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傳來影像,兩個巨大的蚌殼依偎在一起,出現在畫面的正中間。蚌殼非常大,比其他的不知道要大多少倍。
宇文約翰看着畫面,微微出了神。
駱安安拉着巨大的網,將蚌殼裝進去。在水裡活動不便,她的動作十分緩慢,十分堅定。
直到兩個蚌殼都裝進去,宇文約翰約翰松了一口氣,他才察覺到警報“滴滴滴”的聲音不住地響起。
駱安安的氧氣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用光了!
宇文約翰被嚇得心驚膽戰,連忙操作儀器,回收潛水的繩索,將駱安安從海底拉扯回來。
畢竟繩索移動的軌跡不能隨心控制,這種操作有一定的危險性,途中會撞到些什麼不能控制。
而且,當繩索回收到一半時,駱安安憋氣憋不住了,出現了缺氧的反應。
這種情況還怎麼敢耽擱?宇文約翰立即將繩索回收的速度調節到最快!
蔚藍海面上暗影閃爍,不一會兒突破水面而出,濺起的水花在日光下似一顆顆水晶。
宇文約翰急匆匆趕過去,將人給撈起來,打開潛水衣的面罩。
少女雙目緊閉,長長的眼睫耷拉着,臉色有些蒼白,溼漉漉的髮絲貼着她的臉頰,他輕輕地拍打她的臉頰。
“安安?安安?快醒醒!”
“嗚哇!”
駱安安整個人跳了起來,她驀然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人第一句話便是說:“我的蚌殼呢?”
“這個時候你還惦記着那些蚌殼?!”宇文約翰頓真的被氣壞了。
他的心臟都嚇得跳出來了,可眼前的人卻只關心蚌殼。
駱安安解開身上的裝備,支撐着身子緩緩站起來,回頭看到宇文約翰的身體,她還特別無辜地問:“宇文哥,怎麼了?”
“沒什麼。”因爲就算他有什麼,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說出來。
駱安安可還不懂什麼人情是非冷暖,而且現在她還關注着另外一件事,宇文約翰說沒事,她就將他當做沒事。
她走到操控臺前打量了一會兒,宇文約翰來到她身邊,她問:“將蚌殼撈上來,來是按這一個嗎?”
宇文約翰點點頭。
駱安安按下按鈕,頓時響起了“轟隆轟隆”的聲音。片刻過後,一個不算十分大的打撈網緩緩升上海面,裡面全部都是她剛剛收集的蚌殼。
等到蚌殼全部都轉移到收集箱裡,駱安安快步前去,從一堆蚌殼中翻找出她最後收集的兩個大蚌殼。
“宇文哥,裡面有珍珠嗎?怎麼才能把珍珠拿出來?”
駱安安屈這小小的手關節,輕輕敲擊了一會兒蚌殼的殼,揚起小臉望向宇文約翰。
“這是珍珠蚌,裡面有珍珠,用東西撬開蚌殼,就能拿到裡面的珍珠了。我去幫你撬開。”
宇文約翰轉身去尋找開蚌殼的工具,駱安安繼續打量了蚌殼一會兒。忽地,她突然轉過身追上宇文約翰的腳步。
“宇文哥,讓我來,讓我親手打開。”
駱安安太執着了,宇文約翰根本不是她的對手,最後將工具交給她,手把手教她使用。
她開了兩個最大的蚌殼,從裡頭取出兩顆有宇文約翰拇指頭大小的黑珍珠。
兩顆珍珠沒有一絲瑕疵,在日光下七彩變幻,似將彩虹藏在了裡面。
“這兩顆珍珠的形狀有點兒像坦桑果。”
駱安安將珍珠放在手掌心,藉着日光打量。
宇文約翰目光淡淡地掃了掃她,想說,在你眼中,有什麼不像坦桑果。
但說出口的卻是:“你可以稍微加工一下,弄成坦桑果的造型。”
“可以嗎?”彷彿看到了什麼希望,她的目光變得格外明亮。
宇文約翰總是受不了這樣的目光,他微微移了移目光:“當然可以。”
駱安安接納了他的建議,接着她又問:“這些蚌殼可以放回去海里嗎?他們還能繼續生長嗎?”
“能繼續生長。你想放回去,那就放回去吧。”
“嗯,太好了!”
將所有蚌殼放回去海里後,他們正式歸航。
駱安安搞定了駱琛的生日禮物,她美滋滋地回去駱三號莊園。
她又花了兩天時間,在駱琛生日當天,她終於將兩顆巴洛克黑珍珠加工成坦桑果的造型。
她不着急送駱琛,而是先去準備生日蛋糕。
當一切都準備妥當,她才被告知,這一年並不是只是他們一家人爲駱琛慶祝。而是會宴請衆多的客人,在宴會大廳那裡舉行生日會。
這兩天,駱安安都將自己關起來搗鼓着禮物,想告訴他這件事也找不到她人。
盛大的宴會,如雲而來的賓客。
就憑駱家在集團聯盟的地位,來參加宴會的人非富即貴,璀璨的水晶燈之下,觥籌交錯,衣香鬢影,推杯換盞。
駱安安的身份始終特殊,暴露在那麼多人面前,其中有些人還是對手,這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
然而,這場生日宴無法不舉辦。
駱琛十八歲,成年了。
他是將軍的兒子,當他選擇不平庸的生活,就意味着要承擔比平常人多的責任和義務。
他必須是出衆的,要讓人信服,讓人敬佩。他的目標是億萬人之上,遜色與平凡這種詞在他身上是原罪。
恰逢駱琛生日之前,在戰爭中拿了一等功。
他擁有的榮譽,便是能讓他比平常人出衆的資本,也是他能夠肩負責任的資本,經得起任何人質疑。
駱安安在保姆的陪同下,躲在了頂樓的暗處,通過打開的窗戶往下面望去。她的手裡還拿着一副歌劇望遠鏡,追隨着駱琛的身影移動。
駱琛身穿正式的黑西轉,白襯衫之上是黑色的暗紋領帶,口袋巾是深紅色的,莊重嚴肅之餘,有着一絲感性。
黑色的線條流暢利落,似是勾勒石膏像的線條,恰到好處地展現着他身體所潛藏的力量美感。
無論他去到什麼地方,他都能很快成爲當中的焦點,被人簇擁着。
在長輩面前,他不卑不亢,渾身都散發着極強的氣場,在老油條當中絲毫不遜色。
駱安安第一次像個花癡一樣打量着他。
明明那麼熟悉的一個人,她看着卻覺得有些陌生,喜歡的哥哥好像與記憶中有些不一樣了。
記憶中的哥哥還有點兒稚氣,有着一張漂亮的臉,現在的臉也很漂亮,可是漂亮得太過凜冽,讓人不敢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