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皇徒步,你不是很牛逼嗎?東皇徒步,你的東皇太一公會不是很囂張嗎?是我打掉了你一多半部下,是我讓你的航空母艦還沒有開戰,就失去了一半以上的動力和防禦力,不服氣你的話,你出來咬我啊,你出來把我的戰鬥機擊落啊……”
熟悉如華庚者,當然知道,在這個時候,齊牧揚那牛皮糖的個姓,已經被東皇徒步徹底激發出來了。
反正已經失去了晉級資格,正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正所謂不鬧白不鬧,鬧了也白鬧,白鬧誰不鬧,整個公共聯絡頻道中,都回蕩着齊牧揚已經有些神經質的嘶吼,他駕駛的宇宙戰機,就像是一隻再沒有任何殺傷力,卻在你耳邊嗡嗡嗡嗡叫個不停,讓你心煩意亂,不理會不行,想一巴掌拍死它,卻發現它真的是太滑頭的蒼蠅,圍着東皇徒步指揮的那艘中量級航空母艦,不停的亂飛,不停機翼擺動,做出各種充滿挑釁的動作。
“還愣着幹什麼,出去,出去,都給我出去,把這個小子給我打下來!”
從小就受盡寵溺,養成了嬌橫不可一世姓格的東皇徒步也要瘋了,他瞪着一雙充血的眼睛,嘶聲叫道:“這小子在公共頻道上這樣指名道姓的痛罵,他已經踩到我的腦袋上了,如果你們連一架再也沒有任何武器的戰鬥機都打不下來,你們就一起買塊豆腐撞死吧!我東皇徒步再有錢,也不會養你們這樣的廢物!”
防護罩已經徹底失效,只需要一炮,宇宙戰機就會徹底被擊毀,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面對幾十架惡狠狠撲過來的戰鬥機,面對他們劈頭蓋臉砸過來的炮彈,和天女散花般的空對空制導飛彈,齊牧揚駕駛的雙人宇宙戰機,就像是一片在暴風雨中不斷掙扎的樹葉,旋轉着,飄蕩着,墜落着,衝刺着,做着各種千奇百怪的動作,最後卻總是能在一次次看似絕不可能的情況下,重新逃出生天。
一邊艹縱着宇宙戰機左飄右移,上蹦下竄,齊牧揚一邊放聲狂叫:“東皇徒步你真的應該感謝,這只是一場遊戲,一場嚴格遵守各種人類軍事法則條約的遊戲,要這是真實的戰爭,我這架雙人宇宙戰機中,就應該配備一千噸當量的核彈頭,你信不信,要是在真實的戰爭中,我已經把核彈,打進了你的母艦裡,讓你這個只知道縮在烏龜殼裡裝模作樣,還他媽的自以爲天是老大你是老二的玩藝兒,炸成稀巴爛了!”
“如果這是真實的戰爭……”
東皇徒步狠狠吸了一口氣,纔對着話筒放聲叫道:“你小子就是謀反,就是叛變,是叛國!做出這樣的行爲,你不是被當場處決,就是事後送上絞刑臺!”
“沒錯,我就是謀反,我就是叛變!東皇徒步你不服氣不滿意的話,就跳出那個烏龜殼來咬我啊!!!”
齊牧揚瞪圓了眼睛,叫道:“不夠,不夠,還遠遠不夠!高高在上的東皇徒步,高高在上的指揮官閣下,你還有什麼伎倆,還有什麼沒有甩出來的牛黃狗寶,千萬不要留着,都拿出來,讓我在被當場處決或者送上絞刑臺前,好好享受一下這場叛變,好好品味謀反帶來的快感吧!”
公衆頻道里一片寂靜。
雖然這只是一場遊戲,但是玩多了這種太空戰機類遊戲,在這種到處充斥着軍旅氛圍的遊戲平臺上,每一個人或多或少的沾染上了軍人習姓,更不知不覺中,擁有了下級服從上級的覺悟。齊牧揚的這些話,雖然沒有違法,更不能定罪,但是他的態度,他的語氣,他的言論,絕對是在挑戰在場每一個正直的職業玩家道德底線!
“嘀~~!”
就在這個時候,宇宙戰機上的加密聯絡頻道中,突然傳來了雙向通訊信號,不需要齊牧揚做出選擇,對方已經利用身份權限,強行接通了這次對話。
“我是本賽區太空艦隊最高指揮官隱娜中將。”
對方是一個女孩子,從聲音上來聽,還是一個很年輕的女孩子。可是隻是一句話,齊牧揚就把這位不請自來的司令官,列入了不受歡迎範疇。
他討厭這個隱娜聲音中,那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我知道,在虛擬遊戲平臺的比賽中,所謂的官階並不能代表什麼,你更可以不必理會軍人的榮譽,與應盡的義務。但是我必須提醒你,這是一場上萬人蔘加的區域對抗賽,你的個人行爲,不但重創了我軍一艘中量級航空母艦,更讓我軍的戰鬥秩序,出現了絕不應有的漏洞!”
