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 戒指

“沒什麼。”

錐冰低頭,輕描淡寫,親了她的臉頰一下,將她穿着黑色鎧甲的小身子拉過來靠着自己的肩,骨節分明的手指,握住她鑲了甲片的肩頭,宛若輕哄,隨意道:

“寶,你知道其實世界是有無限可能的嗎因爲一個選擇的不同,所以會延伸出無數的可能,這個可能稱之爲線型世界,有的人從這個線型世界跳躍到另一個線型世界,妄圖改變別人的延伸軌跡,豈知將別人的命運推向了莫測的深淵。”

誰跳躍到了這個世界改變了誰的選擇把誰的命運推向了莫測彼岸疑惑的側頭看着錐冰,他的皮膚一向有着冰雪一般的質感,英俊的側臉上掛着恍若老學究一般的嚴肅,說着她頭都能炸掉的學術性話語,讓她覺得有點仰望文化人的感覺。

錐冰側頭,黑壓壓的樹蔭中,緩緩低頭,薄脣輕觸彼岸的脣,閉目,保持着文化人應有的深奧,卻又專制的下令,輕聲道:“吻我,寶”

啊爲什麼彼岸嚇了一跳,睜圓了眼睛,想要後退離開他緊貼的脣,他卻閉目,薄脣貼在她的脣上,再次輕聲低哄:“寶,我想讓你主動吻我,就一次,好不好”

他看上去有點兒惆悵,有點兒頹喪,有點兒大男孩兒般的不開心,面對別人的婚禮,有點兒小小的羨慕,於是今天感覺更加的任性,說着讓彼岸聽不懂的話,要求着彼岸吻他,仿若吻他了,他就會開心起來,僅僅只是一個她主動的吻而已。

這算不算履行的職責呢安慰守則

彼岸擰眉,靜靜的,仔細的看着錐冰閉上的眼眸,那般的認真,一直等待着。於是她深吸口氣,抱着視死如歸心情,決定安慰自己的,於是輕壓自己的脣在他的脣上,舌尖伸進他順勢張開的脣裡,眼睛瞪大,兩輩子第一次主動給一個男人獻吻,感覺怪怪的。

如洗的星子散發着銀色的清輝,穿過黑壓壓的樹蔭,落在彼岸與錐冰相擁的身體上,她烏黑的髮髻裡,白骨鬼簪子上垂落的黑色棉布條輕飄,落在他勝雪的白衣上,如此情動。

錐冰骨節分明手指緊緊握成拳,卻是不動,任憑彼岸的舌尖輕輕在他脣中勾着他的舌,他的氣息再次粗壯,心若狂跳,心悸得恍若從來都沒有碰過這個女人,宛如初嘗愛情甜蜜的滋味,再一次的,深深的愛上這個吻他的姑娘。

一片綠葉落下,蓋在錐冰閉目的俊臉上,彼岸收回自己的舌尖,離開錐冰的脣,他睜眼,雙眸中含着巔峰情慾,執過彼岸的左手,將一枚黑色的戒指,戴在她纖細的食指上,低頭,認真的輕聲道:

“本來計劃好了一切,到了地球就怎麼把你拐了去訂婚,但是現在我要跟着你去帝星,所以先預定好,左手食指,代表我想結婚”

然後他英俊的笑,擡目,看着彼岸安靜中透着迷惘的眼眸,擡起自己骨節分明的左手,晃了晃,食指上有着一模一樣款式的戒指,只是略大一些,低聲道:“我也有一隻,一模一樣的,寶,我想和你結婚。”

他不逼她,只是擺明了態度告訴她,他想和她結婚結不結,由他決定,什麼時候結,選擇權卻在她這感覺好詭異彼岸靜靜的看着錐冰,她懷疑錐冰是不是異能又開始進階了,否則她爲什麼覺得錐冰又開始不正常了

“錐冰,我現在不想結婚”

彼岸一字一字,靜靜開口,清澈的眼眸看着近在咫尺的錐冰,觀察着他臉上的反應,想透過她明銳的視覺,查找出錐冰究竟想要幹嘛,他卻只是笑,認真的眼眸中透着毫不意外的笑意,開口,“哦”了一聲,道:

“反正你給我孩子都能生,也跑不了多遠,我慢慢等着就是了”

“屁,你妹”彼岸再也忍不住,煞風景的咒了一聲,決定離腦子抽風的錐冰遠一點,將手中的酒罈子塞進錐冰懷裡,挑起一邊如刀的細眉,一邊下線一邊罵道:“你大姨媽肯定又來了,懶得和你玩,我下線去收拾佑鳴和蒼穹”

她給佑鳴和蒼穹小姑娘制定了相當嚴苛的訓練計劃,簡直是下了死手去操練他們兩個,從早到晚沒有一刻停歇的,按照現在這個時間,估計佑鳴和蒼穹小姑娘已經負重繞着懸浮島跑了20來個圈,所以她打算臨時給他兩加餐

