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收拾

可是她現在被綠玉休閒會所的保安圍住了,依着她的性子又不願意當俘虜,正想着如何以着最安靜的方式撤退,一大票身穿綠色古袍的帥哥簇擁着一個風華絕代的女人自後門出來。圍者及被圍者雙方不及開口,旁地裡一穿着白色睡袍,身材略發福的中年男人就衝出來,舉起巴掌,朝彼岸扇下去。

她擡腳,頂着無數道紅色的能量槍射線,一腳踹向那白色睡袍、身材發福的男人小腹,將這不中用的東西踹飛十幾米。爾後收腳,挑起一邊如刀的細眉,負手,纖細柔韌的白色身子挺得筆直,清澈的目光看着綠色古袍帥哥堆中,那個也是穿着綠色薄紗睡衣,有着一雙煙燻眼,姿態妙曼,風華絕代,半露的女人。彼岸一言不發,姿態上習慣性的充滿了挑釁。

綠色薄紗睡裙女人風華絕代的朝着彼岸笑了,紅脣彎起,頗有那麼一絲媚惑之感,伸出一隻柔軟無骨的手搭上身邊一綠袍帥哥的肩,身子斜靠,帶着一絲歡愛過後的沙啞,看着彼岸,道:

“想必炸飛了我這大門的就是小姐你吧,我可是認識小姐你的,怎的打算做完事不買單就想跑嗎”

做什麼事啊買什麼單啊她又不是來嫖的彼岸惱怒的翻了個青蔥白眼,聽這話的口吻,這綠睡裙女人就是這個綠玉娛樂會所的老闆綠玉了於是雙手依舊還叉在腰上的彼岸,一副擺明了要錢沒有要命一條的姿態,挑眉,看着那姿態妙曼、風華絕代的綠玉,冷聲道:

“我沒錢”

“沒錢小姐說的可是笑話你要弄誰那是你的事,壞了我這綠玉的門楣就別想撇的乾淨”

綠玉也是冷聲,語氣中充滿了惱怒,風華絕代的臉上卻依舊掛着笑,媚笑一聲,擡起纖纖玉手,身後立即有綠袍帥哥在她身後跪下來,伏在地上,綠玉坐下,將那跪伏在地上的綠袍帥哥當成凳子,又是側頭,立即有綠袍帥哥給她點上一支白色的細長香菸,送至紅脣邊。

這一系列的姿態,看的彼岸相當驚悚綠玉這女人玩兒的真高端

這是一個不同於茶雅的女人,茶雅是千嬌百媚,宛如一朵嬌豔的茶花,雖然帶着媚態,卻給人一種美好向上的感覺。而綠玉卻是讓人感覺墮落的,沉淪的。仿若只要她給了一夜愛,男人爲她去生去死都是願意的。

數道能量槍射線下,心中驚悚的彼岸不再說話,她是真的沒錢這些個有錢人被炸個大門,其實根本也不算什麼,她今日若溜了就是溜了,綠玉逮不着人,自然會自己出錢修大門。當然,或許內心會有那麼許多不舒服,可是當真沒什麼大影響

綠玉也不說話,徑自坐在綠袍帥哥的背上風華絕代的吸着香菸,長髮蓬鬆散開,落在半露的上,起起伏伏,性感媚惑至極。

於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彼岸等了會兒,沒感覺出這女人有要殺她意思,也沒感覺出有要放了她的意思,正待率先開口告個辭什麼的,寬闊的巷子高空中,倏然急速飄下來好幾輛懸浮車。

她心中一突,忽然明白綠玉這番姿態是個什麼意思了,原來是在等人,綠玉收拾不了她,於是叫人來收拾她

懸浮車一共來了五輛左右,皆是銀色梭形高檔車,有些眼熟,但是一時也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車內全都用了屏蔽儀器,所以她也是無法知道里面坐了些什麼人。於是她便睜着眼睛一直看,反正不管是誰,總是會從車裡出來的吧。

然而,不等她看得仔細,被她踹飛出去,暈過去又醒過來的那白色睡袍男人又跌跌撞撞,罵罵咧咧的衝回來,爲着彼岸破壞了他與綠玉的好事以及彼岸踹了他一腳,這新仇舊恨加起來,擡手又朝着彼岸一耳光扇下去。

這人實在是太不死心了,都被她踹飛過一次,還想扇她耳光彼岸擰眉,擡手,準備一把掐死這敢屢次扇她耳光的男人,然後轉身跑路。空氣中,卻不知從何處飛來一條碩大的白色冰鏈子,絞住那要扇她耳光的白色睡袍男人的脖頸,提至空中。

