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88年10月7日,9:07
三二八房!
“吉吉團長,不如我們搶一票吧!”
光頭猴急得總撓油亮的腦門!
吉吉模仿着昨天看的電影男主角,輕柔的彈出食指,本來優雅的動作他做出來變得有些滑稽:“兄弟,我原諒你的貪婪……”
光頭和其他幾人捧腹狂笑,吉吉惱羞成怒跳到茶几上:“很好笑嗎,一點都不好笑。告訴你們,我一直都覺得,我生下來就應該是演員,我這輩子不做演員,真的太可惜了!”
他陶醉於自己的夢想,看起來可笑。但連夢想都沒有的人,其實是可憐。
“吉吉,不要惹我笑了……”這次和吉吉來西直的,還有三當家,一個有點脣紅齒白,但把頭髮染得五顏六色的個性中年。三當家捧着獨自在地上打滾:“我會死的!對了,昨天你去紋了什麼圖?”
“笑笑笑,笑死你!哼哼!”吉吉羞憤之極,他擔心自己又被笑,拼死保護胸口:“偏不給你們看!”
“嘿嘿,嘿嘿……”一幫傢伙磨掌擦拳,陰笑着逼向吉吉,一邊假假的陰笑,一邊還很淫賤的抖身體:“可就由不得你了,嘿嘿!”
“淫賊!”吉吉覺得自己快要被非禮了,但如果喊出去,又覺得多半聖潔海盜團的聲名不保,忍辱負重的含着淚花偏過頭把衣服拽下!
“譁……”衆人一陣譁然驚歎!
吉吉的胸口正中,赫然是一幅女神展臂圖,光彩照人,竟真有幾分聖潔氣息。雙臂,更是各紋了一隻光翼天使,看起來極是漂亮——不過,一個海盜要那麼漂亮的紋身是不是有點古怪?
衆海盜羨慕得眼都紅了,紛紛叫囂着也要去紋。吉吉扳回一城,得意洋洋的指點江山:“不是我說你們,素質,注意素質。我們是偉大而傳奇的海盜,不是墮落的街頭流氓,也不是沉淪的劫匪。我們有權利有義務維護海盜的形象,不能讓世人把偉大的海盜跟地痞流氓劃上等號!”
衆海盜聽呆了,光頭捅捅三當家呆呆問:“三當家,吉吉團長在說什麼?”
“我肯定,他在說我們要做偉大的傳奇的海盜!”三當家很有把握的肯定說。
“沒學問,我們要做新一代四有海盜!有文化有道德有品位有形象!”吉吉順口說出來,突然覺得這應該是一個偉大而傳奇的執政觀點——好吧,執政觀點這個詞他在大選的演講中學到的。
衆海盜一陣狂噓,好象聖潔海盜團中博士碩士都有,吉吉可是一天正規學校生活都沒有試過呢!
吉吉悻悻臉紅半晌:“反正我們是來做大爺的,懂不,來消費的。走,帶你們去紋身!”
10月7日,9:16。
巴尼和同事譴責着新開業那家店的雞肉難吃死了,又一致贊同飲料不錯。閒聊一會,二人走進清潔系統操作室——如果你覺得可以瞧不起清潔工,那就大錯特錯,這裡面的技術含量換個外行人來,未必就搞得定。
“開始吧!”巴尼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昨天晚上那場雲車大賽實在太精彩了。
巴尼走出控制室,乘電梯到天台,將排式清潔刷和倒汲水系統檢查好,然後通知控制室的同事:“出水!”
