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指揮
等是不可能等的。
他只當蘇小菜在開玩笑，但可以考慮給蘇小菜留個工作位置。
反正這家機甲製造廠的股東就兩人，一個是他，另一個是位退休軍人。
退休軍人佔據很少的股份，吳兆祥權當尋個靠山而已。
所以招聘什麼人才，吳兆祥完全可以自己做人事方面的決定。
軍培學校的教授他差不多都找遍了，或許該聽從蘇小菜的建議，退而求次先聘請教授的得意門生。
吳兆祥招聘如何，蘇小菜不清楚，吳卿卿也沒提。
兩天過後，校長宣佈這次校內招聘會完滿結束，七成學生已經成功進入大企業實習。
而招聘會過後，則迎來了各學院的考試，圖書館天天爆滿狀態。
想考好拿獎學金的學生很多，也有臨近抱佛腳的，每個人都在拼命看書。
農科院的學生不例外，蘇小菜正在被人學長學姐圍攻，問完一個問題，問另一個問題，上一年農科院考試題超難，能合格的只有一半，沒人滿分。
補考的難度也很大。
教授說了，試卷出題會考慮得非常全面，因爲他不想自己教出來的學生出去丟人。
所以今年的考場，恐怕也是一場噩夢。
蘇小菜相當於他們的救命稻草，其受歡迎程度，節節攀升。
李教授都很意外。
蘇小菜坐在實驗田旁邊的棚內做解題分析，他旁聽了一會，暗暗點頭。
蘇小菜回答的問題都是正確的，標準得不能再標準，這次考試，大概不會太差了。
大二的學生，應該能過關。
李教授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又一時間想不起來。
蘇小菜說得是大二的內容，他忘記了，蘇小菜是大一學生。
事後想起來了，學生已經考完試放假。
李教授批改試卷時，一邊生氣，一邊吐槽一羣霍霍學妹的學生，簡直豈有此理。
他的助理不知道滾哪裡去了，什麼時候有空來幫他改下試卷。
蘇小菜麻木地答着問題，這羣前輩太可怕了，不會下個星期也這樣吧。她只是來看看她新買的敏果培植如何了，不是解題機。
他們哪來這麼多奇奇怪怪的偏門問題。
後面考試時，蘇小菜就會發現，還是學長學姐經驗老道。
他們也是學霸，不是迫不得已，怎麼可能厚着臉皮拉着學妹不讓走。
回到宿舍，吳卿卿和馮婉莎逮住她，左邊問話，右邊也在問。
星淼看了都害怕，都是魔鬼啊！
晚上蘇小菜滿腦子魔音，做的夢都是一羣人在耳邊唸經，鬧鐘沒響，蘇小菜就醒了。
今天就要考試，蘇小菜不忿，拉着吳卿卿去跑步。
二十公里跑下來，剛好熱身完畢，有氧運動能讓頭腦更加清醒。
跑完去洗澡，然後進入考場。
機甲實踐課考試她是免考的，但其他科目依然要去考。
大學的考試期拉很長，大概有半個月。
一個原因是給予學生多點時間看書，第二就是，學校裡有學生像蘇小菜那樣，兼修兩門，考期可能會衝撞，所以學校的老師會盡量錯開時間考試。
可蘇小菜不一樣，她修的兩門課相差太大了，老師們貌似只考慮快點考完。
於是蘇小菜出現了一天要考四科的壯舉。
只要一做完卷子就交卷，趕場子似的去下一場。
之前考覈過滿分的科目，學期末還要考，說是爲了公正，考同一張試卷，才比較好拿獎學金。
獎學金蘇小菜還挺想拿的，拿了獎金，證明她能兼顧兩門課，也讓對她有意見的人閉嘴。
連續考了四天，總是精力滿滿的蘇小菜蔫了。
