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員很不好意思,“只知道這麼多,時間太短,其實我是藍星情報科的實習生,很多事情,都要前輩們才清楚。”
內情,她沒有權限查。
“沒事,繼續說,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法醫解剖過沒。”
“解剖了的。屍檢報告需要蘇教授你親自申請。”蘇小菜發信息給元上校,問他要屍檢報告。
“你怎麼什麼都要插一手。”回覆她的人是白中將,他直接打電話的。
以身犯險,搞不好小祖宗會去見老祖宗。
“明知故問,這實習生,明顯就是你們安排的,而且誰殺的母體,安排我考試,又通知地下發現了實驗室,不就是想我過來嗎?”蘇小菜兩句甩回去。
白中將投降,“你在哪裡,我派人過去找你,保護你。”
雖然蘇小菜很厲害,但蘇小菜連選手都不是,只是普通市民,保護不當,受責的是他。
“嗯嗯,派吧,多派兩個調查員過來。”
“我調查員不夠用了。”調查員很多都是偵查兵轉過去的,能當調查員,業務能力都非常強。
白中將摟緊自己的調查員,不想給。
白上將給蘇小菜的兩個還陷在垃圾星不能迴歸,白中將不認爲自己給出去的能短時間內回來,還有可能一去不復返。
“我先派人保護你。”
接到命令保護蘇小菜的兩個少校滿臉懵逼看着任務信息,“那是普通市民?”
懵逼過後,心裡涌出一點點驚喜。
跟在意外頻發的普通市民身後,功勞豈不是隨便隨便就撞上來,想想就興奮。
“感謝長官提攜。”兩位少校高高興興地執行任務。
白中將狐疑:“他們爲什麼那麼開心。”
秘書:“因爲昨天殺母體,他們負責撿屍,也記了他們一點功勞。”
撿蟲人母體屍體是有風險的,誰願意撿,也記一份“小業績”。
白中將氣笑:“一羣懶貨。”
誰說不是呢,白撿的功勞,蘇小菜處理特別乾淨,他們只需要裝袋,放入冷庫,觀察急凍情況。
如果蟲人母體凍不僵硬,代表還有活力,還有起死回生的可能。
能凍上,表明可以送實驗室研究。
蘇小菜殺的,全凍上了,掃尾的,就喜歡她這種利索人。
秘書笑了笑:“少校們還年輕。”
人都是這樣的,看表面,每個都是努力的勇士,不畏艱苦。
可世界上哪有這麼多人願意有苦硬吃的。
想偷懶,人之常情。
但從軍那麼多年,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也就喜歡耍寶而已。
“四十多歲的人了。”白中將無力吐槽,“讓他們輪值,回來後加倍訓練量,一個個都比不上十來歲的女娃。”
元上校感覺後背發癢,蘇小菜是一般人能比的?
都看見她昨晚的學習模式吧。
臨急抱佛腳的普通人,考初級就不錯了。
蘇小菜是學神,考試前還寫兩份論文出來給他們膜拜一下。
秘書但笑不語。
爲了白中將不繼續加訓,元上校默認了自己比不上蘇小菜,嘴上逞強沒好處。
蘇小菜很輕鬆得到了屍檢報告,順便兩位少校也到位了。
陳少校,柳少校。
認一認人後,蘇小菜看報告。
工作人員掃了眼,防窺功能讓她什麼也看不見,她很好奇,蘇小菜做了什麼,以至於上校也聽她話。
蘇小菜快速掃視着報告,屍檢報告中,推斷那位失蹤院長死亡時間在昨晚,身體內發現大量導致身體麻痹的藥物成分。
也就是,蟲人母體在他身體裡的時候,人類身體還是有活性的,只不過處於無知覺昏迷狀態。
蘇小菜繼續看下去,人類體內存在空間類型容器,已經與血肉粘連,無法完整剝離。
除此之外,在這人脊髓中發現少量貪婪者的細胞,該細胞具有惡性修復功能,也就是說,不可控的。
要身體保持着不斷被破壞狀態,纔不至於畸形。
蘇小菜面無表情看,看完後沒什麼反應。
兩位少校是看過報告的,柳少校比較年輕,他初看完,噁心得反胃,人類怎麼能如此殘害同類。
“蘇教授,能問你個問題嗎?”