樓牆腳下裂開縫隙,毛管中大量乾淨水沿着外牆飛快的向上擊流——有天台的倒汲水設備,倒不必擔心水會濺開。
不過,這樣的清潔方法降低了人手數,但效率並非很高。平均每小時只能清潔大約八到七米的高度——主要是清潔水的處理有些複雜,要經過三次淨處理,纔會清潔到最乾淨,纔會讓建築材料把所有髒水都處理掉。
不知是不是因爲司南上次的追問,練一這次沒有再變幻出相貌——反正他也不是靠變化出來的眼睛耳朵來看和聽。
他把三三二檢查了一遍,確認安全之後,緩慢的從身體中延展出一條細細的金屬,探到陽臺,觀察下面的清潔出水口——清潔出水口採用的是毛管,一種細如牛毛的水管,避免水花飛濺。
練一很滿意,地面裂縫寬度爲五釐米。毛管在地下的長度只有大約一米。一米之下,就是粗管。關於從這裡撤退的第一個方案是練一將槍械斬毀再包裹着倒入管中,就神不知鬼不覺了——由於採用的是較普通的金屬,對練一來說,斬毀不是問題。
第二個方案是在時間緊迫的情況下,練一將槍械斬成塊狀,裹住突破毛管,進入粗管。然後,司南在預定地點接他。
將瓦爾特的個人光腦移到身邊,練一再將通訊器移到身邊,與自己連接好,然後變成銀球,撥出司南的通訊器號碼。他要說的話直接從通訊器模擬爲信號,迅速通過衛星中轉接收,再傳送到司南的通訊器中;
“就緒!二哥無異動。”
二哥是指溫士頓,練一是通過溫士頓轉交給瓦爾特纔來到三三二。司南和練一併不信賴溫士頓——這可是重大刺殺,就算司南也不會輕易相信的。
所以,練一一路就很有必要注意溫士頓的動向。事實證明,溫士頓連箱子都沒有打開看過,也沒有其他的異動——比如通知德西情報機構之類。
司南凝神思索,他很願意相信溫士頓,一個人孤零零的藏身在無數敵人之中,感覺真的會很孤獨。但練一警告他,情報工作很多時候就是不能輕易的相信人——司南的缺點就是,很多時候,他會很容易相信人。
這是一次測試,按練一的看法,只是初步證實溫士頓也許值得信賴。
“測試!”司南抿抿嘴,他知道自己的缺點,但他覺得刻意去改,也許就不是他了。
隨着測試二次,遠在金雞大廈的練一將瞄準鏡頭信號傳送過來。眼前的鏡屏顯示出瞄準環正套住藝節餐廳,現在餐廳裡客人不多,司南笑了笑。
指尖在光腦上一劃一點,超狙槍口立刻在司南的遠程遙控下緩緩上下左右移動。司南玩性頓起,操縱槍口移動,將瞄準器的聚焦倍數放大縮小,然後巡視着藝節餐廳,以瞄準光環清晰無比的套住一個餐桌上的花瓶,精確的讓十字光環套住花瓶中一支鮮花的頸幹。
司南略感緊張,嘴角泛起笑意,口中輕輕喝出:“砰!”
“博尼,你在幹什麼?”梅莉的聲音在房門口響起,促狹道:“維妮卡今天也要出來哦,你真的不想去?”
“沒事!”司南立刻關閉光腦,站起來做鬱悶狀:“等一下我要去藝節餐廳。”
休閒打扮的凱瑟琳走進藝節餐廳,她的追求者——一個看起來像是精心打扮過的花花公子的傢伙連忙走過來把她迎過去,眼中流露一絲迷戀:“凱瑟琳,今天你真美!要是你去國會工作,我相信我們這些官僚的效率一定會提高百倍。”
凱瑟琳淡雅的笑笑,這位國會議員顯然熟悉凱瑟琳的風格,不以爲意的開玩笑:“聽說最近炙手可熱的小萊斯頓一見到你就失態,可惜我不在場,但我可以想象,你總是這樣美麗得令人着迷。”
“小萊斯頓……”凱瑟琳有那麼瞬間的失神,她想起了那天那個彈鋼琴的少年,後來在她家吃布丁吐得一塌糊塗,最後咳嗽着離開的少年。
不喜歡布丁的有趣少年,凱瑟琳眼眉之間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淡淡的風情。別人以爲小萊斯頓跟眼前的國會議員一樣迷戀她,但她卻從少年的眼中看出,那是迷戀,但是另一種令她感覺熟悉的迷戀。
一種奇怪的感覺涌上心頭,凱瑟琳驀然轉頭望去,一個總是喜歡黑色的羞澀少年正走進餐廳。她笑了:“那就是你剛纔說的小萊斯頓!”
司南走進藝節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