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 恐怖

那些可怕的流言,其實彼岸當真沒有切身感受到過。或許正是因爲錐冰的心性有些天然,但做事的手法卻又矛盾的充滿狠戾,別人踢了他的懸浮車一腳,他都能把人家的手凍傷,更何況神翟要找他搶女人。所以個性天然手段狠戾的錐冰無論如何都要把這個仇報回去,以他慣常踐踏別人尊嚴的手法,狠狠的報復回去

這問題真的不是神翟去求他就能解決的了。錐冰是要讓神翟不僅求他,還要踩着神翟的自尊,摟着神翟的結婚對象,讓神翟有苦說不出,有氣撒不得,有飛刀射不了的憋着

憋着的同時,神翟還必須恪盡職守的保護錐冰

可是錐冰以爲神翟真的那麼好對付嗎前世那心思詭秘,用兵如神的神翟,又怎麼會如此善罷甘休的承受住錐冰的當衆羞辱現在神翟能忍,可是將來呢,等神翟不在地球兵界了之後,怕第一個就是拿錐冰開刀的了。

彼岸覺得自己有些狂亂,這完全已經脫離了她的認知範疇,錐冰與神翟之間已經不是爭奪一個女人這般的小事了,事關男人的尊嚴之戰,讓她有點兒玩大發了的感覺

爲了避免一會兒錐冰同神翟撒完氣後跑來找她,有些不想看見錐冰的彼岸趕緊進入遊戲倉登錄了遊戲。她覺得現在的局勢被什麼都不懂的錐冰玩得有些太過複雜了,她得避開他一會兒,好好整理一下接下來該怎麼辦。

無疑,錐冰說要同地球兵界做點生意,當中肯定包括對地球兵界出售機甲這是指走正常的進出口渠道,而不是走私兵界可以進口機甲,除了兵界和註冊了生物機甲網的人,任何勢力或者個人擁有機甲都是違法的。

但話說是這麼說,當今星際又有誰正常遵紀守法過了青書不也是擁有一把機甲摺扇嘛

彼岸覺得錐冰有點兒瘋,那麼大的太陽系兵界向他進口機甲他都沒同意,到最後,錐冰居然與小小的地球做起了生意,爲了什麼就爲了讓神翟受辱爲了讓她保護他

地球兵界有一項區別於星際任何兵界規定。接受了特殊秘密任務的地球兵界之人,可以面向身邊的所有地球同僚統兵。

也就是說,神翟接受了保護錐冰的特殊秘密任務,神翟今日所帶進錐冰別墅的這些地球機甲兵,都是願意跟隨他一同做這個任務的熟人。而雖然上面沒有給彼岸下達保護錐冰的任務,可是事關錐冰的安危,且還是名正言順的地球任務,彼岸會袖手旁觀嗎

現在錐冰的處境真的是越來越危險了,不僅僅得罪了太陽系兵界,還因爲包庇她,得罪了千世、千劫、薩孤煙。

同等,地球的處境也危險了,不僅僅與太陽系兵界的統兵理念不合,還拉攏到了錐冰。任何孤立無援卻又得天獨厚的東西都是會成爲衆矢之的。神翟說的對,太陽系兵界遲早容不下地球兵界,而地球兵界也不會同太陽系兵界那幫子軟蛋同流合污。

遲早會開戰

所以,多方運作之下,火眼精金的老爺子纔派流浪在京星的神翟來保護錐冰嗎那麼現在錐冰也是自己正兒八經的保護對象之一了彼岸咬牙,保護錐冰的這個任務,她接

遊戲內,陽光明媚的山野裡,碧草青青間,彼岸身穿黑色女式鬼甲,披着長髮,蹲在一朵小白花前,怔怔出神的分析着當今局勢。她脫下黑色的鎧甲護手,纖細柔韌的手指輕輕揉捻着白色的花瓣,精緻如玉的臉上,有着與實際年齡不符的冷凝。

一片陰影緩緩籠罩住她蹲在地上的黑色小身子,彼岸側擡頭,正好看見笑蒼穹站在她的身邊,正低着一張白骷髏面具,彷彿有一雙很專注的眼睛躲在面具後面看她。他的頭頂因爲光線的折射作用,反射出一圈一圈的日光,有些像是天神的感覺,有着莫名名狀的神性

“怎麼了”彼岸靜靜的昂頭,清澈的眼眸中透着一絲疑問,微風吹來,她因爲爆了鬼簪子而披散着的長髮落在搖曳的青草上,散發着野性的誘惑。

笑蒼穹沉默,伸手,黑色的鎧甲護手上躺着一支白色的鬼簪子,骨一般的質感,卻是雕着的不是骷髏頭,而是一朵白色的蓮花,白骨做成的蓮花,別有一番森然悽美之感。

彼岸搖頭,表示不喜歡,又是禮貌的彎脣衝笑蒼穹笑了一下,道:“謝謝,我不要”

