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號空間站從內而外逐漸被刺目無法直視的光芒覆蓋,巨大的能量浪涌不斷跌宕,外界的屏障終於無法再持續下去,達到了極限,瞬時間發生了巨大的爆炸。
轟!
轟轟!
黑暗中驟然爆發的光芒一圈圈的盪開,就像是一顆綻放最後一絲光亮的太陽,光圈不斷的向外盪漾,普照星空。
太空中沒有絲毫聲音的傳遞,一片絕對的寧靜,極致安靜的環境下親眼見到這樣劇烈的爆炸畫面形成了強烈的對比衝擊。
耳朵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可是內心卻聽到了爆炸的轟鳴聲。
蟲艦在這樣大規模的爆炸之中也承受了不小的衝擊,如果不是距離較遠此時後果難料。
37號空間站被摧毀了!
這一幕對於蟲族的衝擊實在有些過於強烈,犧牲數萬蟲族戰士它們也不會眨一下眼,可是這些空間站,這片禁地,對於蟲族有着太過重要的意義。
“不”
撕心裂肺的憤怒鳴叫,蟲族憤怒的嚎叫嘶鳴聲串聯在一起形成巨大的磁場效應。
強大的能量浪涌並不因爲蟲族的憤怒嚎叫而有任何停滯,頃刻間原本矗立在太空中的37號空間站在一片絢爛刺目的光芒消散之後只剩下破爛不堪的一片殘骸。
靠近空間站嘗試突破的蟲族部隊更是一隻不剩被炸個精光,在這樣的爆炸之下很難想象還會有任何倖存者,即使只是靠近外圍的天空蟲族無一例外全部化作塵埃迴歸到宇宙本源之中。
不僅僅那些蟲族戰士,包括空間站內部的技術工作人員,還有另外幾個格羅亞,存活下來的可能性都極低。
瓦利爾等幾名格羅亞盯着光幕中刺目的炫光甚至沒有閉上眼睛,直直的看着,血液在這樣的刺激下不斷的上涌,翻滾沸騰叫囂。
憤怒與不甘在這一刻化作濃厚的殺意,高階格羅亞的情緒通過蟲族的特殊連接傳遞給禁地的每一隻蟲族身上。
憤怒是因爲空間站的摧毀,不甘是因爲罪魁禍首此時很可能已經被炸死了而它們甚至還沒有機會做出反擊,這太便宜那些匹格斯了,尤其是那個風系聖者。
“搜索殘骸,裡裡外外,空間站殘骸的每一個角落都給我仔仔細細的搜查”瓦利爾冷冽的聲音傳遞到每一隻蟲族戰士的耳中。
當刺目的光芒漸漸散去,黑色濃霧團與空間站之間的能量傳輸通道並未被徹底斬斷,劇烈的波動的能量受到黑色濃霧團的拉扯不斷的向着黑芝麻濃霧團的方向涌動。
原本有規則穩定的傳輸在此時變成了毫無節制的吞噬,這對於已經搖搖欲墜的空間站殘骸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壓力。
徹底崩潰是早晚的事。
頂着劇烈的能量浪涌進入空間站殘骸,蟲族搜查部隊首要目標是找到墨夜,其次則是其他同夥。
然而大多數蟲族都認爲這是不可能的事,就連空間站本身都在這強烈的能量爆炸中粉身碎骨只剩下殘破不堪的無法修復的殘骸,怎麼可能還有生命存在。
面對這些疑問,瓦利爾只有一句話迴應,“你們別忘了那個風系聖者在三號星球也是這樣逃脫的”
自爆製造假死假象使得蟲族放鬆警惕最終得以逃脫,這個人類風系聖者實在太過狡詐,瓦利爾在吃過兩次虧之後再也無法輕易相信這樣的人會這樣把自己炸死。
更重要的事它一點也不希望墨夜已經死了,這樣死得其所的方式太輕鬆了,它隱隱的期待着那個風系聖者還活着,這樣他纔有機會一雪前恥,纔有機會發泄心中積聚的憤怒。
沒有任何一個匹格斯可以在戲弄了他兩次之後不接受懲戒。
一隻只太空蟲族與偵查飛行器進入空間站殘骸之中開始了細緻的搜查,與此同時在蟲域中心區域多個星雲之門遭受了自由聖殿的突襲,其中一個星雲之門已經失守,在自由聖殿兩支精銳艦隊的聯合突襲之下,這裡的蟲族守衛並沒能堅守住陣地。
“衝啊”
數十艘戰艦與蟲族大軍的對峙,整次偷襲行動非常的迅速,以閃電戰結束了戰鬥,蟲族守衛軍很可能還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面對星雲之門,站在戰艦主控室的艦長盯着面前的星圖光屏有了片刻停頓,眼中劃過一絲並不明顯的猶豫,如果此時有人看見就會知道艦長內心的掙扎。
跨過這道星雲之門便真的進入了蟲域聚居的中心,闖入了蟲族的大本營再沒有絲毫後悔的機會,無論勝利與否這將是一場註定傷亡慘重的血腥戰役,一個沒有退路的戰場。
深呼吸,腦海中回想起總指揮官的話浮現在腦海,“有什麼理由不去戰鬥?”