小丸子看着非常心痛，做了蘇小菜最愛吃的糖炒栗子。
蘇小菜臉貼着冰涼的茶几桌面，剝着栗子塞進嘴裡，幸福感頓時回來了。
“小丸子太好了，從老爸手裡搶你過來，是我做過最明智的選擇。”
小丸子伸出機械手臂，“摸摸我家可愛的菜菜，你是最棒的。”
蘇小菜抱着小丸子，撒嬌讓它剝栗子。
“白感動了，我就知道你想白嫖我的勞動力，自己剝，可惡。”小丸子真的把自己當媽媽了，諷刺的語氣也一模一樣。
……
考完試，學生放假了，學校給他們一個星期準備時間，後面他們將進行爲期二十天的實踐巡邏任務。
吳卿卿興奮地去找人搬模擬艙，室友三人表示要同行，正好出去逛逛。
很久沒出過校門的四人什麼都新鮮，先去公園看別人玩外骨骼機械。
外骨骼機械就像縮小版的機甲，更容易上手操作，不裝備武器的情況下，跟公園大爺耍劍沒多大區別。
它可以在較爲狹隘的街道戰鬥，不容易破壞建築物，所以也是軍隊常備的作戰器械之一。
外骨骼機械因爲其破壞性不強的情況下，並不限制售賣，一經推出，便風靡青少年之間。十多年過去，現在的年輕人已經能玩出各種花樣。
公園裡恰好有十多個少年人在練習，什麼高難度的動作都有。
蘇小菜四人捧場的大力鼓掌，把一衆少年人羞得臉頰通紅。
看完表演，她們還去嘗小吃，買衣服。
然後纔在意猶未盡中，慢悠悠去看工人搬模擬艙，隨着運送車輛回學校。
模擬艙剛搬進校門，她們便遇見劉洵、潘明桀和胡平。
他們一眼認出懸浮拖車上價值不菲的模擬艙，“機甲系不是都要出外嗎？你們還搬模擬艙進來？”
胡平家中雖然有礦，但家裡人從沒想過買兩臺模擬艙給他放宿舍裡，他超好奇吳卿卿想搞什麼好玩的。
“你不懂，別擋道啦，我們還要趕着回去測試遊戲。，”吳卿卿不客氣拍開他手。
“什麼遊戲，我也要玩。”胡平這人臉皮厚，又跟吳卿卿熟悉了些，直接無視吳卿卿的拒絕，死賴這着要知道。
“要不，我把薛家新上市的戰鬥機器人借你玩，你也給我遊戲玩玩吧。”
吳卿卿終於知道當初蘇小菜是用怎樣的心情看她了。
看傻子一樣。
薛家的戰鬥機器人，像個大型玩具，笨重又難用，揍它都嫌沒成就感。
至於蘇牌戰鬥機器人，吳卿卿至今無法狂揍它。
每當你想揍它，它會用冷冰冰的語言兜頭砸過來，“你已經通過初級階段，是否進入中級階段。”
透心涼，頭腦瞬間清醒。
吳卿卿已經是見過世面的人來，不稀罕那玩具。
“不喜歡嗎？劉洵和小明都很喜歡的。”胡平轉身，想得到兩位室友認同。
結果劉洵羞答答地去找星淼了，潘明桀則圍着模擬艙轉，滿眼羨慕。
胡平狐狸眼一挑，惡作劇地道：“你不摻我玩，我立即去找吳叔叔，說你始亂終棄。”
“你怎麼不說我把你踹了？”吳卿卿翻白眼。
“也不是不行。”胡平理直氣壯，“我一個大男人，只不過是談一場沒有開始戀情罷了，又不是大事。”
最終吳卿卿在胡平不要臉的炮轟，轉頭詢問蘇小菜意見。
蘇小菜大方笑了笑，“正好，我需要測試遊戲的人，他有空，就讓他們玩吧。等假期回來，我會推行上市，胡學長有錢，感覺有市場潛力的話，到時候投資我吧。”
“這遊戲你做的？啊，我的聲譽！早知道我就不纏住這個男人婆了，學妹你怎麼不說，我比較情願被你踹。”
吳卿卿一腳過去，“你怎麼不去死。” 胡平鬼精地避開，摸摸下巴，想不到農科院還有做遊戲的人才，恰巧胡平家裡還真想投資相關產業，“等我玩過，如果不錯，投資不成問題。”
