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 矯情

如果被追殺,僅僅只是這個程度的話,讓她有點兒跟玩兒似的感覺。但是人家不重視殺她,未必她還主動跑到薩孤煙面前去讓他多派點殺手來啊她又不是腦子抽抽了。

有些覺得薩孤煙是傻子的彼岸,將車停在居民區,與哲、阿直三人開始一家一家的從八流武館踢起,連着踢了好幾家,卻是發現許多武館都已經被踢掉了。

她師傅的花間武館,位於居民區的四流武館範疇,彼岸原本是想着一路上估計會殺得血淋淋的,所以打算從八流武館範疇慢慢踢進師傅的四流武館範疇,然後把蕪嫿與師傅接走。

然而一路向前,情況越來越詭異,不光光八流武館沒剩下幾家給她踢,就是很多七流武館都已經散館了。

於是她換了個區域,往師傅的武館背向靠近,也是一個追殺者、阻撓者都沒有。最後,彼岸突兀的發現,八流武館在她忙着錐冰一事的時候,沒了

誰幹的彼岸急了,就怕千世給她踢了,於是趕緊追進七流武館範疇,提着一刀一劍,一家一家的找,每一家七流武館就如同蝗蟲過境,打砸搶什麼痕跡都有,宛若被土匪打劫了一般,千世的人是土匪啊

正急着,通訊器響起,她掏出來一看,是哲發來的短訊:我這個區域的七流武館全都被踢掉了。

彼岸徹底慌亂了,她趕緊給阿直髮了個通訊,結果阿直那裡也是一樣,七流武館全軍覆沒

,跟她搶彼岸怒了,掛斷阿直的通訊,駕駛懸浮車就往師傅的四流武館範疇衝去。一路卻是愕然至極,只見她存放牌匾的那一片竹林,一塊一塊的武館牌匾整整齊齊,宛如魚鱗一般往外鋪,無數塊的牌匾在明媚的陽光下,晃得人眼睛花。

從空中往下看,竹林,師傅的花間武館、蕪嫿的木舍、哲與阿直的木舍,蓮花池,都被魚鱗包圍,宛如一隻隻眼睛那般,特別的好看

而牌匾中,陸續行走着一個個地球兵,有的夾着牌匾找位置放,有的放完了牌匾正在往外面走,有的擡頭衝彼岸的懸浮車熱情的揮手,有的彎腰與同伴說說笑笑。

龐大的宛如魚鱗一般的牌匾海洋中,暗綠色叢林迷彩服的機甲兵,黑色防彈衣的機甲精兵,駕駛着兩米高小型人形機甲的機甲師那錯落的畫面,讓高高浮在空中的彼岸不知爲什麼突然就哭了起來。這些兵,每天找着理由請假,真實目的就是來踢館的

彼岸哭得有些泣不成聲,有些無法自抑,有些想要落下去挨個親一親這些可愛的兵,有些在外面轉了一圈兒,終於回到家了的滄桑感。

她一個人掛在空中哭了很久,久到哲與阿直都跑路趕了過來她都還不肯從懸浮車裡下來,於是衆人只得駕駛着懸浮車飄到空中去,讓她把車門打開,她也鬧性子的不開,後來沒辦法,只得找來錐冰,用遠程的遙控把她的懸浮車給弄了下來。

“討厭,你們都討厭,啊,讓我自己一個人待會兒”彼岸踹着擠進懸浮車的錐冰,一邊哭一邊踹死他,捂住眼睛大吼:“出去,都出去,你也出去”

因爲一直都覺得不累,也覺得不辛苦,一路從不曾想過倚靠別人,所以現在她需要矯情的時候,不想讓任何人看見。錐冰在她的拳打腳踢中,強行把車門關上,阻絕了懸浮車外看熱鬧的人羣,一把將她抱住,任憑她罵他,一言不發的強行圈着她,自己也是在趕過來的路上覺得有些震驚。

彼岸的世界,與他的世界真的不一樣,她的世界很乾淨,所有關於她的人事物都是純粹的,哲也好,阿直也好,蕪嫿也好,微婠也好,佑鳴也好,鎮惡也好,就連安胖子都是純粹的。

儘管書讀得不多,可是她比任何一個人都能說服人心,那些兵完全是毫無組織的去踢館,每天想着藉口請假,成羣結隊,拉幫結夥,無人帶領,宛如土匪,打砸搶什麼都做,瘋狂得很乾淨,也很純粹。

這樣的世界與他的世界比起來,完全就是兩個極端,一個如同水晶,一個如同佈滿蛆的茅廁。教一向見多識廣的錐冰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只能心疼的圈着彼岸在他懷裡哭,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也知道此刻彼岸不需要什麼安慰的話。

只等彼岸終於哭夠了,錐冰纔是擡起骨節分明的手指,替她擦乾臉上的眼淚,看着枕在他的手臂上,趴在他的懷裡,情緒平穩下來彼岸,低頭輕哄道:

