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四。
今天是陸維18歲的生日,他決定給自己一個禮物——翹課。
當然,此事肯定不能讓家人知道。
早上陸維一如往常拎着書包離開家,也照樣與九姑娘和西婭碰上頭。
“傻維,有沒有搞錯,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敢翹課,你自己什麼成績心裡沒點數嗎?”
眼看高考日益臨近,西婭所表現出來的擔憂,感覺比陸維自己還急一樣。
“是啊哥,對我們來說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高考,其他事情都可以先放放。”九姑娘附和道。
“這個我懂。”陸維望向二人,笑着說,“相信我,我也很想考上大學,然後和你們一起去3000區,但以我現在的成績肯定不行,所以我必須走點歪門邪道,今天就爲這個。”
“啥歪門邪道啊?”西婭眼前一亮。
九姑娘同樣豎起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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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告訴你們可能就不靈了。”陸維看似開玩笑地說。
但實際上這是實情。
因爲無論是西婭還是九姑娘,如果知道今天他要去幹嘛,肯定會千方百計地阻擾。
“切,不說就不說唄,誰稀罕。”西婭撇撇嘴道:“本來中午還想請你在小食堂吃個大餐,現在也省了。”
“下次嘛。”
“纔不!”
“哥,生日快樂。”九姑娘遞過來一個長條形的禮物盒,陸維也不客氣,當場拆開,是一隻精巧別緻的電子筆,然後又補充了一句,“我自己做的。”
“我說你小子瞎折騰個什麼勁,有這時間多做幾張試卷唄。”陸維話雖這樣講,但還是將筆塞進了褲袋,感覺心裡暖暖的。
至於九姑娘爲什麼有這手藝,他絲毫不覺意外,自從9歲那年這小子畫了一張芯片架構圖被人買走後,只要是科技側的東西,他弄出什麼陸維都感覺正常。
這隻筆今天剛好可以派上用場。
西婭同樣準備了一份禮物,但與九姑娘一比就顯得誠意不足,陸維甚至都沒收,因爲又是一瓶冥想藥劑。
西婭嘴巴翹得老高,一臉悻悻地與九姑娘結伴前往地鐵站,陸維則獨自一人往相反的巴士站走去。
第九街區,SK競技場。
再次通過大門時,警報果然沒有響。
陸維沒在一樓逗留,而是在警衛的注視下,直接走上二樓。
“幹什麼的?”
二樓看起來像一個辦公區域,陸維剛露面便有一名黑衣大漢走過來,上下打量着他。
“找跛爺。”
這是他從馮輝那裡打聽到的捷徑,跛爺就是SK競技場的所有人,也是第九街區的地下話事人。
用馮輝的話講,在第九街區有任何事情找跛爺就對了,這裡魚龍混雜,有時候連警察都要找他幫忙。
黑衣大漢略感詫異,因爲陸維的面相實在太年輕了,但對方開口就找老闆,也讓他有點摸不準是什麼來路,想了想後,說,“這邊請。”
一間奢華大氣的辦公室,門沒關,如果陸維沒看錯,那張紋路自然的辦公桌,應該是實木的。後面坐着一箇中年男人,看模樣大概60上下,穿條紋襯衫配棕色小馬甲,面相剛毅,下巴上的一撮鬍鬚很有個性,兩邊爲黑,中間一縷是白的。
“老闆,有人找。”
黑衣人看到中年男人點頭後,便退了出去,並關上合金閘門。
“年輕人有什麼事情嗎?”中年男人望向陸維,笑容和煦。
“跛爺?”
“正是。”
“我來報名。”陸維倒也直接。
“哦?”跛爺的目光很自然而然地落在他手裡拎着的書包上。
“有人告訴我,只要年滿18歲就可以,我今天剛好18。”
“這個雖然沒錯,但是年輕人,想來SK競技場參賽的人我們也要適當斟酌一下,我們並不希望呈現給觀衆一場毫無意義的比賽。”
陸維微微蹙眉,這個說法他可以接受,但馮輝沒說。
“野獸鮑勃失敗的那場比賽我看過,他,不是我的對手,包括那個戴機械面具的人,也不是。”
這話絕不是吹牛皮,當天他特地開啓遊戲模式打量過,倆人的血條並不長,還不及西婭,更不及馮輝。
實力其實很一般,只是看起來很恐怖,感覺不可挑釁或無法戰勝的樣子。
因爲沒人願意跟一個能把腸子掏出來當褲帶的人對戰,膽小一點的甚至能嚇癱。
陸維同樣不願。
但他,不懼!
“哦?”跛爺詫異,“你的意思是說,你想參加終結賽?”
“對。”
跛爺臉上的笑容愈發和煦,“實不相瞞,對於終結賽,我們的標準會適當降低一些,因爲敢於用生命作賭注的人終究是少數,你很勇敢。”
他說到這裡頓了頓,深深地看了陸維一眼後,繼續說,“但年輕人,你清楚終結賽的規則嗎?”
“什麼規則?”陸維問。
“終結賽的規則就是……沒有規則!沒有裁判,沒有限制,倆人上臺,一人走下,至死方休。你……很可能死在擂臺上。”
“這我明白。”
“確定?”
“肯定!”
“不錯,我很佩服你的勇氣,如今像你這樣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少了。”
跛爺讚賞一句後,不再多言,從抽屜裡掏出一塊水晶平板,先是對準陸維掃描了一下,下意識地點頭後,又劃拉幾下,遞了過來,“如果想好了,可以在上面簽字。”
陸維接過平板看了看,裡面顯示的是一份合同,其中60%是免責聲明,30%是薪資說明,還有10%的其他內容。
簡單點來說,只要他簽下字後,接下來在SK競技場的比賽就完全是一種自願行爲,死了也怨不得別人,但如果沒死,每場比賽將會獲得不菲的酬勞,視比賽收益而定,保底也有2000豪斯。
說實話,這份合同真的很正規,至少比他爸與客人簽署的修車合同正規得多,有區法院的備案,無懈可擊。
陸維沒作他想,本想用手簽字,忽然想到什麼又收了回來,從褲兜裡掏出九姑娘送的那隻電子筆。
刷刷幾筆,欠下了自己的大名。
真特麼的蒼勁有力,陸維感覺自己從沒將名字寫得這麼漂亮過。
“好了?”跛爺的性格很隨和,絲毫不吝嗇笑容,將平板接過看了看後,笑着說,“年輕人,恭喜你成爲一名終結者。”
但陸維覺得實在沒什麼好恭喜的,終結者這個名頭聽着是挺霸氣,可他並未感覺到絲毫光彩。
“什麼時候可以比賽?”這纔是他關心的問題。
跛爺微微一怔,問,“很急?”
“非常。”
跛爺呵呵笑道:“我們也總會遇到選手等錢用的情況,能照顧肯定會照顧,畢竟都是自己人嘛。這樣吧,第一場比賽就定於明天,你看怎樣?”
陸維眼前一亮,“好!”
錢不錢的,他不在乎,他成爲終結者的唯一目的,就是經驗。
但如果有錢拿他也不會介意,馮輝讓他明白一個道理:所有終結者都死不足惜……
包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