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琮一如既往的施展仁政,對此他並不陌生,當年初到這個時代,秭歸剿匪就遭遇到李嚴。雖然王梓以前不屬於荊州,但這個亂世張魯之過是一郡太守,比起劉琮的身份來,幾乎可以被忽視,劉琮也不用擔心城中百姓不服。
倒是王梓,劉琮讓其仍然擔任縣令,不過縣尉則換成了軍中的一名軍侯,而先前的縣尉則帶着一千縣兵加入了黃射的後勤部隊。同時從黃射部隊中抽調出五百人作爲縣兵,將房陵打造成後方,同時劃入新野郡。
且說魏延、于禁、龐統三人領兵前行。這三人這回總算是帶着機會了。魏延想着藉此次攻蜀建功立勳超越甘寧甚至文聘,而於禁則是歸降一來的第一仗自然想打的漂亮不辜負劉琮的信任,同時也讓荊州將士信服。
龐統更是憋了一肚子氣,如今諸葛亮已經是荊州三號人物,而他自己因爲當初不願意跟隨劉琮,後來又在江東漂了兩年,要不是馬良力薦,此刻只怕還在江夏做主簿。他不知道劉琮故意如此,只當是劉琮入蜀,諸葛亮、徐庶等人力薦,劉琮才帶上自己。
本來劉琮此次出征只帶了龐統一位軍師,但從劉琮與法正的關係來看,只怕將來法正的地位都要超過諸葛亮,所以龐統也非常珍惜此次西征的機會。要知道法正歸順劉琮勢必也時刻想着立功。龐統很自然的將法正當做了競爭對手。
一路急行軍兩天,當先鋒部隊快抵達上庸城郊時已是傍晚十分,哨騎來報,上庸已經有防備。守城部隊不多,卻是全副武裝。原來正如張衛建議的那樣,張魯一邊遣楊任、楊昂前往駐守的同時,飛馬報知沿線各縣,全力支援上庸。
只是劉琮來得太快,傳令官未曾抵達房陵,王梓就歸降了,而上庸縣令接到命令之後隨即組織縣內豪族家丁和原有縣兵上城牆防備劉琮軍隊,準備支撐到楊任等人前來。
魏延然部隊在上庸城郊五里之外住下,自己和于禁騎馬前往上庸查看地形。不看不要緊,一看兩人一路上無不感慨,心中同時不安。因爲上庸的地勢太不利於攻擊方了。而且遠遠望去,城牆上的守軍更是非同常人,一個個威武雄壯,讓魏延等人想起了上古強國庸國。
公元前1046年,周武王會同巴師八國,共同伐紂,戰於牧野。庸國位居八國之首。春秋中期,“唯庸人善戰,秦楚不敵也”。公元前611年,庸國趁楚國災荒,起兵東進,不料反被楚莊王聯合西部的巴國、秦國所滅,國土被楚、秦、巴三國瓜分。成語“庸人自擾”因此而來。
庸人自擾、庸庸碌碌、平庸無爲……庸,在今天已經成了一個含貶義的字,庸人,則是一羣沒有才幹、沒有理想、沒有智慧的人的代稱。然而,我們不知道的是,上古時代,正是一羣“庸人”建立了一個以“庸”爲名的國家。庸國這個古國,在歷史上並不平庸。
庸人自擾、庸庸碌碌、平庸無爲……庸,在今天已經成了一個含貶義的字,庸人,則是一羣沒有才幹、沒有理想、沒有智慧的人的代稱。然而,我們不知道的是,上古時代,正是一羣“庸人”建立了一個以“庸”爲名的國家。庸國這個古國,在歷史上並不平庸。
庸國在商朝時期,是羣蠻之首,湖南北部、湖北西南部的“百濮”都歸集在庸國的麾下。這與庸國在當時的政治、軍事實力、威望是分不開的。庸國在春秋時期稱雄於楚、巴、秦之間,曾打敗楚國幾次入侵,以至於給楚國造成遷都的威脅。最後的庸楚之戰,楚如果不聯合巴、秦,單靠某一個諸侯國想滅掉庸國,幾乎是不可能的。