“我給你,你就必須要”笑蒼穹回答的很冰冷,也很強勢,單膝着地,蹲身在彼岸的身邊,將手中的鬼簪子送至她的鼻尖前,至極道:“你不要,我就折了。”

“那就折”

彼岸蹙眉,有些倔,側頭繼續看着手指間的小白花,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同笑蒼穹把話說清楚。兩人之間這種互動確實有些近了,也難怪別人喜歡說三道四的。所以免得再出現上次那種有損笑蒼穹與茶雅感情的事,於是側頭,準備開口時,又是看到笑蒼穹當真折斷了手中的那朵白骨蓮花鬼簪子,有些嚇道:

“你心情不好嗎拿這東西撒哪門子的氣”

“嗯”笑蒼穹冷應一聲,盤坐在彼岸的身邊,臉上帶着白骷髏面具,一身的至聖氣息,冰冷問道:“你爲什麼躲着我”

“啊我躲你幹嘛”

彼岸有些懵,有些鬧不清,蹲在草叢中,綠草幾乎掩蓋住了她一大半的小身子,側頭看向身邊的笑蒼穹,想了會兒,也不跟他糾結躲他不躲他的問題,組織了一下語言,道:

“我想把幫主讓給茶雅坐,我以後可能沒有時間玩遊戲了。”

她現在要忙着去踢館和保護錐冰,沒有時間玩遊戲,而且她以後也不想再見笑蒼穹,這個盛寵幫是笑蒼穹建的,所以她得跟笑蒼穹交待一聲,也算是有始有終了。其實本來她不應該當這個幫主,要當幫主也是笑蒼穹的女朋友,她的姐姐茶雅來做纔對,怎麼輪都輪不着她啊。

“隨你”笑蒼穹揚手,一把將手中的白色斷簪子丟向遠處草叢,臉上的白骷髏面具在日光下泛着骨光,看不見他的面貌,只能聽到他冰冷道:“我早就不打算玩這款遊戲了,今天不是你跑進來,我不會再來了。”

什麼什麼什麼啊彼岸腦子又開始打結,她對於聽不懂的話總是會升起一抹莫名的浮躁感,於是擡手,揉了揉太陽穴,咬了下脣,側頭,看着盤坐在身邊的笑蒼穹,心情不好的擰眉問道:

“那你不玩這款遊戲了,茶雅怎麼辦”

一提茶雅,笑蒼穹那身穿黑色鎧甲的身子便是一身的冰冷狂躁氣息,他伸手,一把捏住彼岸的肩頭,狠狠一拖,將她黑色的小身子抱住,不及彼岸反應過來,又是翻身,將她整個人壓進草叢裡,彼此間鎧甲叮噹作響,冰冷氣極道:

“別和我提她,我早就和你說過,我心中只有你,沒有她。”

“啊”彼岸仿若聽到一件極其恐怖的事情,整個人被壓在草叢中,瞪大了眼睛看着壓在自己身上的笑蒼穹,半天沒反應過來要做出什麼反應。腦子當機間,她的眼前,那張在明媚的陽光下泛着骨瓷光芒的白骷髏面具壓下來,帶着一抹令人壓抑的感覺,讓她眼前瞬時一黑,還不明白髮生什麼事的時候,她的脣已經被擭住,一股冰冷的氣息,瞬時便充斥了她的整個口腔。

天啦兩眼一抹黑的彼岸嚇得心臟狠狠跳了一下,爾後反應過來,在黑暗中側頭甩開笑蒼穹的索吻,尖叫一聲,開始在他身下拼命掙扎。

她現在是寧願下線面對錐冰,也不願意在遊戲裡面對笑蒼穹了,雖說好像以前做夢也夢到過笑蒼穹給她告白,可是沒想到會真的發生真是相當的糟糕啊

可是讓她陷入黑暗的,是笑蒼穹罩在她眼睛上的手,她即便躲開了這一刻,又怎麼能躲開下一刻她側頭掙扎,他冰涼的脣緊隨而來,落在她的脖頸上,狠狠的吮吸啃噬着,那張泛着骨光的白骷髏面具落在碧綠的青草之中,映襯着他壓在她的身上那凌亂的畫面,頗有些被逼得走投無路的瘋狂感。

“你神經病啊,放開我,一腳踏兩條船啊你,我有男朋友的,我要下線了”

被嚇得有些失措的彼岸拼命掙扎着喊叫,她躲不開笑蒼穹的索吻,眼睛又被笑蒼穹的手罩住,只覺得整個世界都陷入了黑暗,讓她覺得事情有些脫離軌道的失控感。

而聽說她要下線,笑蒼穹便起身,撿起落在草叢裡的白骷髏面具重新戴上,拿開罩在彼岸眼眸上的手,讓她的世界恢復光明,打算就此放了她。卻是不曾想,天空一艘白色的紙飛機飛行器倏然飛過,在兩人頭頂盤旋兩圈,不消片刻,茶雅那身穿紫色俠女古袍的身子便自紙飛機上跳了下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