蘇小菜：“你那邊宿舍有模擬艙嗎？”
胡平想也沒想道：“季恆有一臺。”
“哦，那不行，我對姓薛的過敏。”蘇小菜轉身就走。
嘿嘿，同道中人，胡平喜歡蘇小菜那麼坦白。
但就事論事，季恆這人確實很不錯的，爲人很君子，言出必行，成績好，機甲駕駛天賦超強。
唯一的缺點就是他未婚妻。
爲了能夠平衡友誼，“我等會就去讓人送一臺進來。”胡平拋媚眼給蘇小菜，然後對吳卿卿道：“看好你們哦，小學妹，如果這次訓練能分到一起，我一定會多照顧你們。”
好難纏的男人，如果訓練分到一起，吳卿卿直接陰暗爬行，先去嚇死他。
“到時候要籤協議的，保密協議。”
“小事，記得等等來我們男生宿舍安裝遊戲。”胡平搭着兩個小學弟肩膀出校門。
校門處，一輛線條流暢的酷炫浮空車正等着他們。
看到那車，吳卿卿檸檬病犯了，最新款浮空車，時速最高能超過音速，能產生氣爆音，價值三千萬。
胡平竟然用來當接送車。
“師傅，我今年能在你這裡訂製一架機甲嗎，我要羨慕死他。”
“夢想總是要有的。”末了蘇小菜補充一句，“做做夢就挺好。”
吳卿卿哭唧唧。
模擬艙很快在馮婉莎技術支持下，安裝好。
蘇小菜拿出一個方形金屬，這是智慧02的主體，插入一條網絡線，“02，給我眼前兩臺模擬艙傳輸指揮遊戲。”
“智慧02收到，正在傳輸，請等待兩分鐘。”
剛好兩分鐘，遊戲傳輸已完成。
星淼和吳卿卿都很期待。
蘇小菜跟她們說了注意事項，“智慧02沒有服務器支持下，最多隻能五百人同時玩，進去後，一定要挑新手虛擬模式。不要選真實遊戲模式，那個模式死亡實感非常重，嚴重的，可能會造成心理問題，產生精神分裂。”
“選了新手虛擬模式後，你們可以任意挑難度，重點提一句，這個遊戲主要爲了實戰，所以就算是簡單難度，也只是指揮人數規模小而已，裡面所有戰爭地圖都是隨機生成，即使同一地圖的戰鬥，人物安排和敵人路線都得會有變化，你們要隨機應變。別太相信同伴，因爲他們也有獨立人格。”
星淼聽了，躍躍欲試，她們指揮系就是缺少經驗，所以一個年級中，畢業後，可能只有二十來人可以脫穎而出。
這二十來人中，很大機率也會被淘汰一部分。
星淼聽完蘇小菜的話，當即表示想率先進入。
另一個空位，則是馮婉莎和吳卿卿猜拳，吳卿卿贏了，獲得首測權。
她倆興沖沖地進入遊戲。
一進入遊戲，點了新手虛擬模式，系統彈出提示，詢問她們要選簡單、普通、困難哪個模式。
“你已選擇新手模式的簡單模式，人物隨機生成中。”
“你是一名五人小隊的隊長，隊員分別是一位偵察兵、一個技術員，兩個機甲師。”各自性格的鮮明特徵也告知玩家。
“你正在做地底探查任務，這是上級給予的地圖，你有三分鐘時間牢記。”
倒數三分鐘，星淼專心去看地圖，“十、九、八……”
“請玩家準備，現在開始進入地圖。”
眨眼，星淼就處在地圖中，她身邊是四人面容都不一樣的隊友。
系統給予的資料裡，兩位機甲師中有一位容易衝動，另一個倒是比較聽話的。偵察兵穩重、技術員則是新手。
吳卿卿這邊，與星淼情況完全不一樣，她也是統領五人小隊，但空中投落地面時，有三位隊友失聯了，她必須半天內想辦法與隊員匯合。
身在遊戲中，時間流速感受不一致，裡面一小時，外面只過去五分鐘。
半小時後，星淼和吳卿卿同時出來。吳卿卿踉蹌跌倒在地，星淼蒼白着臉。
兩人都懷疑人生。