彼岸打開遊戲倉,神清氣爽的穿戴整齊她的裝備,黑色防彈服,鴨舌帽,軍靴,軍刀,甩着馬尾,腳尖站在臥室內輕點,便宛如一隻黑色鳥雀,從落地窗飛縱了出去。

天色漸晚,她纖細的黑色身影順着風一路飄身而行,彼岸的通訊器響起,她接起,掛在左邊玉白色的耳廓上,道出一字:“說”

“錐冰瘋了,他與老爺子簽訂多項地球軍事工程協議,條件是出訪帝星,地球兵界必須派人保護他,而那個保護他的人指名是你。彼岸,他知道帝星很危險,爲什麼由着你往帝星去”

神翟清清淡淡的聲音中,帶着一抹顯而易見的詢問與惱怒。他是知道彼岸要去帝星的,他以爲錐冰看得懂形勢,他以爲錐冰會阻止彼岸,他不曾料到過,錐冰會由着彼岸在這亂世中瞎跑,並且助紂爲虐的打算驅着整個地球兵界跟着彼岸一起跑。

這即將又是一個下放在彼岸身上的特殊秘密任務,她依舊可以統兵,依舊以保護錐冰的名義,這次不是回地球,而是去往叵測的帝星

風中,彼岸停下飄然的黑色身子,矗立在一塊草坪之上,看着天邊暮色夕陽,想着遊戲中錐冰奇怪的舉止,赫然低頭,發現自己左手食指上不知什麼時候居然戴了一枚宇宙石打造的戒指。

戒指款式很簡單,沒有任何多餘的造型,上面鐫刻了一行優雅的小字:至妻彼岸 如寶永愛。

夕陽打在她精緻如玉一般的臉上,她低頭,攢緊左手拳頭,一直看着食指上的戒指,有那麼一瞬間的憤怒,憤怒的想將手指上的戒指脫下來丟掉,卻是莫名的緊緊攢着拳頭,深吸口氣,安靜的對着通訊器那頭的神翟,平鋪直敘道:

“我並不知情,他不做那麼多事,我便是一個人爬,也會爬到帝星去”

“帝星究竟有什麼你爲什麼那麼固執我們已經將千世聯手趕出了太陽系兵界,你爲什麼還要去趟這趟渾水彼岸,現在我們要對付的是太陽系兵界,不是帝星,帝星的戰火暫時燒不過來”

不知不覺,神翟已經將她與他化成了一個圓,他們有着一致的目標,守護地球。她畫半個圓,他就替她畫另外半個圓。他從在京星的時候,就不停的找機會想將她從錐冰手中弄出來,後來他知道她其實不想走,於是他自願陷入錐冰手中,受盡羞辱。

她要對付千世,於是神翟給她出謀劃策,搶微婠,上調去太陽系從中作梗,這其中固然藉助了錐冰對千世的諸多無情手段制裁,可到底將千世與太陽系兵界的聯繫越扯越遠。佑鳴在彼岸手中,也就是在錐冰手中,太陽系兵界的手暫時伸不到佑鳴的身上來。

帝星的戰火已經逐漸飄離太陽系兵界,彼岸爲什麼還要去蹚這趟渾水她要去趟這趟渾水,於是錐冰便瘋狂得拉了整個地球兵界一起下水這個瘋狂的男人要讓整個地球兵界,徹底成爲彼岸的後臺

“那裡有一種藥劑,名字叫做末日病毒,通過人類牙齒及指甲傳染,被感染上的人類,只剩下最原始的食慾,即食人肉喝人血,是一種相當恐怖的生化武器。神翟,這種藥劑目前還沒有傳播出帝星,但是很快了,我不知道它會通過什麼途徑傳播出來,可是跟千世脫不了關係。”

彼岸深吸口氣,將自己必須要去帝星的理由給神翟闡述着,其實上輩子,這種末日病毒比她闡述的還要恐怖,在後期幾年,神翟便是拿着這種末日病毒四處製造世界末日,一顆一顆的星球成爲喪屍的天下,偌大的星際,草木皆兵。

雖然現在這種末日病毒還只是萌芽階段,但是彼岸必須去制止。上輩子錐冰在帝星的醫藥公司弄出來的東西,後來爲什麼會到了神翟的手中錐冰自己都是不知道自己的醫藥公司揹着他搞出什麼激化液來,那麼浩大的工程,幾乎稱得上是劃時代的藥劑,僅僅只是不小心偶然弄出來的嗎

千世是錐冰的朋友,錐冰的醫藥公司在帝星,那麼這其中肯定是與今後會統治帝星的千世有着莫大關係的。

退一萬步來講,沒有叛軍突起,千世被她、神翟、錐冰聯合對付,他會善罷甘休嗎他拿到末日病毒之後,不會想到要報復嗎

千世、錐冰、神翟,這三個人在上輩子是一夥的,然而這三個人的關係,卻又是那麼的撲朔迷離,千世爲什麼要逼錐冰走火入魔錐冰爲什麼要頂着機甲走私販的頭銜繼續遊走在星際中神翟在叛軍突起前五年究竟在哪裡做什麼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