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
蕘躲在沙灘旁的水溝內，獨自守着整齊擺放的頭顱，奔跑趕了過來。
“大王！大獲全勝！”
空中偵察警戒的白柳和紅蘞速度最快，飛馳而至，看到龍柏，緊張的情緒都是一鬆。
“龍柏蟻王！”
“大王！”
“龍柏蟻王，你看見墨蘭螳王了吧？”
“大王，快看，全殺了！”
“我們覈算了一下，共計58.4億原石，神品果實83顆。”
“數額過於巨大，波樹灣聯衆王國能拿出這麼多財富嗎？”
龍柏：“……很好！”
龍柏簡單清點了一下，仰頭凝望矗立的石柱，問道：“這誰幹的？是不是太殘暴了？”
紅蘞：“大王，這是二大王的重金能力。”
白柳：“戰爭臨近尾聲時候，有偵察的蟲族戰士突然靠近島嶼，當時大家正忙着清理島上殘兵，讓它給跑了。很可能，它看見了大王柏和湛藍動用千歲樹攻擊。”
紅蘞：“二大王說，頭顱擺出來，震懾那些居心叵測的蟲。咱們要在王蘭大陸立足，不僅要有實力，還要兇狠，在蟻族和蜂族王國生存，越是強橫，越受尊重，低調就是怯懦無能，就要被欺負。”
龍柏：“……”
白柳：“對了，龍柏蟻王，剛纔，波樹灣聯衆王國的暗槭蜻王來過，它想登島，被我和紅蘞海上攔截，勸退了。”
“……”
龍柏問道：“沒有蟲受傷吧？”
紅蘞：“戰場混亂，各種能力亂飛，防不勝防，白蘞、白飯、雲杉、山柿、桄榔、桑，它們不同程度地受了傷，木莓和青槭已經及時幫忙治療，不會影響成長進化。”
白柳：“龍柏蟻王，你的北魁榆受傷比較嚴重，被突然衝進來的瀠獸猛力撞擊，整棵樹半傾，主幹折裂。戰後，我們第一時間扶正，青槭用能力續接，性命無憂，不過，傷勢恢復後，可能需要凝聚樹心重生。”
紅蘞：“湛藍庇護的北面方向遭受了石狩藍蟻大軍最猛烈的衝擊。大黃、小黃、多籽藍冰柏、二王柏等十一棵神賜之種不同程度受損，不過，都沒有大礙。”
這些神賜之種，一直有木系赤烏紋能力持續強化，枝幹已經跟合金一般的堅硬。一棵棵的，都是兩三百米高，幾十米粗，沒那麼容易被殺死。
“好——”
龍柏輕點觸角，轉身看向一瘸一拐奔跑趕來的刺柏。
“大王……”
刺柏興奮呼喊道：“大王我親自動爪，打死了一頭海神大兜蟲甲王！”
“就是那一頭！大王，你看它腦袋上的窟窿！”
刺柏跑近，擡爪指向頭顱堆積的小山，“這個傢伙勇得很，硬抗齧食殘境防線，衝上了高地，殺死了咱們好多特化藍蟻和雷兵。我一個衝鋒上前，一爪子扎穿了它的腦袋……”
龍柏聽着，觸角下意識地揚了起來，電光閃耀。“你的爪子怎麼回事？”
“海神大兜蟲的甲殼太厚了。力大無窮，一甩，將我甩飛出去，爪子折斷在了它腦袋裡面。大王不用擔心，我生命力頑強，戰後我把短肢找了回來，青槭幫忙接上了。”
誰讓你衝上去的？
有蟲王攻入防線，大王柏一道光束不就處理了嗎？
你怎麼沒死在戰場上？
龍柏按納心頭火氣，問道：“統計工作做好了嗎？此戰共計擊殺石狩藍蟻兵蟻多少？香蘭山王國損失了多少兵力？”
刺柏：“此次進攻虹島的石狩藍蟻大軍約爲四百萬，擊殺近三百萬。二大王沒有大王的精細計算，平白浪費了太多原能，後續沒有力量追剿殘兵，被跑掉了好幾十只潛藏海底的佐王，以及超過一百萬的石狩藍蟻大軍。”