“嗯?”蘇小菜點頭。
“你看完會不適嗎?”十多歲的孩子,不會因爲這份報告影響三觀嗎?
“不會。”蘇小菜解釋了一下,“從研究角度看,這份報告有很多值得探討的東西。法律上,做研究的人犯法了。而人性觀點看,我不會輕易給予同情,誰知道這人有沒有做過什麼孽。”
“如果是好人呢?”
“我不認識他。”蘇小菜臉露抱歉,某些方面來說,她心腸冷硬,不會給這人任何憐憫,會影響判斷。
兩位少校互相對視,對蘇小菜有了新的認識。
元上校跟他們說蘇小菜心軟,很容易說話。
看來不是這樣的,本質她是個理智冷情的人,能融入她圈子,那麼她是心軟的。
不能融入,若遇到危險,就只能自求多福。
蘇小菜走上前,擡頭看貪婪者褪下的身體,這裡經過清理,周圍豎起支架。
她打量巨大的“釘子”,尋常的東西,無法困住蟲人,它們悍不畏死,怎麼可能掙脫不了。
然後蘇小菜注意到,每一條釘子都有一條凹槽,她用棉籤沾了一些。
褐色的,像油狀物。
“這是什麼東西,知道嗎?”
兩位少校不知道,鑑定科還沒鑑定出來。
工作人員是藍星本地人,大概知道,“這可能是油。”
“油,食用油?”
“嗯,我鼻子很靈敏,聞到了花生和菜籽香。”工作人員道:“不過感覺壞掉了。”
蘇小菜摸摸下巴,壞掉的食用油嗎?
所以實驗人員一邊給吃的,又不給全,給些壞掉的東西,利用裡面某些物質限制蟲人活動?
貪婪者沒有足夠的食物,並不具備進化條件。
而且要進化蟲人戰士,百萬中無一。
只有母體,才能生產各種各樣蟲人。
環顧四周,沒有其他東西了,另外的實驗室,在坍塌的那堵牆後面。
她再多取幾個樣本,然後鑽出地面。
把樣本放進空間紐,迎面撲過來幾個大大的熊抱,把她抱住。
腳掌離地,被抱起轉了幾個圈。
“師父,我機甲壞了,你什麼時候有空幫我修,莎莎不敢下手修。”吳卿卿可太喜歡蘇小菜了,昨晚出場太帥。
帥得如同天降神明。
紅色機甲耀眼無比,嘎嘎猛。
她們負責嘎嘎,蘇小菜負責猛。
第一次面對母體,菜農認識到差距,但他們也能跟母體打上幾個回合,表明實力提升很大。
胡平也想抱抱蘇小菜,蘇小菜徹底成爲他心目中的女神,面對母體遊刃有餘的姿態,跟魔鬼教練的形象截然相反。
被十個高大的同學簇擁,蘇小菜很窒息,“你們沒事幹?”