想想自己留在聖殿基地的孩子,想想被蟲族殺死的家人,想想這暗無天日沒有希望的生存環境,沒有任何不去戰鬥,怎麼可能找得到不去戰鬥的理由。
“爲了聖殿!”
“爲了聖殿!”
戰士們的吶喊聲響徹船艙傳到了戰艦所有角落,每一個人的心裡。
一艘艘戰艦排列有序帶着一股悲愴決然駛入了星雲之門,等着他們的是將是與蟲族不死不休的戰鬥。
..............
37號空間站殘骸殘存尚未完全消散的光芒之中,墨夜站在次元空間內伸手遮住刺目的光芒,即使閉着眼也能感覺到強光籠罩,灼熱強勁的能量波動在身周翻滾。
墨夜看了眼四周,歪七扭八的躺了不少人,然而人數並不完整,貝蒂和她一整組的人並不在自己身邊。
墨夜睜開眼,擡起手,一點點的血腥氣息飄入鼻息之間。
手掌不知被什麼東西割傷了,一些細密的刮傷滲出了血珠,在墨夜白皙的肌膚上顯得格外刺眼醒目。
墨夜沒有處理這些傷口晃了晃有些眩暈的頭,耳邊盡是嗡嗡嗡耳鳴聲,首先打量了四周環境,原本的建築結構已經徹底崩盤,此時只剩下殘缺的空架子,頂層的這一圈大概是保存最爲完好的一部分了,即使如此,內部依然一片狼藉。
www _Tтkд n _¢O
之所以能在那樣的爆炸中倖存下來,道格斯使用的小裝備起了很重要的作用。
道格斯在光芒散去的一瞬間便察覺到自己被束縛住了,四肢被徹底的冰凍住,隱隱的空間能量波動環繞其間。
道格斯看着墨夜,沒有絲毫驚慌或是恐懼,從星盟走到蟲域,困在蟲域之後還能混入蟲域的禁地做臥底,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輕易露出驚恐慌張的情緒。
墨夜看着道格斯,表情與精神力波動都太穩定,看不出絲毫波動。
墨夜此時依然能感應到貝蒂一行人身上屬於自己的精神力的印記,這就是她並沒有阻止道格斯行動原因。
精神力印記的聯繫依然微弱,可是切實存在着。
這一次進入蟲域中心禁地的行動意外有點多,多到墨夜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次行動。
最近幸運值有持續衰落的趨勢,道格斯就這麼木然的任由墨夜束縛住並沒有試圖做出任何反抗,似乎認定了墨夜並不會真的做出任何威脅他的行爲。
就在兩人對峙的時候,另一道人聲傳來“墨副團長。”
查克203走了進來,即使這人自我介紹過,墨夜依然沒記住他叫什麼。
“我們必須立刻離開這裡,蟲族的搜查隊伍已經進來了。”
37號空間站的摧毀也意味着在這裡潛伏的所有臥底不能夠再出現,無論是真死還是假死,只要出現在蟲族的視線中將要面對的便是無休止的盤問調查,更有可能會被直接開腦讀取記憶。
對於這支墨夜所不知道的神秘隊伍而言,他們幾十年的努力在頃刻間化作烏有,一次長期潛伏計劃不得不終止轉化成一次不能起到決定作用反而會打草驚蟲的突然襲擊。
對於這樣的結果自然是不滿意的,因此與查克203一同的另外幾人面對墨夜可沒有任何好臉色。
在他們看來,這一切意外都因爲墨夜一行人的忽然闖入。
沒有人多說一句,可是這些人看着墨夜一行人不友善的目光實在是很明顯。
蟲族的搜查隊伍已經進入了殘骸之中,這時候顯然不是爭論的好機會,
羅羽寧晃晃悠悠的從地上爬起來,一連兩次撞擊還附帶了能量衝擊,即使有防護盾和氣勁護體,依然覺着全身被汽車碾壓了一般每一根骨頭都疼。
墨夜側頭查看就看見羅妹子淚眼汪汪的望着她,嘴脣顫抖半天終於抖落出三個字“好疼哇!”