“至於我們香蘭山的損失，大王，兵力懸殊太大了，我的特化雷兵，以及黑槐和大王柏指揮的特化空兵，幾近覆滅。”
“特化藍兵損失也較爲慘重。翠柏的第一軍團戰後僅餘2萬5000兵；銀柏的第二軍團更慘，只剩不足2萬兵；巨柏的第四軍團，還保留了約3萬兵；黑樺和黑柿的第五，第六軍團剩餘兵力不足萬數。”
龍柏心頭一沉，問道：“你的第三軍團呢？”
“跟銀柏差不多，還有2萬兵……”
刺柏沉重總結道：“大王，此戰，我們香蘭山王國剩餘可戰兵力約爲11萬，犧牲兵力約爲13萬，重傷殘疾兵力近2萬。”
百年時間，辛苦積累的26萬兵力，一仗下來折去大半。
不過，26萬對戰400萬，能守下來，就沒有大的失誤可以挑。
“好了。刺柏。你們做得很好。”
龍柏不輕不重誇讚一句，問道：“翠柏和銀柏在忙什麼？”
刺柏：“處理屍體。石狩藍蟻的屍體不能浪費，精煉成白煉珠是最好的食物，餵給幼蟲吃，培養出來的兵蟻更爲強壯有力。”
“同族不相食，這是智慧生命的底線。”
龍柏吩咐道：“讓黑樺、黑槐去處理，分散混入雪松山冷庫的儲備食物中，回頭，丟給其它蜂族蟻族吃吧。”
刺柏：“……大王英明。”
龍柏：“通知翠柏和銀柏，整頓隊伍，集結5萬特化藍兵，跟我走，去羽顎島看看。”
“大王——”
紅蘞聞言先是一急，提醒道：“龍柏蟻王，咱們只剩下11萬可戰兵力。墨蘭螳王不在島上，你再一離開，虹島防守……”
龍柏擡爪指了指石柱，問道：“能威脅咱們虹島的，不都在這兒嗎？”
“明白！大王！”
刺柏擡爪推了推紅蘞，鏗鏘答應，讚道：“二大王有先見之明呀！這麼多頭顱擺在這裡，誰還敢對咱們有想法？”
龍柏沒好氣道：“別刺激藍島了！頭顱都收拾起來，我送去羽萼島，讓波樹灣聯衆王國的蟲掛起來示威，吸引仇恨。”
……
龍柏緊急前往查看北魁榆的傷勢。
混亂戰場上，惹眼的大喬木更容易成爲攻擊的目標。
北魁榆吃了樹身高大的虧。
不過，也因爲樹身高大，再加上赤烏紋的持續強化，傷勢並不嚴重，休養一段時間，凝聚樹心重生即可。
耽誤幾年的神賜原力食物產出，沒別的問題。
龍柏重整蟻軍，下午時候，冰霜態渦獸高掛羽萼紅薔薇戰旗，在大軍前後擁護下，浩浩蕩蕩出發。
…
晝夜兼程，
次日黃昏時候，抵達羽萼島。
暗槭蜻王領着一大羣蟲出海迎接。
“龍柏蟻王！翠柏、銀柏佐王！”
衆蟲熱情招呼，目光都死死盯着渦獸頭頂的鼓包，裡面冰封着大小百多顆頭顱。
龍柏一一回應，控制着冰柱隆起託舉身體上升，朝着島嶼方向張望，詢問道：“暗槭蜻王，你們這麼快就收復羽萼島了嗎？”
“不算收復。我們慢了一步。”
暗槭蜻王遺憾道：“我們的情報消息滯後了。當確認瀠獸蟻王、瀠獸甲王、瀠鮋蟻王，以及一衆海獸、甲王、佐王盡數隕落在虹島，組織力量發動反攻時候，羽萼島這邊，石狩藍蟻大軍早已收到消息，主動撤離了。”
龍柏跟着遺憾道：“我回虹島後，立即組織大軍，馳援羽萼島。我還思忖着，再殺幾頭海獸，徹底將藍島打殘，反攻打上藍島呢。如此算來，此事還是要從長計議了。”
暗槭蜻王聞言觸角一揚，道：“對！反攻藍島，但需要好好謀劃一下……”