“我們昨天熬大夜了,一直堅持,現在纔回去休息呢。”劉洵晃晃腰,重複姿勢做多了,比殺蟲人辛苦。
“你們真棒。把機甲給我吧。莎莎蕾蕾休息好就到我這,我指導你們維修。”蘇小菜轉頭問工作人員,她倆是技術人員,暫時調給我沒問題吧。
工作人員看向兩位少校,兩位少校不知道白中將有什麼安排,“我們問問。”
元上校很快回復他們,訓練會在三天後纔開始。
這幾天是給他們做適應,回頭就是去拿真蟲人來練手了。
所以馮婉莎和李蕾蕾可以跟着她。
蘇小菜拿開吳卿卿的手,“我還有事情要做,你們好好休息,昨天你們很好。”十人都可以跟母體周旋了,再過幾年,就能獨自對付蟲人母體了。
十年內,目標對付蟲人戰士,建功立業,掃蕩蟲人。
到時候前線肯定和平不少,每一個寶貝都是她的生活保障呀。
蘇小菜看他們目光十分慈祥。好好努力,宇宙和平靠他們來。
胡平全身激起雞皮疙瘩,覺得她不是真心讚美。
“蘇教練,你付出那麼多,真的不求回報嗎?”胡平脫口而出。
“求呀。”蘇小菜不騙他們,“我在培養未來上將呢。”
吳卿卿聽着,眼睛進沙,閃過淚花,“好好,我一定以上將做目標。”
星淼和馮婉莎對視一眼,她們幾乎能想像蘇小菜的下半生。
坐在大後方,前面是大片的竹林菜地,屁股下是小馬紮,手裡抱着好茶,嘴巴嚼着香脆的花生。
在電視看她們辛苦光宗耀師,她享受生活,不要太爽。
“母體還是容易對付的,你們要努力,追上蟲人戰士的實力,知道嗎?”
蘇小菜又迎來緊緊的擁抱,臉上樂呵呵。
兩名少校:蟲人母體什麼時候好對付了?可惡,張口就來。
但說話的人士蘇小菜。
有道理,十多歲的人就能對付蟲人,確實容易。
說了一會話後,他們揮別蘇小菜,先回宿舍整頓,回頭再修機甲。
菜農回去的路上,遇到隕冀的人,他們就站在宿舍樓門口,專門爲了偶遇似的。
其實菜農不太明白隕冀的人找來的原因,他們已經出名了,想聘請他們的大集團肯定不少。
註冊傭兵,代表放棄進入軍部,根據他們的行事作風,又不像是來探情報的。
松鼠露出親切的笑臉,可愛的娃娃臉跟禮善淳一個類型的,不過他一開口,又不像了。
禮善淳開口就是大老爺們。
松鼠嗓子很柔和,感覺像偏偏公子,眼神也很溫柔,有種小動物的溫軟。
他的隊長是十分有魅力的三十歲青年,下巴的青茬沒增加他滄桑感,反而增添男人味。代號飛鷹,
大妖也在,他依然穿着長裙,裙角沾了很多灰,大概也去了做苦力。
髮型可能有點亂了,正對着鏡子撥弄頭髮。
“你們好。”松鼠熱情地跟季恆握手,他視線掃了一圈,“蘇教練也來了是吧,我很仰慕她。”
胡平和吳翡揚第六感同時警惕起來,暗忖這小子不懷好意。
“她沒跟我們在一起。”
“我能請問她在哪裡嗎?昨晚戰鬥的機甲是她的嗎?我想認識她,你們能做介紹嗎?”松鼠一連串發問。
不僅菜農懵逼,飛鷹也感覺絕望,想撩人的意圖太明顯了,眼裡野心勃勃。
松鼠追女孩憑的就是一腔熱情,沒其他手段,偏偏很多女孩子吃他這一套,只不過交往後很快就會分手。
松鼠純粹爲了玩,花心大蘿蔔,見一個愛一個,蘇小菜是他愛得最久的,因爲認識不了。
得不到才更惦記。
“抱歉,她的行動保密,如果你想知道,問長官。”季恆出面拒絕。
飛鷹拉着他,抱歉地對季恆道:“他是個沒心沒肺的,請諒解,我們不是想打探蘇小菜的行蹤,真的只是很喜歡她而已。”
說完,他摁着松鼠離開,只要蘇小菜在藍星一天,總能知道的,這麼猴急,生怕別人不知道隕冀是爲了蘇小菜纔來的。
認識蘇小菜,等同與最高科技並行,鳥槍換大炮不爲過。
菜農齊齊撓頭,“隕冀的人有什麼毛病嗎?”
