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寧願相信一個從未真正露面的文明。”修·布朗搖了搖頭，看着柯容，嘴角扯了一下。
“可你們不也是在相信一個雖然見過面卻不是很瞭解的文明嗎？”柯容反問道。
“那可不能理解爲相信，只是站在了一條陣線上，當然這也是沒得選擇，與其說信任一個未曾謀面的文明，倒不如和一個相對了解的文明站在同一陣線上，如果不那麼做，我們會很無助，沒有了未來。”修·布朗反駁道，語氣十分嚴厲。
“這就是你們所認爲的未來？可我們快要被機器和電腦給統治了，難道我們的後代，都要擁有這硬邦邦的身體？”柯容拍了怕自己的胸脯，冷哼道。
“那種情況不可能會發生，我們只會讓人類變得更強大，而不是變成了和牽索文明一樣的機器人，我們的發展道路不能會和牽索文明一般，這點我現在很確定。”修·布朗十分篤定地說道。
“據我所知，厄瑟文明的生物是沒有實體的，他們以另一種怪異的方式存在，就像是一臺電腦，電腦中的程序如果思維化，不用人來操控，那麼他們就是電腦程序中的系統思維，並且以任何實體的方式存在着。可是他們目前的發展似乎遇到了瓶頸，很難突破目前的文明階段，從而進階到更高層級的文明階段，不僅是在科技發展方面的，還有思想。”柯容說道，他在外星文明研究方面是專家，畢竟他曾經在科學院的外星文明研究處待過很長一段時間。
“你是如何得知他們的發展收到了阻礙？”修·布朗問道。
“我們在他們的一位使者那裡得知的這個消息，不過他也沒有透露更多，但是卻揭開了一個秘密，他們發現，在這銀河系大世界中，存在着比他們更高層次的文明，但總是來無影去無蹤，並不想與其他文明接觸，一直以來，他們從未露過面，只能從側面去了探尋到一些蹤跡。”柯容說道。
“銀河系的年齡並不算大，相比較我們目前所知道的灰色大世界，那一片死寂的星系，它太年輕了，這樣的星系存在着更高層次的文明，倒是我所沒有想到的。”修·布朗說道，表示很驚訝。
“我先前一直懷疑，從灰色大世界中出逃的流浪者文明，在四處爲家的旅途中，創造了牽索文明，而噬者文明可能就是從灰色大世界中出逃的另一個文明，他們同流浪者文明或許存在着某一種關係。”柯容說道，但他現在所說的都是猜測了。
“想不到你在科學院時，一直在專注研究這方面的東西，不過這些都是猜想吧，沒有證據。”修·布朗開始對自己的這位曾經的學生有些刮目相看。
“到底是誰把機器文明引過來的？您難道沒有想過？”柯容問他。
“我曾經在啓拓文明的一份地外文明研究資料中發現，所有已知文明的名單中，不存在機器文明，所以銀河系內的機器文明的來源，確實值得深究。”修·布朗說道。
“流浪者文明總是無影無蹤的，他們從未和我們有過接觸，我們是通過側面知道了他們的存在，但是灰色大世界中現在大部分都是瀕臨死亡的星體，年老的恆星爆炸時常發生，卻很少有新的恆星孕育，這一點真的十分不尋常，這不像是一個正常的星系，倒像是人工催老並毀滅的星系。爲這個星系距離遙遠，之前我們無法通過探測器去了解到它的實時狀態，當我們瞭解到它時，才發現它的衰老速度太快了，以至於它現在已經快要耗盡能量了，然後完全地死去，最後消失。”
“確實，星系的衰老是一個十分漫長的過程，古老的星系在衰亡，那麼本宇宙也是在持續衰老，但是新生的星系也在誕生，所以本宇宙也是在慢慢地重獲新生，這是一種無盡的循環，如果真的如你所說，只有衰老沒有新生，那這就太恐怖了。”修·布朗說道。
“所以，您還認爲機器時代，是文明的必經之階段？您如果依舊這樣認爲，那我真的沒有任何話可以說了。”柯容攤了攤手說道。
“你覺得，灰色大世界內的機器文明們，正在加速地耗盡星系中的能源？總所周知，能源對他們並不重要——”修·布朗說道，並不認同柯容的說辭。
“您可錯了，能源對於機器文明極爲重要，他們消耗能源的能力是第一的，而且他們的發展速度極快，這也代表他們會消耗更多的能源，雖然這裡有太多的能源，但是當他們發展越快，我們所在的星系區域內，恆星的衰亡速度就會越快，如果我們的太陽恆星的能量被他們消耗，那麼你能想象，這裡會發生什麼？我們不得不逃亡，但是我們的技術呢？它可不允許我們在不適合人類生存的星球生存下去。而他們可以肆意地製造出各種巨型太空城市、重型母戰機、大型空間站等，以羣居的形式四處流浪，直到這裡變成第二個灰色大世界。”柯容說道，臉上掛着冷笑，他總喜歡以這種睥睨他人的方式說話。
“可你已經沒有了選擇，並且我們也不會步入機器文明時代。”修·布朗還是堅持己見。
“不，你們現在就是在朝着這個方向發展，我曾經和我的老師們，在一次宇宙文明模型的演練中，發現了一個問題，在到達了更高層次文明的階段後，或許可以改變一些事物的發展規律，我們在一個遙遠的星系中發現了一個目前所知的最高層次的文明，但是他們在我們從側面探測到的時候，就已經消失了，如果說是毀滅了，我是不信的。”柯容說道。
“那麼會有永生的文明嗎？”修·布朗問道。
“沒有什麼是可以永生的，如果說一定要有一種方式想永生，那麼還是先毀滅自己。回到剛纔我說的，後來我們再經過分析，發現如果按照文明模型的演練，結局是這個文明不會消失，也不會毀滅，而是進入到了另一個宇宙，在那裡繼續開始他們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