暗槭蜻王問道：“龍柏蟻王，墨蘭螳王呢？”
龍柏：“大局未穩。我和墨蘭螳王，至少要有一位留守坐鎮虹島。”
“哦——”
“也對——”
暗槭蜻王熱情招呼道：“龍柏蟻王，大家知道你一定會趕來支援，都等着你呢，咱們上島詳談。”
…
虹島大捷，藍島被一戰打廢的戰報傳開。
波樹灣聯盟的幾乎全部蟲族戰士，匯聚羽萼島。
被壓制百年，終於出了口惡氣，也終於沒有了飄搖滅亡的威脅，島上衆蟲已經開始歡呼慶賀。
魚切葉蟻大軍控制的冰船，排成了一條長線，源源不絕的生鮮食物正從後方運送過來。
島上正組織隆重的宴會。
遠在後方，不親自參戰的蟻王、蜂王都被請了過來。
還有衆多沿海王國，或積極支持波樹灣聯盟的王國，也都收到了邀請，派了佐王或伴生蟲族戰士，正陸陸續續趕來參加。
羽萼島中央宮殿，正東方向，臨時開闢出了一座邊長千米的平坦廣場。
大量蟻王、蜂王、佐王以及蟲族戰士，三五成羣，扎堆閒聊。
寒冰渦獸靠近，熱鬧喧囂的廣場漸漸安靜下來，所有目光齊齊望向渦獸。
龍柏意念轉動，水系原能微微爆發，乒乒乓乓，一顆顆冰封的頭顱飛射跌落廣場。龍柏振盪精神力，激昂喊道：“入侵虹島的三頭瀠獸，十五頭海獸伏誅，藍島頂級戰力損失過半，未來百年，王蘭大陸無憂。”
——哇！
——哦！
——勝利！
——好耶！
……
短暫沉默，廣場蟲族戰士紛紛昂揚觸角，高舉前足，爆發出狂熱歡呼。
龍柏輕輕搖晃觸角，這些王蘭蟲語言太貧乏了，只會嗚嗚哇哇地吶喊，不懂‘大王無敵’、‘大王神武’、‘大王智慧無雙’這類讚美詞彙。
龍柏正琢磨着再說點什麼，一個不合時宜的精神力意念響起。
“百年無憂，百年之後呢？按照先前規律，百年之後，藍島又將誕生三頭或四頭瀠獸。整個王蘭和智柏大陸又將陷入昨日的困境。”
龍柏回頭望去，是藍楹蝶王。
波樹灣聯衆王國另外四位首領，以及第五集團軍精銳戰隊的一衆首領，一大羣蟲從宮殿中走了出來。
“龍柏蟻王！”
“翠柏，銀柏佐王。”
衆蟲一陣招呼。
藍楹蝶王說道：“龍柏蟻王，這次我們邀請大陸各族前來聚會，是有事情商議，不過……當然，首先要徵取你的意見。”
龍柏：“反攻藍島？”
藍楹蝶王看向暗槭蜻王。
暗槭蜻王振盪精神力，鏗鏘道：“如今的藍島，損失了過半的頂級戰鬥力量，虛弱極致，但它們依仗海洋之神權杖，很快就能恢復元氣。眼下，可能是咱們唯一的機會。”
山椒蟻王說道：“龍柏蟻王，我們五位首領，十七位副首領，以及精銳戰隊二十四位領隊蟲王，合計商議後，一致認爲，不能給藍島喘息的機會。”
“我們的意思，邀請大陸所有可以參戰，願意參戰的力量，反攻藍島，包圍八方洲地，圍而不打，困殺，熬死石狩藍蟻。”
廣場衆蟲激昂的情緒瞬間冷卻，衡量思考，等待下文。
龍柏：“戰前，石狩藍蟻王國大約有1700萬至1800萬蟻軍，百餘蟻王，四五百佐王。其中，蟻軍在虹島折了三百萬，在羽萼島這邊，損失如何？”
澤生蜂王答道：“也差不多，約爲300萬。”
龍柏：“石狩藍蟻王國，仍有蟻軍過千萬，佐王三四百。攻島戰鬥，沒那麼容易吧？”
血藤蜂王：“我們算過，波樹灣聯軍，半個月內可以集齊三千萬兵力，各國遊說，後續應該還可以徵集千萬援軍。單看數量，接近四對一的兵力優勢。”