“好了,別哭了,你看外面那麼多的兵,還在等你出去呢”

“不出去,丟人”

彼岸翻了個身,不去看圍在懸浮車邊密密麻麻的地球兵們,把臉埋在錐冰心口上,往他的白色銀花襯衫上蹭了下鼻涕,抱着他的腰,聲音悶悶的,濃着鼻音,矯情道:

“你很討厭,我恨死你了,擠進來幹嘛”

“可是我愛你啊,寶”

錐冰笑了,抱着這個在他面前耍性子的心頭寶,心中有種莫可名狀的幸福感,又是擡頭,掃了懸浮車外那一圈兒地球兵。因爲等不起彼岸出來,於是不耐煩的漸漸散去,這姿態,絲毫沒有邀功的意思。

於是錐冰垂目,大手輕撫着彼岸的細腰,低頭讚揚道:“寶,我現在很喜歡你們地球兵界”

“沒人不喜歡,我地球兵界可是舉世無雙的”

彼岸依舊濃着鼻音,卻是有些得瑟,恍若被人說喜歡地球兵界比說喜歡她還要得意。又是直起腰身,擡手,勾着錐冰的脖頸,吸了吸鼻子,鄭重的看着他說:

“所以,我要比以前更加努力,變得更強,以後一定要保護地球,保護我的偶像,還有保護你,保護你們”

“好”

錐冰也是看着彼岸,他英俊的臉上並沒有戴那副黑框眼鏡,卻莫名的讓人感覺到他眸中的認真而嚴肅,有着一股屬於神祗的莊重感,他的雙手摟緊她的腰肢,將她的身子拉得與自己更近一些,應承道:

“有我在,沒有人可以傷害地球,傷害你的偶像,傷害你所有想要保護的人。”

他的話,好似有一股鑯言的感覺,讓彼岸不以爲然的同時,又有些小小的感動。其實,有時候這個男人,很讓彼岸看不透,總覺得有種天下萬物都在他股掌之中的感覺,卻又性格天然,做事狠戾的充滿了矛盾。

她被這樣的人愛上,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或者,他愛她的時候,她就身在天堂,那就是幸。當他恨她的時候,她就身在了地獄,那是不幸那麼上輩子,對她一見鍾情的錐冰是愛她還是恨她

彼岸紅着眼睛,一言不發的看着錐冰,心中有些疑惑。其實現在糾結這些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她覺得上輩子錐冰僅僅只是在太陽系的大型空間站見過她一次,即便錐冰對她一見鍾情,可是之後兩人再沒有了任何交際,錐冰也不可能是那種只見過一次就愛得天崩地裂、海枯石爛的男人。

換句話說,上輩子她與錐冰情淺緣淺,她還不夠資格讓錐冰恨她

而這輩子就說不定了,這輩子錐冰明顯的對她死不撒手,她若做出點兒傷害錐冰的事來,錐冰還真有可能讓她活在地獄

想到此處,彼岸不自覺鼓着眼睛狠瞪着錐冰,無聲的警告他:敢讓她活在地獄,我弄死你

錐冰低頭,疑惑的看着彼岸瞪眼威脅他的眼神,燦爛的陽光落在她的小臉上,泛着玉質的色澤,精緻極了。她的鴨舌帽早已掉落,烏黑的長髮披在頰邊,有些凌亂。

他抱着她柔軟的小身子,呼吸着她的氣息,她的身上總有股淡淡的牛奶味,像個處在襁褓中的孩子,總能激起他的憐愛。他的目光,落在她不點任何化學物質的脣上,只覺精緻,粉潤,情動。

他的脣,就那樣緩緩湊至她的脣邊,半闔上眼眸,低沉着聲音,不明就裡的問道:“寶,你瞪着我,想說什麼”

她會告訴他纔有鬼彼岸斜了錐冰一眼,打算不用眼神瞪他了,正沉默間,錐冰的涼薄的脣就壓了下來,舔舐,舌吻,爾後來到她的耳際,只等他吻到她的脖頸間時,纔開始加重力道。

依循程序,接下來錐冰就應該拆了她的機甲劍套,然後開始襲胸了。面對這個抱着她親熱的男人,彼岸十分冷靜的數着程序步驟,她想,錐冰襲胸之後的下一個步驟是什麼呢她要不要呻吟兩聲給錐冰助個興男人貌似挺喜歡女人呻吟的。

陷入詭異的糾結思維裡,彼岸睜着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眸,面對渾身顫抖,愈發動難以自持的錐冰,悲哀的發現安胖子說對了,她貌似還真的是性冷淡

這如果放着不治的話,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吧彼岸蹙眉,低頭,看着正用脣舌在自己脖頸間肆掠的錐冰,他似乎並不在乎自己有沒有反應,一個人玩得不亦樂乎。好吧,其實這也不排除,錐冰是沒什麼經驗,只顧自己親得爽就可以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