星淼玩了兩次，每次結局都非常慘烈。
連地底都沒探進去多深，隊友就先內訌，竟然開始互相攻擊，血淋淋的畫面，嚇得她夠嗆。
而作死挑了困難模式的吳卿卿則是尋找隊友的半途，被外族蟲人發現，捉到巢穴裡。
親眼目睹蟲人巢穴內部場景，她差點沒嚇暈過去。
“怎麼樣？”蘇小菜問她們玩後感。
星淼：“我需要緩緩。”
吳卿卿：“我也是。”
從她們生無可戀的表情中，蘇小菜明白過來，對於她來說簡單的難度，對星淼她們來說可能很不友好。
但這些場景都是真實的，因爲真實中，難度就是如此，大多數要執行任務，就只有那麼點信息。
你不夠經驗，就會被淘汰，甚至死亡。
也許她們需要一個適應過程。
“智慧02，再新增一個難度，名爲友好新手模式，把玩家隊友性格變化去掉，隨機性降低百分之五十，隊友死亡畫面模糊百分之五十。”
“好的，模式生成中，請稍等片刻。”智慧02更改遊戲數據中。
星淼喝了口涼開水，覺得可以再戰了。
吳卿卿覺得不行，蟲巢場景太真實了，精細度不亞於現實世界中。
那人類的屍體堆成一座山，血水匯聚成河。
龐大的蟲人母體不停產出複製體蟲人。
蟲人割着屍體的肉放嘴裡嚼巴嚼巴，津津有味的咀嚼聲刺激神經，出了遊戲都無法消除那種陰影。
蘇小菜：“我跟你進去吧，順便看看有什麼需要再調整的。”
星淼頓時點頭同意，“我看到裡面有隊友模式，可以旁觀人員或者當個隊友，你來當一次指揮，行嗎？”
“可以。”蘇小菜當初就是考慮到有些人不觀察別人很難學會，所以纔有隊友模式。
兩人組隊一起進入，蘇小菜作爲指揮，星淼做隊員。
仍然是地底探索任務，只不過任務中途救了個倖存者，星淼就是做這個角色。
地牢門一打開，蘇小菜則是給予每個隊員目標任務。
地底不能駕駛機甲，蘇小菜派性格衝動的機甲師保護倖存者，清晰地下達命令，“5號，你負責保護倖存者。務必保護好，她是重要人員，不能有失。你是隊裡武力最好的人之一，她只能靠你了，明白嗎？”
衝動的人容易頭腦不清醒，但隊長信任的語氣會很好令他牢記命令。
5號點頭，表示明白，“我一定保護好她，貼身不離。”
刺頭一安定，指揮基本就穩了。
蘇小菜拿出地圖，看了好幾分鐘，“我們走這邊。”
邊走，蘇小菜邊教星淼看地圖，“我們正在礦藏洞內，目前環境安全，任務要求探查地底，那麼我們不能一開始就往出口方向去，可以稍微往偏一點的地方走，尋找知情者。”
就算沒有幸存者，如果他們都躲進偏僻的地方，證明前面肯定有危險。
蘇小菜一路帶着星淼，教她如何思考，指揮不能衝動，一旦衝動，可能全軍覆沒。
“當然，也別怕出錯，錯了努力重新糾正就是，就算陷入絕境，也一定有逃生辦法。”蘇小菜當上小隊長的時候，也有出過錯，在挫折中磨礪，是指揮很重要的一環。
無論多無力，精神都不能崩潰。
星淼跟着蘇小菜學了很多，很多都是指揮課程中學不到的，指揮只是一門理論課程，要理論與現實結合，顯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地底下，路遇蟲人在吃曠工，蘇小菜始終記得任務，探明地底。
知道地底出現蟲人，她立即讓技術員留下一個記號，並且嘗試聯繫外界，聯繫不了，就寫下這裡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