青黛蟻王說道：“龍柏蟻王，我們五位蟻王商量了一下，想要覆滅藍島，必須有一位擅長謀略的大首領，統籌指揮五大集團軍。論實力和戰爭指揮，縱觀大陸，只有龍柏蟻王你能勝任。”
——大首領？
此話一出，廣場蟲羣一片譁然。
龍柏來之前就想到，波樹灣聯盟多半會生出趁此機會反攻藍島的心思，而且，龍柏也有意推動此事，但萬萬沒想到它們會突然來這麼一出。
——大首領？這是何意？
龍柏眸光一凝，念頭一動，冰霜態渦獸化作濃霧升騰消散，吩咐道：“翠柏，銀柏，你們帶兵去湖泊歇息。”
龍柏又招呼道：“諸位首領，咱們進大殿說話！”
暗槭蜻王也招呼道：“進議事主巢詳談！”
……
五位首領及聯軍衆多骨幹成員齊聚一堂。
龍柏直言問道：“藍楹蝶王，澤生蜂王，波樹灣聯盟的戰爭儲備資金不夠用了？”
澤生蜂王：“……推選大首領的事，跟原石沒有關係。”
五位首領都有些尷尬。
藍楹蝶王正面回答道：“缺口確實大了些。龍柏蟻王，你的賞金，恐怕難以立即兌現。”
藍楹蝶王詳細說道：“目前，聯盟儲存在雪絨蛛王那裡的神賜原力食物折價原石，共計爲54億。數額不算少，但戰爭花費更大。”
“此次大戰，有蟲族戰士和佐王犧牲，它們背後的同族晚輩、蟻王蜂王，需要發放足夠資源撫卹。需要原石約爲12億。”
“戰爭算是打贏了，所有參戰的蟲族戰士和佐王，或多或少，獎勵都要發放一筆吧？這又需要約10億。”
“若是反攻藍島，三千萬大軍前方衝殺，每日消耗的食物堪稱海量。單純募捐的食物遠遠不夠，需要花費資源從內陸王國購買，還需出資僱傭不肯參戰的蟻族和蜂族運送。戰爭打一個月，食物消耗就高達1億，這是持續的消耗。”
龍柏就知道它們是錢不夠了。
制度原因，波樹灣聯衆王國經營的野生神賜之種恐怕連三位數都不到，產出的那點收益，王國內部都不夠分，偌大的勢力，主要依靠募捐來支撐戰爭。
放在以前，藍島沒有瀠獸，這種模式還能玩得下去，而且可以過得比較滋潤。
若僅僅是千年間，超低概率出現一頭、兩頭瀠獸，十億天價賞金也不算事。
誰也沒想到會是穩定出現瀠獸和大量海獸……
龍柏這一次，賞金額度都快上60億了，根本沒辦法兌付，而且缺口巨大。
戰爭燃燒資源，波樹灣聯盟還想反攻藍島，這起碼需要準備30億的資源……
所以就琢磨出了‘大首領’這麼條妙計？
它們的思維邏輯應該是：
聯盟的財富就是大首領的財富，聯盟的負債就是大首領的負債，大首領欠大首領的，就等於是平賬了。
但若打下了藍島呢？
勝利是屬於大家的，勝利的果實也理應大家一起分享。
不過，
身爲‘大首領’，多勞多得，是不是理所應當？
龍柏搖晃觸角，道：“賞金的事，等雪絨首富過來了，看它怎麼說吧。至於大首領……我是一隻愛好和平的蟻，見不得殺戮，不喜爭鬥，也不善爭鬥。這個職位，我實在擔當不起。”
愛好和平？
不喜爭鬥？
不善爭鬥？
“……”
殿內一陣窒息。
扔在外面的蟻王、佐王、甲王頭顱怎麼說？
“龍柏蟻王太謙虛了……”
鐮葉蟲王打破沉默，沉吟着問道：“龍柏蟻王，你認爲，此時組織力量，反攻藍島，是否合適？”
海洋之神權杖是跟千歲樹一樣的東西，戰鬥類型的天外文明造物。甚至比千歲樹更爲厲害，庇護的領域範圍更廣。