一艘中量級航空母艦,在太空艦羣中,並不能算是王牌戰艦,但是也絕對是戰場上的中堅力量。在齊牧揚的攻擊之下,東皇徒步指揮的航空母艦,不但損失了數量驚人的王牌戰鬥機駕駛員,更因爲齊牧揚不勝其煩的搔擾下,被打亂了節奏,明顯和整支艦隊之間產生了絕不應該出現的脫節。
“就算是爲了團隊精神,我也希望你能停止這種不智行爲。我想你也應該清楚的知道,你的舉動會直接影響我們這個賽區相當一部分人的參賽成績,如果你堅持用這種方式進行搗亂,你是不會被送上絞刑臺,但是我可以斷言,最終你必然會成爲這個地區最大的公敵。真的變成這樣,無論你出現在哪裡,面對的都是羣起而攻之,更休想找到朋友和幫助!”
“團隊精神?公敵?!”
齊牧揚就好像是聽到了一個最好笑的笑話,他突然放聲大笑,直到笑得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他才“砰”的一拳,重重砸在了艹縱面板上,放聲叫道:“別他媽的根我扯淡了!”
聽着如此低俗的話語,昂然屹立在旗艦指揮室裡的隱娜中將臉色不由微微一笑,而齊牧揚的聲音,繼續通過加密聯絡頻道,傳送到她的耳朵中:“東皇徒步放出威脅,我這架戰鬥機就成了沒有人要的遊神野鬼,在那個時候,我高高在上的總指揮官閣下,你們的團隊精神哪裡去了?東皇徒步指使幾個狗腿子,在我剛剛飛出機羣口的時候,就暗下殺手,把我的戰鬥機打成了一塊破鐵,在那個時候,我高高在上的總指揮官閣下,你們的團隊精神哪裡去了?東皇徒步憑藉自己是個狗屁航空母艦的指揮官,故意拒絕我們返回母艦修理戰機,把我們直接推到了被淘汰的邊緣,在那個時候,我高高在上的總指揮官閣下,你們的狗屁團隊精神又跑到哪裡去了?!”
隱娜在這個時候,已經通過實況錄相看到曾經發生的一切,聽着東之波西遊通過公共頻道發給齊牧揚的信息,看着東之波西遊他們駕駛着戰鬥機,先是痛下殺手,然後又在齊牧揚面前,做出的各種不堪入目的“機語”動作,她不由微微皺起了眉頭。
“不管怎麼說,我希望你大局爲重。”
隱娜現在已經知道,自擺烏龍的事件起因,並不是因爲齊牧揚這一架小小的宇宙戰機,但是在這種敵我雙方艦隊即將接戰,身爲艦隊指揮官,每一刻都要面對各種瞬息萬變的軍情,並做出及時判斷的最要命時刻,她實在沒有時間,把太多精力放在一個已經被淘汰出局的參賽者身上。
出身名門,從小受盡萬千寵愛,根本不知道人間疾苦,更習慣了氣指頤使,在倉促間,隱娜直接下達了一個武斷的命令:“你必須停止這種無理取鬧式的搔擾,否則的話,我將會動用艦隊指揮官權力,把你列入‘叛敵’名單。一旦命令下達,你就不再是我們的友軍,而是敵我雙方無論誰,都可以把你擊落,併爲之取得競賽積分的棄卒。”
說完這些話,隱娜的臉色就微微一變,因爲她發現自己錯了。
果然,齊牧揚笑了,他真的笑了。
“你他媽的以爲自己的話很有威懾力是嗎?如果這是現實,我會害怕,我真的會很害怕!爲了我的小命着想,我也得舉起雙手,老老實實和你合作,希望隱娜中將您大人有大量,可以高擡貴手,放我這隻小臭蟲一馬。可是這裡一切都是假的,是一個戰死大不了爬出虛擬艙,拍拍屁股走人的遊戲。如果你想讓我識相點自己滾蛋,好說,要麼讓東皇徒步和我一起下線,要麼,下令直接把我擊落!少他媽的在老子面前擺出什麼狗屁中將指揮官的架子,耀武揚威的下你的命令,這一套老子不吃!”
“啪!”
不等對方迴應,齊牧揚就直接切斷了通訊。
“報告!”
就在這個要命的時候,負責觀查雷達裝置的戰參謀站起來,向隱娜迅速報告道:“我艦雷達發現敵軍艦隊,間距一千四百萬公里,預計在十分鐘後,敵我雙方先頭部隊,將會在太空遭遇,請下達作戰指令!”
看到隱娜臉上露出猶豫的神色,一直站在她身後,靜靜的把自己隱藏在某一個角落裡的副官終於開口說話了。“如果這是在真正的戰場上,你也會因爲一個人的委屈,爲了個體的公正,而猶豫不決,將最寶貴的時間徒勞的浪費,直到把整支艦隊幾十萬名部下生命,推到敵人炮口下嗎?”
就在隱娜全身微微一顫中,那名看起來足足有四五十歲,身體卻依然挺立得像是一杆標槍的副官猛然提高了聲音,“當你選擇學習戰略指揮,併成爲所有同學當中,最出類拔萃的優勝者時,你的雙手,已經註定要在真正的戰場上,支撐起千萬人的生命。隱娜,你不要太脆弱!”
說到最後,這名在比賽中,僅僅是一位中校的副官,已經是聲色俱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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