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願意看到孫權在城中燒殺搶掠,將你們的父母、兄弟姐妹掠走嗎?”劉琮見黃瑞不答,便將目標對準了保護劉琦的五百精兵,他知道這些人大部分是黃祖的親兵,都出身於江夏郡安路黃族,孫權每次來打劫都會擄走不少老百姓。
這正是這些兵士們心中的痛,劉琮知道,硬拼肯定不行,一定要將這些人的士氣調動起來,爭取一股做氣五百精卒加上一千騎兵或許衝散下面的包圍圈。
“不想!”幾百號人齊聲回答。
“好!那就拿起你們手中的武器,隨我去救黃太守,去救沙羨百姓!”
“是!”
“殺退敵軍,保我沙羨!”劉琮見這招有效,便帶頭高聲喊道。
“殺退敵軍,保我沙羨!”
“殺退敵軍,保我沙羨!”
“公子……”黃瑞雖然也熱血沸騰,但職責所在,他不能馬虎。
“黃瑞,你看將士們熱情高漲,你就別猶豫了,隨我殺回去。兄長那裡有劉寅在不會有事的。”說完一馬當先,衝下山坡。
“你們派兩個人回安陸送信,其餘的跟我來!”黃瑞看着劉琮遠去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雖然他不明白公子爲什麼突然醒過來,而且堅持要救父親。
但是看着羣情激奮的五百精兵,他知道不能浪費了。多一個人,父親和兄長就少一分危險。黃瑞便一夾馬肚跟在了劉琮後面。
留下劉琦在擔架上暴跳如雷。
正如劉琮所估計的那樣,這些個精兵寧願自己戰死或被俘,也不願意看到族人被掠,只是保護大公子軍令難違,現在二公子帶頭殺回去,他們也顧不得那麼多了,跟在後面一路叫喊着跟在騎兵後面衝過去。
沒過多久,劉琮和黃瑞等人就循着殺喊聲找到了戰場,遠遠的望去,雖然雙方的武器、裝備都差不多,但江東軍佔據了人數上絕對優勢,黃祖和他的部下,幾乎已經被包圍。如果沒有意外,不需半個時辰,黃祖部必然全軍覆沒。
不能再猶豫了,劉琮朝着旁邊的黃瑞喊了聲:“跟緊了!”便不再等後面的步兵,直接衝向戰場。全然不顧身後的將士。那邊劉磐則率領騎兵從側面衝進了敵陣。
黃瑞看到劉琮執意衝向敵陣,知道自己是阻攔不住了,再說戰場的形勢確實太需要人手了。只是這五百精兵還遠遠不夠,黃瑞便想到了安陸縣城還有千餘守城士兵,黃氏族裡還有數百門客,黃瑞便不再管劉琮,便讓人拍馬向安陸縣城送信。
本來一個五百人的小隊對於幾千人的戰場來說,算不得大動靜,但劉琮像打了雞血一樣的衝向戰場,連黃祖都愣住了,當他看到爲首的居然是二公子劉琮,自己的兒子黃瑞和劉琦卻不知道去了哪裡。心中一咯噔:壞了!
自己拼死拼活不就是爲了保全劉琦嗎?黃祖甚至都想好了,就算自己和兒子黃安血灑戰場,只要能保住劉琦,自己的族人就還有救,劉表一定會發兵奪回江夏,自己父子爲保劉琦而死,小兒子也必定繼續受到劉表的重用。就算沙羨落在孫權手裡,劉表也必定派大將鎮守安陸,那身在安陸的黃氏族人應該能夠保全,也算有個安慰。
現在什麼情況?難道黃瑞都攔不住他?他放着幾萬人的部隊不帶,就這麼隻身前來,難道一個大公子還不夠,再來個二公子陪葬麼?
