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名字挺常見的，所以莫箏也並沒有覺得奇怪，介於外面那羣人還在等她，所以她就又提了遍自己的情況：“常負責人，我的這個問題方便處理嗎？”
常越彬點了點頭：“當然可以，這個比賽會盡量選擇積分相差太大的組成對戰組，大概是在選擇的時候沒找到適合你的對手，到時候我會讓他們儘快安排一下，不會耽誤你下次的比賽。”
聞言，莫箏不由得輕蹙了下眉，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慮了，總覺得情況有些奇怪。
這位負責人不僅在她一來的時候就說出了她的名字，甚至連查也沒查就說出瞭解決方案，這麼看來，根本就不需要她過來一趟。
或許對方是故意叫她過來的，可爲什麼他會注意到她，難道是因爲她在比賽中用了精神力？
就在這時，她聽到他壓低聲音說了一句話，對方似乎不想拐彎抹角，直接說道：“我想請教你一些事情，但在星際網上交談保密性不夠，如果你同意，我們找個時間在現實中碰個面。”
“理由。”
聽到她這種簡潔的問話方式，常越彬不由得笑了，或許他猜得沒錯：“我故意丟過一些內容在星際網上，前幾天查那件事的座標，應該是你在學校的寢室位置沒錯。”
……前幾天查的東西？
莫箏粗略回憶了下，馬上想到了莫小廢說的事情，它告訴她，對方好像發現它在查了，把信息都隱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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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半天都沒等到莫箏出來，大家不由得擔心了，該不會被負責人爲難了吧？
齊鈴挪動到樑毅旁邊，本來習慣性地想伸出手拍拍對方的肩膀，但不知怎麼的，一靠近他就覺得挺可怕的，瞬間變得超淑女，小聲說道：“樑毅，你要不要去看看，我看莫箏肯定是遇到麻煩了。”
聽到她這麼說，江如臨就一臉看好戲的樣子，齊鈴真是傻，居然會說出這種話，樑毅這小子肯定不會同意去的，就算心裡想着要去，肯定也不會去。
沒想到在她說完後，樑毅連回應都沒有迴應一聲，直接搜出了莫箏的位置，把自己傳送了過去。
見狀，江如臨頓時一個趔趄，他深深懷疑樑毅是看出了他想看好戲，所以這次故意這麼幹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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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座標所指的位置，樑毅很快發現了莫箏，她似乎和一個青年在交談，對方應該就是那個什麼負責人。
樑毅叫了一聲：“莫箏，還沒解決？”
聽到他叫她，莫箏顯然有些驚訝，真沒想到他會過來找她。
她和常越彬說了一聲就先離開了，時間也不早了，既然在星際網上不能交談，那就不需要繼續浪費時間。
看見她走過來，樑毅說了句：“動作真慢。”看樣子這個負責人辦事也不太利索。
“遇到了點事情。”莫箏停頓了下，她覺得這件事該和他先說一聲，反正他早晚會知道，“樑毅，他很可能有我們需要的信息。”
……什麼？
聽到了這個消息，樑毅顯然有些詫異，雖然莫箏沒有說得很清楚，但他一下子就理解了。
他也不是沒想過還會有其他人出現，只是沒料到會這麼快，一直以來，他就覺得自己和莫箏的合作關係一點都不穩定，他也並不是真的想要和她合作，只不過維持這種關係，至少不會發生多餘的衝突。
“那就恭喜你了。”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聽起來怪怪的，怪到連他自己都有所察覺了，但一時間卻調整不回來。
其實就算多一個敵人對他也造不成威脅，但爲什麼會這麼不爽呢？
之後他又補充了句，“你確定他不是騙你的？”
面對他這種奇怪的語氣，莫箏答道：“我暫時沒承認，可以先進行試探。”她當然不會那麼愚蠢地暴露自己的信息，因爲不排除對方只是藉着莫小廢查的事情猜測，來進行套話，雖然不知道他這麼做有什麼目的。
“他說會約時間在外面碰面，我還沒回復，要不到時候你一起來。”
