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靜看着沈世語那一臉的難以置信,心裡有點茫然。靈霄告訴她沈世語喜歡她,可是這就是喜歡嗎?
不過池靜並沒有把沈世語放在心上,念頭在心裡轉了轉便拋開了。
“你們這麼多學生聚在這裡做什麼!”
人羣的外圍響起了喝聲,有個穿着教師制服的男人排衆而入,看到沈世語跟沈世淳站在人羣中心的時候,禁不住皺了皺眉。
“小語小淳,你們在這做什麼?”男人問。
沈世語嘴巴動了動,有些頹然的聳下了肩,低聲道:“趙叔叔,沒什麼。小淳身體有些不舒服,我先送她去醫院檢查下。”
被稱爲“趙叔叔”的男子,娶了沈家支系的女兒,跟沈世淳沈世語所在的沈家嫡系也算是沾親帶故。他向來護着這兩個沈家嫡系的孩子,見此刻兩人都有些不太對勁,哪裡還記得什麼秉公處置,一臉擔憂的揮揮手讓他們先去醫院。
至於那個可憐的花壇中的男生,早被同學扶起來去了醫務室,不然此刻被趙老師看到,還指不定要替沈家兄妹向過來清算的趙老師解釋發生經過磨嘰多久。
“趙叔叔,你要替我跟哥哥做主。”
沈世語想息事寧人帶沈世淳走,但人家沈世淳未必樂意。
沈世淳看着自己在紫荊棘學園的一大靠山趙叔叔過來,哪裡會錯過這種機會,立即神色楚楚的出聲道。
她並不介意示弱,她介意的是自己的名聲。
沈世語神色變了變。
趙老師有些猶豫的皺了皺眉:“有什麼事,去我辦公室說。這麼多學生聚在這裡,影響不好。”
聚衆鬧事,可是一個不輕的罪名。趙老師雖然愛護沈家兄妹,卻也不願意對此有什麼牽扯。畢竟紫荊棘學園對教師管理極爲嚴格,嚴禁徇私舞弊。
沈世淳指着池靜,哀聲道:“那,趙叔叔,她是挑事者,是不是也要去您辦公室解釋下?”
趙老師這纔看向池靜那邊。他一過來便被沈家兄妹吸引了注意力,此時纔想到,若要鬧事,單方面肯定鬧不起來。
這一看,卻整個人都要嚇沒了魂。
池靜是學園裡出了名的怪咖,不用去管她,但池靜身邊那個,正陰森森看過來的男人……歹勢啊!
趙老師覺得自己的腿都軟了,幸虧方纔沒有流露出過分的維護之意,不然估計分分鐘他就要被董事局請去喝茶了!
“教、教、教官!”趙老師艱難的說。
教官?
衆人面面相覷。
“趙老師。”
一管閒適散淡漫不經心的聲音響起,衆人把目光紛紛都聚焦到了聲音的來源——顧庭身上。
這個好看到天理難容的男子,是教官?!
衆人都覺得有點雲裡霧裡迷迷糊糊,但這不影響他們激動興奮——這麼拉風的男人是他們的教官,說出去多有面子!
女生們更是快按捺不住內心的狂喜了,媽蛋的,這麼好看的男人以後能天天見到,還有比這更幸福的事了嗎?!教練,我要在紫荊棘學園上一輩子學!
池靜也有些吃驚,她還以爲遇到顧庭是偶遇……沒想到,顧庭是新調過來的教官?
紫荊棘學園爲了肅清學園內的陰暗腐朽之事,規範學園的世家風氣,特設風紀教官一名。教官擁有的權限極大,地位獨特,向來是衆世家爭搶的高位之一。上一任教官,便是豪門世家南宮家嫡系中的南宮鳳鳴奪得。
顧庭有些漫不經心的瞥了眼渾身不自在的趙老師,微微笑了笑。
這一笑,幾乎讓圍觀的姑娘們驚豔的魂都飛走了。
這一笑,也幾乎讓趙老師驚嚇的魂都飛走了。
“這次的事件我從頭看到尾,責任在於那位沈家姑娘。還麻煩趙老師回去好好教導一番,明日上交一份萬字檢討書。”顧庭語氣很閒適,趙老師卻知道,這絕非是這位爺脾氣好的表現……
顧教官脾氣好?!開什麼玩笑!
趙老師清楚的記得在董事會上,他自己獨身一人挑翻了一整個保安團!
比身手,比不過人家;比本事,比不過人家;就連比後臺——人家背後是龐然大物顧家!——也比不過人家,南宮鳳鳴這位上一任春風得意的風紀教官,就這樣生生的被這位新來的顧教官扯下了馬,取而代之。
趙老師心中暗暗嘆了口氣,這倆兄妹是怎麼惹到人家顧教官了……面上卻很嚴肅的點了點頭,硬拉着難以置信的沈世淳跟神色複雜的沈世語離開了。
周圍的姑娘們都有些躍躍欲試,想跟新任的風紀教官套套熱乎。
新任的風紀教官顧教官臉色淡淡的,直接拉着池靜走人,惹得一幫姑娘羨慕嫉妒恨的看着池靜的背影,咬碎了銀牙。
待到無人的偏僻處,顧庭纔將池靜鬆了手。
池靜仍然是有些狀況外,一臉驚歎的看着顧庭:“你好厲害,我還以爲還要跟他們脣槍舌戰個十幾來回!”
顧庭覺得自己喜歡的姑娘用這種略帶崇拜的目光看着自己,真的比攻陷星球什麼的爽多了,越發覺得自己來地球是個無比英明的決定。
“這都是小事。”顧庭面上淡淡的。
池靜抿嘴笑了笑:“我都不知道,你是我們學園的新教官。”
池靜想了想顧庭穿教官制服的模樣,挺拔的身姿,筆挺的制服……池靜覺得自己光想想就有點受不了,第一次覺得原來美色是一種這麼讓人心慌亂跳的東西。
顧庭也笑了:“那你現在知道了。”
池靜點了點頭,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拿眼去瞅顧庭:“你最近在忙什麼?沒有上游戲,有點……”
有點想你……
這話,雖然池靜同學情商向來低,卻也本能的不好意思說出口,只是有些欲蓋彌彰的輕輕咳了幾聲:“咳咳……有點不習慣。”
顧庭卻覺得挺滿足了,智商高超的最強少將,露出個自己都覺得有些蠢、卻怎麼都抑制不住的微笑:“有點事要忙。”
池靜覺得自己的心跳的厲害,她一邊心裡鄙視自己終究還是太不鎮定,一邊只覺得腦子裡都成了一團漿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