彼岸略瞪眼,有些反應不過來,愣愣的只見那白色睡袍中年男人的雙腳離地,在她眼前拼命撲騰幾下,不消片刻,就斷了氣。

她有些玩兒大發了的感覺,因爲她的眼角餘光看見那五輛銀色懸浮車中的其中一輛,那瑩白的後車窗漸漸滑下來,露出的居然是錐冰那張冰坨子般的側臉。

原來綠玉叫來收拾她的人是錐冰

飄着清晨淡淡白光的巷子中,錐冰開來的五輛銀色懸浮車裡,有黑西服秘書自其中一輛懸浮車疾步下來,行至一直看戲抽菸的綠玉身邊,一言不發的彎身,遞給她一張金色的卡,不及巴掌大小。

此時無聲完全勝於有聲,一片靜默中,綠玉的煙燻眼垂目掃了一眼那張金卡,丟掉指間的香菸,兩根纖纖玉指夾起那張金色的卡片,乾脆的衝着遠處懸浮車中錐冰的冰冷側臉,彎起一抹顛倒衆生的媚笑,道:

“boss真是大手筆,如此謝了。”

又是起身,穿着性感的綠薄紗睡裙,朝着怔愣出神的彼岸風華絕代的一笑,揮手,讓周圍的能量槍都撤了,用着其特有的煙嗓,道:“小姐以後做事,儘管來,我綠玉是個乾脆人,一定配合”

言畢,領着一衆綠袍帥哥及手執能量槍的保安撤離後巷,留下頭大如麻的彼岸依舊雙手叉着腰,瞪着那五輛安靜無比的懸浮車,一言不發。

錐冰肯定是在生氣沒錯,光看他坐在懸浮車上冷成了冰坨子的側臉就知道了,他怕是接到綠玉的賠款通訊,從什麼會議場或者應酬場趕過來的,身上還穿着工整而筆挺的黑色商務西服,正是低頭,眼鏡兒也沒戴,手指用力的翻閱着手中的光腦文件。

其實他好像不是近視眼,爲什麼總喜歡戴副眼鏡兒彼岸有些好奇,想問問,卻是直覺現在最好不好開口。不過反正她已經被抓出玩鬼了,如今也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心思,大不了也就是分手,求之不得

爬滿陰影的寬敞小巷裡,錐冰坐着的那一輛懸浮車後門無聲的向上滑開,其餘四輛懸浮車上下來一堆黑西服秘書,衆人靜默,垂目,姿態恭敬,皆不說話,這駕駛顯然是在無聲的告訴彼岸:上車不上也得上

她擰眉,有些倔,不想上車,直覺想跑,但是這種情況上車就是死,沒好果子吃又是低頭看着那被絞死在地上,屍體胡亂丟棄的白色睡袍男人,脖頸上那條白色的冰鏈子早已不知去向。於是她覺得如果此時轉身跑,更加沒有好果子吃,那乾脆還是上車吧,反正錐冰也不至於殺了自己吧

彼岸心中有些不確定,但還是擡步往錐冰所在的那輛懸浮車而去,坐上去,挨着車窗,離渾身飈着冷氣的錐冰儘量遠一些,然後擡起纖細柔韌的手指壓了壓白色的帽檐,一言不發的等車門關上,等懸浮車啓動,靜靜思索着對策。

其實也沒什麼對策可想,最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玩鬼在先,可那也是錐冰逼她的,他若早告訴她千世在哪裡,她也不至於搞出這麼多事來彼岸有些糾結,一直感覺好冷的側頭吹着滿車廂的冷氣,看着車窗外一閃而逝的風景,有些愁腸百結。

錐冰不搭理她,整個車廂宛如一個冰窟,他一直低頭,穿着工整的黑色商務西裝,一身冰冷的翻着手中的光腦文件,臉上除了冰冷就是冷冰,沒有任何情緒。她也懶得搭理他,雙手抱臂,脊背倔強的挺直,坐在車窗邊上側頭欣賞窗外的風景。人家不給她好臉子看,她也不稀得給人家好臉子看

回到別墅,彼岸下車,錐冰也沒跟上去,冷冰冰的一言不發,連車都沒下,任由她獨自進了別墅,上樓,回到臥室,洗澡,洗頭髮,換了一身乾淨的白色吊帶t恤配一條寬鬆的白色瑜伽褲,安靜的躺在牀上,打算睡一覺起來然後再想對策。

這幾天她過得很靜,每當想到千世在綠玉娛樂會所裡面,她的腦子就很冷靜,冷靜到完全只想着如何進去殺千世,其餘什麼都想不到。錐冰也有打過通訊給她,一天一個,都被她說謊騙了過去,如今玩鬼被戳穿,錐冰心裡不舒坦也是應該的。

他其實是一個疑心很重的人,可是卻全心全意的相信她是在居民區蕪嫿的木舍裡玩,這謊言被戳穿,心中怕是相當震怒的了。其實他可以根本不用管她,就算不給綠玉賠大門的錢,她一樣也可以毫髮無損的從綠玉的手中溜走。錐冰管她做什麼呢像個傻子一樣,被她騙了還跑來替她買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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