嗯——還知道疼,腦子沒被撞壞,墨夜算是放心了。
羅妹子這忽然的一嗓子呼疼倒是把雙方隱隱對峙的氣氛給衝散了。
查克203和道格斯希望墨夜和他們一起走,然而墨夜卻拒絕了,貝蒂還不知道去了哪個犄角旮旯墨夜怎麼可能甩甩手就帶着其他人離開。
“我知道你不信任我們,但是我可以保證在破壞蟲洞阻止蟲族前往星盟這一點上我們的目標一致沒有任何衝突。”
那除此之外呢?
墨夜隱隱的覺得對方的目的並不僅止於此,墨夜看了一眼羅羽寧,羅妹子也有和她一樣的懷疑,那麼這就不是錯覺或是被破壞妄想之類的。
查克203走到墨夜面前,一揮手隨即多了一層隔離屏障將兩人籠罩其中。
“我們一直在試圖找你,雖然最後還是見到了但似乎時間和地點並不很合適,現在沒有時間詳細解釋。”
這人壓根兒就沒有給墨夜留下任何說話的機會,自說自話一長串之後交給墨夜一枚芯片隨即撤銷了隔離罩。
羅羽寧和陸續醒來的其他探索者完全聽不到墨夜和那位穿着制服的人正在說着什麼。
談話很簡短,還來不及腦補點什麼談話結束,那些穿着制服的人就離開了,帶着之前被墨夜禁錮起來的人。
“他們是什麼人,怎麼剛現身就走了?”羅羽寧問出了所有人的疑惑,這裡可是蟲域中心的禁地,那些人爲什麼似乎不是蟲族那一邊的?
墨夜將芯片交給了小七,芯片裡全是需要解析的資料,絕大多數都是關於蟲域中心禁地的資料,可以說非常的詳細。
另一邊查克203和道格斯已經連同另外三人登上了早已準備好的逃生艙。
“你居然真的將那些資料都交給了那個星盟來的探索者?”
“她是一名極爲強大的空間聖者,37號空間站此次事故肯定會引起蟲族的高度緊張,我們接下來的計劃必須做出調整,她可以提供很大的幫助。”
“呵呵,不要忘了,她可是一心想要回到星盟的。”說着又強調了一下“探索者”
在星盟議會看來探索者公會那就是一羣打着探索宇宙旗號發財的匪類,瘋子與利己主義者的集中地。
查克203的眼神有了一些變化,他並不是沒有這樣的擔憂,這大概會是他們與墨夜一行之間最大的衝突分歧,“知道事情緣由她會明白的。”
對此在場的所有人都表示懷疑,他們自己也是花了很長時間才接受了無法返回星盟的現實,更別說墨夜了,一個前途光明不可預期的年輕多系聖者爲願意困死在這片無望之地?
可是他們似乎也沒有其他選擇了,蟲族最近的大動作迫使他們必須要加快進程,沒有時間再讓他們可以拖延下去了。
這擔憂還真是一點也沒錯,讓法師閣下犧牲小我放棄回家找媽媽,這事情的成功概率幾乎爲零。
“聯繫不上貝蒂。”羅羽寧嘆氣,“一點音訊也沒有。”
“精神印記還在,他們現在應該沒有生命安全。”這是墨夜唯一可以確定的事情。
空間傳送壁障消失了,可是能量波動極爲不穩定,這種狀況並不適合遠距離傳送,很可能因爲不可知因素導致傳送定位出現誤差或是其他失誤。
墨夜看了一眼觀察之眼傳遞的畫面,蟲族的搜查大軍已經鋪天蓋地的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