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過一個數十米高的沙丘,就是那片被黃沙所掩埋的黃色城市。
在炎炎烈日下,這座死寂的城市卻猶如一座鬼城。
“這讓我想到了埃及。”在翻過一座沙丘後,李德望着這座城市說道。
“你還記得埃及是什麼樣的嗎?”一旁的河也說道。
“早忘了,我沒去過埃及。”李德說道。
“那你說什麼?”河也說道。
“我只是說的像而已,這些樓房和埃及的金字塔和獅身人面像都一樣是由這種石頭構成的。”李德道。
“隊長,我們該去哪?”凱爾問程鍾。
“那裡。”程鍾指着不遠處的一座樓房,那是一座宏偉的樓房,雖然沒有其他的樓房高,被黃沙掩埋的只露出了一層,但是但從這一層的雕刻、建築設計和砂石用料來看,確實比其他的建築要高級許多。“那裡應該是什麼重要的地方。”
在程鐘的帶領下,探索隊順着建築空蕩蕩的窗口進入其中。
窗戶離地還有十多米的距離,沙子從窗戶中涌入,形成了一個斜坡,樓房內一片的黑暗數道光芒從光芒中射入,照射在沙地上。
探索隊打開燈光,向內看到,裡面只有沙子,黑暗、空曠,上百平米的大廳內,只有盡頭有一個小門。
程鍾他們在大廳裡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什麼就進入了那個小門中,門後是一條悠長的走廊。
程鍾他們在走廊內走了幾步,就看到兩側的牆壁上各嵌着一副畫,色彩豔麗,不像是經歷了漫長的時間的消磨。但是畫外凸的邊上卻是有着一層厚厚的灰塵,這灰塵積累的都堆積了起來。
“隊長,你看這幅畫。”李德把走廊的畫照亮。
這幅畫中所畫的是一片的汪洋大海,大海遠處有一個島嶼,島嶼上冒着黑色的濃煙,看樣子應該是一座生在噴發或者剛剛噴發的火山。而在這個火山的正下方,有一個白色的生物,尾巴拖出一條長長的水紋,正向着那座火山游去。
程鍾再看向另一幅畫,另一幅畫上所畫的是在海洋中,還是那一塊島嶼,但是海洋中卻是有不只一隻白色生物,而是一片,這一片的白色生物相互擠在一起,互相撕咬,周圍的海域中一片的紅色。
“想不到這個星球的生物的血也是紅色的。”李德笑道。
“這兒也有畫。”往裡走了十米的凱爾想着這邊喊道。
程鍾他們跑過去一看,畫上畫着一個荒蕪的土地,只是白色的生物從海洋中爬到了陸地上。
在這幅畫的對面也有一幅畫,而那幅畫上畫着這些爬到陸地上的生物一個個的死去,肚皮朝天。
“我想,裡面應該還有畫,這些話所畫的應該是這個星球生物的進化進程。”程鍾猜測到。
繼續向裡走,果真還有兩幅畫嵌在兩側的牆壁中,和前兩幅畫相隔十米遠。
這兩幅畫,一副是活着的生物捕殺海中的魚類,而另一副是這些生物吞食死去同類的屍體。
繼續向裡走,每個十米在兩側的牆壁上都嵌着畫 ,這些畫上都畫着這些生物的進化史,從第一批生物來到陸地上開始,這片陸地開始緩慢發生着變化。
從荒蕪的陸地,自一陣降雨,陸地上開始出現了綠色,然後有更多的生物離開海洋進入陸地,然後陸地蓬勃發展,生機盎然。
隨着時間的推移,也就是繼續往走廊中前進。
這些畫中,生命的進化歷程從沒有中斷過。那些白色生物漸漸進化,成爲這片大陸的獵食者,其他後來離開海洋登錄陸地的生物都成爲了它們的食物,然後,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它們知道了如何使用尖利的石頭去拋開某些生物堅硬的皮膚,它們用這些尖利的石頭砍下一些比較細的樹木的枝幹,給自己建造窩來躲避自然災害。不知道什麼時候它們學會了如何使用火焰,它們用火來燒烤食物。
然後,它們有了階級,或者說有了明顯的階級。
再然後,它們發展出了部落,每個部落間開始了無休止的爭鬥。勝者砍下敗者的頭顱,掛在自己房屋的門上以展示自己的功勳。而其中最多的,門上竟然掛了一百多個頭顱,但是最後,這些功勳的主人被掛到了另一個人的門上。
從部落,再到一個小的社會的雛形,但是其中的爭鬥就從未有停止過。它們相互奴役,然後相互爭鬥。
就在不斷地爭鬥之中,它們漸漸發展進化,從原始的部落發展到封建社會,再從封建社會發展到科技發達的社會。從使用石刀使用火,再到天上的鐵鳥飛向,海洋中鐵魚暢遊,但是在另一側的牆壁上總是畫着這個生物的相互砍殺,或者炮火連天。
這個星球的社會自始至終就是停留在封建社會,從他們的祖先從海洋遊向陸地的時候就開始了爭鬥和廝殺,然後戰爭從沒有停止。而它們的文明可以說是建立在戰爭之上的。
這一切的結束,是一個國家發明了一種武器,一種具有強大破壞力的武器,並且這個國家把這個武器應用到了戰爭,然後,它贏了戰爭。接着,更多的國家開始研製這種武器並且把武器用於戰爭,用來對之前的國家進行報復和對自己長久以來的威脅進行宣泄。
最後的戰爭開始了,這一幅畫只畫了一個星球,星球上佈滿黃色的圓圈,圓圈中一片的黃色,圓圈外微微的綠色。而整個星球上,這一點綠色甚至都佔不到整個星球的十分之一。
下一幅畫是一片的黑色,什麼圖案也沒有,沒有畫到是哪個國家獲得了勝利,也沒有畫到戰爭之後剩下的人怎麼樣了。但是在下一幅畫,程鍾他們就得到了答案。
那是一幅黃色的畫,畫被一片的黃色所染,只有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中,有一個黑影孤獨佇立。
真正的答案不在畫中,而在畫外,就在這幅畫的下方,躺着一具乾枯的屍骸,屍骸的面容已經完全看不出它生前的模樣,但是從一旁丟棄的一些沾有黃色和黑色的東西上來看,它就是這些畫的作者。
“真是可憐,我們被自己的星球趕出了家門,而他們卻是把自己的星球殺害。”程鍾說道。
這幅畫是最後一幅,同樣也是走廊的盡頭
進入走廊盡頭的門中,程鍾他們看到了另一幅令他們震驚或者說有些害怕的畫面。
他們的燈光所照射的地方,密密麻麻的滿是乾屍。有大有小、各種姿勢。
但是他們的臉統一的朝着一個方向,在那個方向,是一個巨大的雕像,雕像的腦袋有一般已經缺失,但是另一半的一隻眼睛卻是緊緊盯着下方的乾屍。
“這應該就是他們所信仰的神了。”程鍾說道。
“再信仰有什麼用,最終不還是沒有神來救他們。”李德不屑的說道。
“神是不會救他們的。”河也說道。“是他們自己選擇了這條走向毀滅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