“奇奇怪怪,哪有男人這麼穿的。”吳翡揚不太喜歡大妖的穿衣打扮,直男審美無法苟同。
“漂亮呀,女孩子很多衣服就是非常好看。”胡平倒覺得沒什麼,大妖要實力有實力,要樣貌有實力,樣貌偏硬漢,穿裙子有點不搭而已。
另一邊,隕冀的飛鷹指着松鼠腦袋,“豬腦子,你就不能收斂一下性子,試着先跟菜農交朋友呀。”他們來藍星,又不是爲了做慈善。
得到蘇小菜的友誼,纔是他們最終目標。
不知道隕冀惦記着自己,蘇小菜又去了另外一個實驗室入口,閔家的私人醫院已經被沖垮,所有證據都毀在蟲人洪流中。
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起火了,大火,將一切燒盡,很多東西都燒成灰。
起火原因可能有蟲人的一份功勞,據活着的病人說,當時見過一頭能噴火的蟲人闖進了醫院大廳。
現在病人已經移走,只能交給別人盤問,希望執法部門盡心點。
醫院建築基本都沒了,只剩下一些地基還沒拆。
封條圍住的地方就是實驗室入口,非常隱蔽,要不是有人一鏟子挖下去,挖到了地道,他們很難發現入口。
這個入口是在外頭的,屬於閔家建起的租用房,很多租客都是病人,醫院牀位不夠,爲了就近求醫,病人就會在附近租房住。
可謂大隱隱於市,什麼人出入都成了很常見的事情。
蘇小菜重新穿戴一次性的鞋套、手套和口罩,正要進入,被人攔了下來。
“喂,你是誰,趕緊出去。”攔住蘇小菜去路的,是個瘦小的男人,尖腮猴臉。
“我是藍星救助中心的負責人之一,這是蘇教授,來調查實驗室情況的。”工作人員連忙解釋。
“我不管她是什麼教授。我們教授纔是調查實驗室的負責人,你們不能進去。”
“藍星由白中將接管,我們怎麼不知道調查實驗室有正式負責人?”兩位少校走出來,俯視這個眼前的瘦猴。
“你的證件呢?”
瘦小男人怔住,“什麼證件?我是跟着教授來的,不需要證件。”
“任何鑑定科的同志都需要證件才能進入現場取證,你沒有證件,就是非法入侵。”工作人員嚴肅着臉,藍星面臨着巨大挑戰,這人還兒戲似的擋路。
瘦小男人吞吞口水,有些畏懼。
透過裝束,他知道面前站着的是兩位少校。
能有少校陪同前來,必然身份尊貴。
但想到是教授讓他守門的,他又挺直胸膛,自信道:“我只是做好我的工作,你們不能破壞現場。除非教授們都好了,你們才能剛進入。看你們的樣子,就一個小屁孩是鑑定科吧,一邊玩去,這裡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入的,別添亂。”
蘇小菜從上衣口袋裡掏出證件,上面寫着,“蟲人專研團隊最高指揮”,“鑑定科外聘專家”,“軍方技術顧問”。
擁有藍星軍事權以外的臨時總指揮權。
下方有個軍方二維碼驗證真假。
她抽抽嘴角,綠色的卡,跟玩具似的,幸好上面蓋了印章。
“無論對方是誰,我的職權都比他大。”蘇小菜舉起證件,“如果你有意見,憋着,我不想動武。還有就是,以你全身裝扮的不專業性,我要驅逐你出封條意外區域。”
蘇小菜給兩位少校使眼色,她不知道這個人哪裡來的,鑑定科也太不靠譜了。
瘦小男人掙扎,想大叫,罵少校使用武力。
但這裡又沒記者,更沒吃瓜羣衆。
一個被標記有過蟲人母體的地方,傻狍子都不會過來看。
有母體的地方,普通人死亡率高達九成九,剩下那零點一,肯定是啃食中。
沒有排查清楚前,都不允許普通人踏進來的。
鬼使神差的,蘇小菜對着他的樣子拍了張照片,她對眼前的人,有些印象。
她不會刻意去記住人臉,但說過幾句話的,都會有記憶。
這麼醜的,她大概也就接觸過一兩個,她把照片發給餘海茗。
餘海茗沒一會回覆道:“我曾經的室友,瘦猴。具體名字我不知道,我和他不合。有聽說他要跟人合夥做生意,怎麼跑到藍星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