劉琮知道黃祖擔心什麼,估計黃祖肯定沒看到另外一個方向的劉磐和那一千騎兵。他只是老遠衝黃祖一笑,便挺槍殺向意圖阻攔自己進入包圍中的敵兵。
話說呂蒙帶的這些兵也十分勇猛,眼看要將黃祖活吞,山坡上突然出現一支騎兵部隊部隊,緊接着又是一曲步兵,還是讓這些江東勇士愣了下。
當大家看清楚山坡上的步兵就是剛纔逃跑的時,包括呂蒙在內的所有人都沒把他們當回事。
很快他們就爲自己的大意付出了代價。
劉琮救人心切,手中長槍上下翻飛,胯下戰馬也被他勒了嗷嗷直叫。
而劉磐所率的騎兵那可是千里挑一,要知道劉琮雖然只有一千戰馬,卻有三千騎士,能夠騎馬出來的便是這三千精英當中的精英。一千精英騎士從側面攻擊包圍圈,呂蒙的部隊頓時感受到了壓力。
戰場上打架就怕不要命了,何況劉琮近戰本來就是高手,就算是徒手徒步,幾十號人也不是他對手,現在有戰馬和長槍助威,幾個最先圍過來的小兵在劉琮手下都沒走過一招,不是被奪走了兵器,就是被長槍刺中,哇哇直叫。
包圍圈很快就被撕破了一個口子,吳軍試圖再次合圍,跟上來的五百精兵馬上加入了戰鬥。
很快包圍圈變成了一個歐米伽的形狀,圈內圈外的黃祖部隊開始連成一片。
劉琮一看差不多了,勒馬大喊:“殺退敵軍,保我沙羨!”
他這一喊不要緊,那幾千江夏子弟們身有同感,好像瞬間被打了雞血一樣。
黃瑞終於找到機會殺到黃祖身旁。
看到自己的兒子過來,黃祖把臉一沉:“混賬東西,爲什麼不護着大公子走。安兒,你趕緊過去,務必要把大公子安全送回襄陽。”
“父親,可能是二公子的主意,黃瑞肯定攔不住他,孩兒也捨不得父親,今日就讓我們死在一起吧。”“糊塗,大公子已經受傷,如果沒人保護,一旦被敵軍接近那就十分危險,你趕快護他去襄陽求援。”
“父親!”黃安肯定捨不得離開,他從小耳濡目染,這場面並不害怕,何況這裡還有自己的父親。
“快去!”黃祖雖然感激劉琮,但他不糊塗,如果敵軍一旦知道劉琮的身份,再想突圍就難了。而劉琮一旦遇害,劉表還救不救江夏,保不保安陸就得另說了。一仗掛掉劉表的兩個兒子可是他黃祖承受不來的。所以必須先護送那個受傷的大公子安全抵達襄陽才行。
“父親,你看那邊?”
黃祖順着黃安手指的方向看去,整個人都傻掉了。
原來劉琮趁着父子倆敘舊的時間,從最西邊開始沿着包圍圈由南向北一路砍過去,完全不顧士兵的死活,只要衝散陣型就好,一人一馬居然進入敵軍二三十步。
再看敵軍,那些士兵都被衝得七零八落,雖然受傷的不多,但武器大部分都跌落到了地上,先前的包圍圈,也被廢掉了二三十步。
這那裡是打仗,簡直是推骨米諾牌嘛。那些身穿皮甲的兵士根本不敢硬碰劉琮的長槍,漸漸的,都不自覺的往後退。
劉琮心裡何嘗不想多殺幾個敵軍,但等他到了戰場之內,發現黃祖的士兵加上自己帶回的五百已經不足兩千了,敵人至少還有五六千人,而且孫權還沒出現。劉磐的一千騎兵也是被敵軍淹沒了。
就算一個對一個,甚至兩個對三個,哪怕是荊州兵勇猛,一個對掉兩個就算自己能殺他幾十個,這仗再打下去,還是必輸無疑。
很簡單的算術題,一百人跟三百人打,第一回合,你一百人死三十,敵人死六十,你還剩七十,敵人還有兩百四,差距不是縮小而是拉大。
就算第二回合,你繼續勇猛發揮,又死三十,敵人死六十,結果呢,你只有四十了,敵人還有一百八,這下第三回合下來,你人剩十個,敵人還有一百二,這仗怎麼打?
思前想後,劉琮覺得自己身上這身鎧甲應該是老爸的珍藏品了,加上防彈內衣應該不懼刀槍,是時候給將士們做個表率了,敵軍也幾乎全是步兵,沒有弓弩手,沒有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