庸國不僅國力強大,其爵位也很高。《禮記.王制》說:“王者之制祿爵,公侯伯子男,凡五等。”《儀禮》說:“同姓大國則曰伯父,其異姓則曰伯舅。同姓小邦則曰叔父,其異姓小邦則曰叔舅。”“其在東夷北狄西戎南蠻,雖大曰‘子’。”庸國國君世代爲侯伯,其他諸侯國“雖大,爵不過子,故吳、楚及巴皆曰子。”
周時分封制度是嚴格的,非伯者不能稱其爲諸侯,故楚子威逼周王室給其封號,“欲觀中國之政,請王室尊吾號”。庸即爲伯,說明其地位很高,也充分證明庸國的強盛。
“上庸”一名的由來固然神奇,但能夠懂得這個名詞所象徵的文化學底蘊的人也許不多。衆所周知:庸者,中而平也。守中持平,正是中華文化的真諦。孔子哲學的根底正深植於“中庸”二字裡。中庸不是折中主義,不是庸人消極避世,而是在洞悉宇宙大道物極必反的深層真諦後採取的最佳生活態度,即“抱中守一”而臻於不增不減、不垢不淨、不生不滅、不善不惡的解脫化境。
居中而庸,是生命直趨昇華的一條捷徑,是人類智慧峰頂上的燦然常開的一朵雪蓮。惟有中庸,才能實現天人合一、和合通變、直人大樂的永恆幸福。
堵河人大音稀聲、大象無形、大巧若拙、大智若愚,雖然居於文明的峰頂之上,仍然守着中庸的那份清醒、那份慧悟、那份解脫,數千年如一日,冷眼看歷史滄桑變幻,一如既往地守候着這方創世的聖地,這塊流浪者們最初的旅行驛站。居上而庸,這就是堵河人寄寓在地名詞義上的大智慧。
如今雖然庸國早已不復存在,但上庸城卻繼承了當時庸國都城的各種地理優勢。商代,庸爲侯國。定都於竹山城東南四十一里的方城山。《括地誌》:“方城山,庸之都城。其山頂上平,四面險峻,山南有城,長十餘里,名曰方城”。《湖北通志》:“方城天險之保障”。
如果不是到達現場,魏延和于禁都無法想象上庸之險。雖然城牆上只站着區區一千餘人,但魏延的先鋒部隊五千人想在短時間內攻陷上庸幾乎也是不可能的。而且如今已是傍晚十分。但魏延就是怕張魯的援軍抵達上庸,到時候攻城變得更加困難。
一時間攻是不攻,讓三人有點爲難。
夜幕下,疲憊之師攻擊上庸,,上庸守軍無疑更熟悉地形,擅長野戰無異飛蛾撲火。但劉琮的大軍來到上庸起碼還要兩天,張魯的增援部隊隨時都可能抵達上庸。經過一番激烈的討論,最終魏延決定就地紮營,天明之後早攻城。
是夜,軍士疲睏,各自歇息。忽寨後一把火起,魏延和于禁等人被驚醒時,立即感覺到了不妙,這是敵軍趁夜劫寨。而且敵軍居然兵分兩路。饒是于禁這個老軍事專家都是一頭的霧水。敵軍只有區區千人居然選擇劫寨,莫非其中有高人?
魏延、龐統等人急匆匆的上馬組織抵抗和撤退。由於夜色加上地形不熟,又經過連續兩天的跋涉,那裡還有力氣,只顧着逃命。好在魏延和于禁在軍中素有威嚴,平時治軍有方,等所有的將士撤出有兩裡地之後總算收攏了部隊。
再一打聽,敵人已經回城了,這次夜襲居然損失了有五六百人,其中大火燒傷、燒死有三百多人,換亂終踩踏和被敵軍砍殺有兩百多。這讓魏延等人十分汗顏。要知道上庸城內總共纔不過一千人,就算是強攻縣城,一兩天也不會有這麼大的損失。不得已,魏延又率着大軍往後退了有五六裡,這才重新安營紮寨。
魏延和于禁等人則是無心睡眠,兩人圍着篝火討論起白天的話題來,看來這庸人的傳統在這上庸得到了體現,明天必有想法破城,不然待到劉琮前來,兩人都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