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團聯盟的一般羣衆只知道駱琛受了傷,傷勢有點兒重。
少數不太一般有身份地位的人,才知道更多,如他受了十分嚴重的重傷。
更加少數的人,纔有資格知道他受到伽瑪射線輻射,性命危殆。
駱琛可不是普通人,他的生死存亡說是能影響整個上善集團,甚至整個集團聯盟都不爲過。
貿貿然放出他病危的消息,整個集團聯盟各方面的生產都必然受到衝擊。不管是出於哪種考慮,公開這個消息百害而無一利。
所有知道這個消息的人都不會輕易公開,而且他們每一個知道的人,都非常在乎駱琛這件事。
羅斯柴爾德集團的人,伊高集團的人,他們無一不關注這件事。
可不是他們在乎駱琛的安危,他們只是想知道駱家的科技到什麼程度。
駱琛受到那麼大強度的伽瑪射線輻射,生命垂危。面對這種程度的傷害,他們都不確信自己所掌握的技術能百分百將人救活。
駱家掌握的技術,可以將駱琛救回來了?
他被欽定爲上善集團的下一任掌權者,也是下一任將軍的最佳人選。他們必然傾盡所有救駱琛,這是觀察他們科技的最好機會。
三大集團三大家族,誰都不願意自己的地技術落後與另外兩位。
技術跟不上別人就意味着落後,落後就意味着被淘汰,被淹沒在歷史的洪荒中。
他們都不希望駱家掌握了比他們先進的技術,如果有,那不管用何種方式,都要讓他們共享出來。
敗金之城,帝國大廈頂樓。
形狀似水晶柱的帝國大廈直指天際,是敗金之城的地標建築之一,歸屬於喬治家族。
大廈的頂端是一傢俬人俱樂部,僅供喬治家族接待客人使用。
敗金之城是一座真正的不夜城,這裡只有白天,沒有黑夜。站在俱樂部窗邊俯瞰下去,永遠是車水馬龍,格式飛行器滿天飛的景象。
俱樂部的檯球室裡卻落下了深紅色天鵝絨窗簾,將整面透光的玻璃牆遮擋住。
窗簾上以金絲繡了繁瑣精緻的圖案,在頂端精緻的水晶燈下照耀下,閃爍着奢華的光芒。
房間內只有一張檯球桌,可這張檯球桌卻如同一件藝術品般精美。
支撐的底部由雕花隕石組成,鑲嵌了數不清的寶石,黃金軌道架,綠色的檯布由一種昂貴的兔毛織成。
就連臺球,都是上千年的古董象牙製品。
西比爾與丈夫歐文坐在一張長椅上,他們手持銀叉,撿着果盤中的水果吃。
“駱琛回來的第二天早上我和母親發了慰問函過去,駱夫人在前幾天晚上纔給了我們回覆。”
西比爾以緩慢閒適的語速緩緩說道。
“我們也在同一天得到回覆,只有一句輕描淡寫的感謝關心。”喬治家的小女兒克拉拉·喬治說。
她手裡拿着一根細長的煙桿,繚繞的煙霧升起,讓她有一種妖嬈又神秘的感覺。
“我們也得到同樣的答覆。”西比爾說。
“哦?我以爲你們比較熟,駱夫人會透露多一點信息。”克拉拉挑起細長的眉,嘴角笑意嫵媚。
最近羅斯柴爾德集團的仿生人項目開展得有聲有色,還着手準備大規模投入市場。
這一則消息出來時,喬治家族的人都吃了一驚。
他們所掌握的消息都告訴他們,羅斯柴爾德集團所掌握的科技,都不足以支撐他們生產高質量的仿生人,並且投入使用。
在這之前,他們唯一忌憚的就只有駱家,他們甚至準備拉攏羅斯柴爾德家,和他們組成同一陣線,以減少駱家的影響。
結果這頭羅斯柴爾德家卻先發表關於仿生人的計劃報告。他們推測,其中必然得到駱家的幫忙。
因此克拉拉直接斷言他們比較熟。
西比爾聽出她話中所指,只是隨意聳聳肩:“哪兒是比較熟,我們都和你們一樣,彼此只不過是生意來往而已。”
“既然從這裡得不到信息,不如換個角度再想想吧。”
歐文輕描淡寫地協助妻子轉變話題:“例如,駱夫人那時候已經回覆慰問函,是不是意味着駱琛已經度過難關了呢?”
喬治家那邊,包括克拉拉在內的衆人聽到這句話臉色都變了變。克拉拉的丈夫蓋理甚至手滑,“噼啪”一聲打出球,打歪了。
打了一個失誤球。
“各位,我想這一局我要拿下了。”茱莉亞·羅斯柴爾德眉梢往上翹,拿着球杆神采飛揚。
蓋理沒看她,而是望向歐文:“不要說這種嚇人的話。”
“隨便說說別緊張。”歐文聳聳肩,遞給妻子一塊水果。
他們的科學家預測手術至少要進行十天,距離他們收到回覆,還沒有五天。
如果歐文的推測正確,駱家在這方面的技術實在太過可怕,超出他們多少?
“恐怕那是孟熙華平復下來的時間罷了。”克拉拉的大哥菲爾德阻止他們恐慌。
“我認同你這個講法。”克拉拉說。
“同樣的慰問函,我也發給了駱琛的未婚妻,她那邊遲遲都沒有答覆。我問過其他人,他們也是一樣。”西比爾說。
“駱琛未婚妻畢竟還年輕,未婚夫生死未卜,沒平復過來也正常。我看駱琛的準確脫離危險期的時間,還是以她未婚妻爲準。”
茱莉亞一球撞入洞中,她用力握握拳頭,展示自己的力量。她提杆尋找下一個目標,婀娜多姿的體態賞心悅目。
“我二姐說得對。”
歐文頷首,翹起了腿:“那一位伍小姐有兩個相當好的朋友在撒拉弗大學,你們有接觸過嗎?他們那邊有什麼消息?”
喬治家族那邊的人動作一致地攤攤手。
也不知道是表示無可奉告,還是表示沒有消息,還是表示根本沒接觸過那兩人。
聰明人之間談話,最重要是懂得把握分寸。什麼能問,什麼不能問,什麼時候可以繼續追,問什麼時候適可而止。
分寸把握好了,才能愉快的繼續聊天。
上一個話題不合適,歐文又瞬間提出下一個。
“駱誠基是真的厲害,兒子出事了,他就第一天去過,之後都一直處理軍部和集團的工作。他到底是不在乎兒子,還是確信他一定會康復?”
“駱誠基憑一己之力救了上善集團,這就證明了他不是那種婦人之仁的人。他是一個理智的人,就算他留在緣溪星,駱琛該怎樣還是怎樣。”
菲爾德啜了一口雪茄,目光始終落在臺球桌上。
“女士們,我認爲想要得到答案,還是該我們女士行動。”
西比爾拿起酒杯,用叉子輕輕敲擊邊緣,發出“叮叮叮”清澈的響聲,響遍房間角落。
她緩緩說道:“我們該到緣溪星拜訪一趟,出於關心我們的指揮官,或者關心我們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