大的失誤就是將兵力收縮,如果當初沒有收縮兵力的話,就可以藉助廣闊的防線進行階梯型的阻擊,也不會過早的被地方困在市區內,無法動彈。
天空中飛過來一艘軍用飛船,一片片印着:投降不殺的傳單像雪花一樣飄落下來,城市中的民衆早已見怪不怪。
這是馮晨陽的心裡戰術,利用這些傳單試圖瓦解民衆的心裡防線。
不過這一次,好像這一招並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如果在一年之前,龍源市的民衆可能早就躲進了森林中來逃避戰亂,但是現在不一樣,過去的一年時間裡,這些民衆生活得很幸福,他們繳納着比其他勢力低一般的稅務,每天都能吃飽肚子,甚至還能有一點存款,這些在之前是想都不敢想的。
也正因爲這樣,當敵人兵臨城下時,這些民衆並沒有選擇逃跑,而是奮起反擊,他們不會使用武器,但卻充當着軍隊的後勤隊伍,一道道合成食物流水一樣送到前線,冒着槍林彈雨將受傷的士兵送下戰場。
“馬丁大人,我們能贏嗎?”一位吃着合成麪包的小男孩天真的問道。
他的臉上有着一些污垢,穿着單薄的衣衫,腳下一雙劣質的休閒鞋已經破了好幾個洞,一雙明亮的眼睛看着馬丁路德。
馬丁路德摸着他的頭,心裡很不是滋味,能贏嗎?他不知道,如果秦洛在這裡,或許能有一個準確的答案。
“秦洛大人呢?秦洛大人如果在的話,我們一定能贏的,是嗎?”
小男孩孩繼續的問道,馬丁路德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只能勉強的笑道:“是的,秦洛大人是戰無不勝的。”
聽到馬丁路德的話,小男孩高興的一笑,一邊跳着一邊跑了回去,在一間小金屬屋子的門前,躺着他受傷的父親。
“小洛啊,你一定要活着回來!”馬丁路德心裡祈禱着。
地下設施的內,上官胭脂已經三天三夜沒有閤眼,地圖上的每一個角落都被她記在心裡,但是不得不承認,目前的形式對於龍源市極爲不利,城市的戰略物資已經這樣的拉鋸戰中消耗殆盡。
“到底該怎麼辦?”上官胭脂揉着太陽穴疲憊的自語。
最多再有三天時間,如果無法解決現在的戰場態勢,龍源市只能被毀滅,缺乏軌道炮資源的部隊根本無法在抗住對方的轟擊,就算是鋼鐵一樣的意志也只能在這樣的炮火下無力的倒下。
馮晨陽看了看手錶,輕聲道:“發起總攻!”
整整一個軌道炮團發出巨大的轟鳴,無數的火蛇朝着龍源市飛了過來,整座城市像是一鍋沸騰的熱水,無數的平民被倒下,金屬屋子化爲一堆灰燼,防禦的士兵抱着頭躲在金屬掩體後面,但是隨後一道炮火擊中,士兵們發出慘烈的嘶吼,和金屬掩體一起化爲一灘**。
炮火持續了五十分鐘,四個旅正式發動了攻擊,天空中,六艘軍用飛船載着激光炮作爲支援,螞蟻一樣的敵人沿着地面朝着龍源市衝了過來。
“殺了這些狗日的!”一名龍源市的軍官紅着眼吼道,他的右臂已經被炸斷。
“保衛家園,捨我其誰!”一名士兵吼着,站起身端着離子槍掃射,但是就在下一秒他的身體被洞穿。
城市的防線上,屍體堆了一層又一層,甚至一些平民拿着自己家的金屬棍子衝上了前線,面對着黑壓壓一片的敵人,他們沒有畏懼,拿着棍子狠狠的砸向敵人,然後倒在一片離子槍束的電網之中。
“跟我衝出去,誓死捍衛龍源市!”上官胭脂拿着槍,帶着胭脂營和守衛部隊衝上了前線。