樑毅沒多想就回道：“我沒興趣，這種事情你自己解決。”
“也好。”如果真的是同伴，對方或許沒那麼容易接受樑毅的身份，的確還是她一個人先過去比較好。
“……”聽到她這麼幹脆放棄了，樑毅略爲無語。
覺察到他的表情變得有些不對勁，莫箏忽然覺得有些好笑：“到時候我會通知你，如果你突然又有興趣了就說一聲。”其實也沒什麼關係，也不一定要把樑毅的身份說出去。
☆☆☆
離開星際網後，莫箏忍不住看了一眼光腦終端，也不知道對方的聯絡什麼時候會過來，但一直都沒反應。
最後她在晚飯後收到了一個通訊申請，點開後卻發現是莫華少的。
“莫箏，今天的比賽感覺怎麼樣？有收穫嗎？”其實他已經從凌伍那邊聽說了，只是覺得女兒第一次參加這樣的比賽，又這麼努力，但他卻沒有去觀看，事後想想，心裡多少有些過意不去，就主動問問。
“還好。”莫箏想了想，又補充了句，“要比clz緊張。”
對方沉默了一會，接着說道：“如果覺得困難了就退出，第一次比賽能多少收穫經驗就好，不要太勉強了。”
“好的，我知道了。”
“早點休息，下次有時候我回去觀看的。”
說完這句話後，對方就切斷了通訊，莫箏的心情有些複雜，一開始原本是不打算和原主的家人有過多接觸的，沒想到事情發展成了這樣。
不知道爲什麼的，心裡還是有些高興的，這是以前幾乎沒有體會到過的事情，能不把關係弄僵最好。
☆☆☆
星際網的總控果然盯上他了。
程雲加強了下防禦，一邊進行修復，一邊觀察着星際網上發生的事情。
除了躲開時不時的系統掃描，他最近最多的還是關注着莫小廢的學習進度。
這段時間，莫小廢在努力地幫莫箏查着信息，但對方似乎發現了他，直接隱藏了起來，看到莫小廢氣急敗壞的樣子，當時程雲只覺得好笑，這個小傢伙還是太嫩了點。
他順着莫小廢查到的人查了過去，本想着在適當的時候提醒莫小廢一聲，卻沒想到幾天後，這個人居然在星際網上故意叫走了莫箏。
看到他的表情有了變化，趴在桌子上的栗子小聲說了句：“你還沒告訴我你爲什麼關注莫箏。”
“因爲有趣，原本任性無理取鬧的一個人，可是突然變了。”程雲饒有興趣地說道，“以她目前的潛能，似乎可以稍微期待一下。”
“所以你這一次準備在她身上賭一把？”看樣子似乎真的挺期待的，連同她身邊的那個小機器人都培養了。
程雲沒有回答，只是說道：“上次精神力設備的研究進行到一半不到就結束了，希望這次不會讓我像那次那麼無聊。”如果只是這麼一直待着實在是太無聊了，他不保證到時候他會不會製造一些混亂來添加樂趣。
“我挺喜歡她的，她會把機器人當朋友看。”栗子的笑容忽然變得有些勉強了，“雖然我們被製造出來，只不過是工具或替代品，但也是希望能得到重視的。”
程雲當然明白她話中的含義，他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容：“假如是作爲替代品，你覺得自己合格嗎？不僅無能還衝動，連最簡單的蛋炒飯都不會做，合格嗎？”
“咳咳。”栗子佯裝咳嗽了幾下，臉上多少露出了點笑容，擺明着就是想聽到他這句話，“你需要修復多久。”
程雲稍稍計算了下，答道：“大概還需要半個月左右。”
“需要幫忙嗎？”
程雲瞥了她一眼，用一種嫌棄的語氣說道：“笨手笨腳的，不要給我添亂我就很知足了。”
“那我給你加油好了。”雖然很不服氣，卻完全沒辦法反駁，栗子在原地轉了個身，朝他握了握拳，“加油加油！”
“……”程雲的臉色一變，壓低了聲音，“你影響到我了，之前在外面不是玩得挺開心的，繼續去玩算了。”他說着補充了句，“順便掌握下那邊的動態，有消息及時跟我彙報，但要是被抓住了別又求助於我。”
“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你可不準生氣。”栗子說着衝着他露出燦爛的笑容，揮了揮手，“那我半個月後再回來，再見。”
看着熟悉的人影消失在原地，程雲閉上眼，繼續修復着這具虛擬數據構成的身體。
不是不喜歡這個世界，只是產生不了熟悉感而已，一睜開眼，時過境遷，一切都變得那麼陌生，誰都不在了……已經想不起當初他到底是抱着什麼想法，才讓自己以這種形態存在下來。
如果那時候沒遇到她就好了，大概就永遠不會體會到這種孤寂的感覺。
……很無聊。
無聊得讓人發狂，就如同黑洞一般侵蝕着他。
“真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