反攻藍島，只能圍而不殺，這又存在一個致命問題：兩年後是遠征年，逼得急了，藍島的螞蟻可能帶着野生神賜之種跑路離開原力星界。這是龍柏絕對無法承受的損失。
同時，
智柏大陸的那個瀠魚蟻王必須死，這個禍患不宜久留。
龍柏的想法，還是佯攻，向外傳遞一個要一舉攻陷藍島，且聯軍有困死藍島，滅絕石狩藍蟻的實力和決心。
逼迫瀠魚蟻王，或是離開原力星界，或是發狂跳出來作亂，報復。
龍柏義正辭嚴，答道：“這不是合適不合適的問題，而是必須反攻，正如大家所說，不能給藍島喘息的機會。”
鐮葉甲王重重點動觸角，道：“那就好！看來對於此事，大家的看法高度一致。”
鐮葉甲王環顧一圈，徐徐說道：“我是智柏大陸蟲，來王蘭大陸協助作戰，本不應該參與波樹灣聯盟內部的管理事務。但是，戰爭到了現在這個關乎成敗的節點，我不得不說兩句了。”
“據我百餘年的戰爭經驗來看，聯盟五大首領，各自統帥一個集團軍，各司其職。五位首領共同決策戰事，十七位副首領協作，互相制衡，均衡權力，不易出現重大失誤。這樣制度，守衛羽萼島尚且可行，但也僅此而已。”
“若要反攻藍島，這種保守的戰爭指揮體系就不適用了，必須要有一位既有實力，又有能力，能令所有蟲信服的大首領來統一指揮。”
藍楹蝶王也附和說道：“雖然不理解虹島是如何一舉將入侵的藍島精銳戰力盡數殲滅，但戰果擺在眼前，不可否認。當前的有利局面是龍柏蟻王策劃打出來的，波樹灣聯盟所有蟲，有目共睹。龍柏蟻王的威望也因此戰而達到巔峰。目前來看，大首領的位置，只有龍柏蟻王能夠勝任。”
山椒蟻王總結道：“沒錯。反攻藍島，需要一位大首領，當前，只有龍柏蟻王有能力勝任這個位置。”
殿內衆蟲紛紛附和。
龍柏緩緩搖晃觸角，又遲疑點了點觸角，語氣滿是無奈，說道：“既然大家都這麼說，看來，我是不能拒絕了。但我確實無意大首領的位置。可以取一個折中的辦法，我可以擔任‘臨時大首領’，戰爭對付藍島時候，我可以臨時上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藍島之外的事，我就不管了。”
沒有蟲響應。
龍柏緩緩轉動身子，觀察一圈，補充說道：“我算過，虹島一戰，懸賞總額約爲58.5億原石，神品果實83顆。可以這樣，神品果實一顆不能少，可以慢慢兌現。蛛王信卷我只取10億，購買神品果實用。然後……聽說藍島原石礦藏十分豐富？打下來後，先把它們的礦挖空，斷它們的根。挖出來的原石，補我48.5億？”
“龍柏蟻王大義！”
“這很合理！”
“這是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
“只要龍柏蟻王能帶我們打下藍島，原石肯定不是問題。”
……
衆蟲紛紛答應。
龍柏走到大殿中央沙盤前，土系能力發動，砂礫變化，變換成大致的藍島地形圖，觸角指點，道：
“眼下正值跨海作戰的最佳季節，來，咱們先商量一個進攻藍島的大致策略，今晚就動起來，開始戰前準備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