他們依靠着掩體不斷的射擊,敵人的攻勢逐漸被阻擋住,但是天空中,六艘軍用飛船載着的激光炮肆無忌憚的揮灑着自己的火力,一座座掩體被輕易的切割,連帶着士兵們的身體被直接切位兩段。
終於,堅硬的金屬城門被轟破,第一位敵軍殺了進來,馬丁路德拿着離子槍衝了過去,雙方距離不過兩三米,馬丁路德怒吼着,拿着槍朝着對方的腦袋砸了過去。
對方輕易的躲了過去,一腳踢在馬丁路德的胸口,馬丁路德整個人摔倒在地面上,對方殘忍的笑着衝了過來。
上官胭脂的身影突然擋在馬丁路德的面前,她手裡的合金匕首揮出,插進對方的胸口,一把將馬丁路德扶了起來。
“怎麼樣?沒事吧?”上官胭脂關心道。
馬丁路德搖搖頭,他的心裡很沮喪,他覺得自己沒有任何的作用,甚至連一名平民都比不上。
上官胭脂放眼望去,敵軍早已攻入了城裡,雙方展開了慘烈的白刃戰,一些平民扛着金屬棍悍不畏死的衝向敵人,他們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就是保護自己的家園。
巷子裡,飛起的金屬屋內,街道旁,到處都發生着慘烈的搏鬥,雙方像是瘋子一樣打紅了眼。
一名龍源市的士兵一口咬住對方的耳朵,狠狠的將對方的耳朵撕了下來,然後瘋狂的笑着,被一把匕首刺穿了胸膛,另一名龍源市的士兵站在最高處的位置,拖着被砸斷的雙腿將龍源市的旗幟插在那裡。
“保衛家園,捨我其誰!”他大聲的喊着,血和淚沿着雙眼涌出。
金屬屋子的外面,一名六旬的老人揮舞着手裡的金屬棍狠狠的砸向敵人,他沒有任何的畏懼,就算敵人的匕首刺穿了他的胸膛,他的雙手依然像鋼鐵一樣死死的抓着對方,直到對方用刀砍下了他的雙手。
敵軍的人數越來越多,龍源市的抵抗防線在不斷的後退,直到政府大廈下方,上官胭脂的右臂也被一道流光洞穿,她拿着匕首看着涌來的敵人,一臉的決然,同歸於盡,這是她唯一的想法。
馮晨陽看着表,整整七個小時過去了,才真正的攻入了對方的市中心,龍源市的抵抗意志大大超出了他的想象。
“不過,一切都結束了!”馮晨陽笑道。
突然,他的背後發出轟隆隆的巨響,一隻部隊像是一把尖刀直接插向他的指揮部,爲首的一輛裝甲車上,秦洛和胖子並排站着,他們的眼裡似乎望到了市中心的上官胭脂。
“不可能,秦洛怎麼還有兵力?”馮晨陽大驚失色。
裝甲車直接碾壓過來,在車後是一隊穿着黑色軍裝的士兵,他們面色冷峻,手裡的離子槍不斷的射出,就連間隔的時間都驚人的一致,他們就像一臺殺人機器。
包圍上官胭脂的敵人恐慌的如潮水般撤退,不知道是誰大喊了一聲:“秦洛大人回來啦!”
原本這些絕望的軍人和民衆突然雙眼中閃爍着光芒,秦洛大人的迴歸,讓他們充滿了鬥志,他們知道這一仗他們必勝!
有的人就像一個魂,不管什麼時候,只要他的迴歸就能讓所有人充滿了信心,就算是城破了,只要魂歸來,他們依然所向披靡!
馮晨陽整個人呆滯在原地,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失敗,秦洛的出現就像一把利刃直接插入他的心臟,他沒有絲毫的反擊機會,因爲秦洛出現的時機太刁鑽。
當所有的部隊都攻入城裡展開白刃戰的時候,秦洛才命令部隊出擊,只有一個警衛連的馮晨陽被直接俘虜了,望着一臉呆滯的馮晨陽,秦洛淡淡的開口:“戰後,我們好好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