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言言想尖叫的時候, 那女孩猛地過來捂住了她的嘴巴不讓她發生。
那女孩的手很冰涼,杜言言能夠從她的指尖感覺到傳遞過來的冰涼感。她瞪大着眼睛看那女孩,搖着頭, 不知道說些什麼可以讓那女孩止了動作。
“別動, 別發出聲音, 我不想被人發現。”
杜言言最近在演的角色也要從醫院裡逃出去, 這女孩不會是也要從醫院裡逃走吧?
那女孩見杜言言不再掙扎出聲, 放開了捂着她嘴巴的手。“我不希望因爲你的喊聲引來人。”
杜言言深呼吸了幾口氣之後才緩緩地問道,“爲什麼你和我長了同一張臉。”
“說想象不爲過,但是這世上沒有絕對的相似。”那女孩依舊是面無表情地說這話, 好像對這個世界並沒有多大的興趣一樣。
那女孩的話並沒有讓她減少好奇。她想走進那女孩的時候,那女孩朝後退了幾步。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突然就開口說道, “我並不會傷害你, 我只是聽編劇說她有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兒。我想知道,那個人是不是你?”
“我媽媽是編劇李睿琳。”
那女孩的話驚到了她, 杜言言想繼續問下去的時候,身後傳來了莫肆的身影。
那女孩聽到陌生人的聲音的同時,隱到了角落裡。杜言言不希望因爲自己而導致那個女孩被人發現。
她轉身快步走向莫肆,急切地說道,“我以爲我自己方向感很好, 可是我發現我還是迷路了。”
莫肆看到她主動和自己說話, 便笑着摸了摸她額前的頭髮, “我現在不是過來接你了嗎?”
杜言言尷尬地笑笑, 拖着莫肆準備走。莫肆看到她今天對自己的態度和往常不一樣, 有些疑惑地挑了挑眉。
站在角落裡的李君彥聽到莫肆對杜言言說的話時,皺了皺眉頭。這句話好像有人也對她說過。可是這麼熟悉的話, 是誰和她說的?
李君彥從角落裡走出來的時候,感覺到了頭微微地疼痛了起來。她越是想,頭越是痛。
而離開她十米遠的杜言言這時候也低頭撫了撫自己的額頭。
莫肆看到她好像是不舒服,有點擔心地問道,“你怎麼了?”
他這話剛說完,杜言言突然腳軟要跪倒在地。莫肆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而此時的李君彥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杜言言扶着牆站好的時候回頭看向剛纔的女孩。那個女孩現在低着頭跪坐在那裡,好似很痛苦的樣子。
杜言言甩掉了莫肆的手,往李君彥那邊走。
莫肆不知道她爲什麼突然轉身離開,而且本來沒有人的地方突然出現了一個女孩。
杜言言忍着頭痛,走到李君彥身邊的時候,跪到了地上。“你是不是經常頭痛?”
李君彥靠着牆坐着,不回她話。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李君彥。”李君彥說話的語速異常得緩慢,而且因爲頭痛,斷斷續續得,“我這幾年一直有這毛病,估計是後遺症。”
杜言言捧住她的臉,“如果我們是雙胞胎的話,我估計知道我爲什麼會頭痛了。”
李君彥臉色蒼白地擡頭看向杜言言。
莫肆看清楚李君彥的臉時,被李君彥的臉嚇到了。
“因爲雙胞胎之間有獨特的心有靈犀。”
“你太誇張了。要相信科學。”
兩個人還坐在那裡說話的時候,編劇李睿琳也出現在走廊裡了。
李睿琳不顧杜言言和莫肆在場,直接衝到自己女兒身邊,生氣地吼道,“你怎麼那麼不聽話,在這裡幹什麼!”
杜言言的症狀比李君彥輕微多了,所以有能力辨別。她擡頭看向李睿琳,有些不滿地說道,“她病了。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她!”
“她是我女兒,我想怎麼對她和你沒有關係!”
杜言言扶着李君彥起來。
李睿琳對杜言言的舉止十分不滿,將杜言言的手從自己女兒的身上拿開。而且還對杜言言很不滿地說了句,“你現在是明星,要是被記者知道有個女孩紫和你長得很像,會干擾到阿彥的生活。而且她現在病着,不能受到太多的刺激。”
杜言言還想伸手去抓李君彥的手,卻被李睿琳甩掉了。
莫肆走過去扶着杜言言,想把她扶着離開。可是杜言言不肯,莫肆只好抱着她走,“去休息會兒,我估計你頭痛一時半會兒好不了。”
杜言言不管莫肆和自己說什麼,伸着頭去看走遠的李君彥。她好想和這個女孩多說些話。
“等會兒我去問一下她的病房號,你現在去好好休息一下。”
莫肆答應過杜言言回去問李君彥病房在哪裡,可是李君彥的病房在哪裡,她即使從莫肆口裡知道了,李睿琳也不準別人去見自己的女兒。
因爲心裡一直惦記着李君彥,杜言言拍戲的時候狀態一直不好。
榮殿又是高要求的人,不喜歡演員在那裡浪費時間。杜言言也知道榮殿是個毒舌的人,可她就是提不起勁來演戲。
莫肆在和她對戲的時候有意多提點了下她,可她的狀態連着一個禮拜都很差。
榮殿沒辦法,最後只好讓杜言言先休息個兩天。
杜言言在休假的時候,直接往醫院裡跑。可她依舊是被擋在了門外。
杜言言生氣地抓着李睿琳的肩膀,憤怒地吼道,“你憑什麼讓君彥那麼難過!你或許不知道吧,她頭痛的時候我也會頭痛,我希望能夠幫她。這樣,我也就得救了!”
李睿琳憤怒地給了杜言言一巴掌,“我的女兒怎麼樣,我會管好她。至於你的狀況如何,我管不着!”
在兩個人爭吵的時候,李君彥走到了門口。她淡淡的表情似乎一點都不在意兩個人之間的矛盾。“如果你能夠幫我解決掉頭痛,我就相信你。”
李睿琳聽到自己女兒的話時,憤怒了起來,“你憑什麼相信一個不認識的人!”
“就憑我好奇她爲什麼會和我長得那麼像。”
“只要你相信我,我就會盡我最大的努力。”
杜言言也許只是狗急了跳牆說出了這種話,因爲她心裡也不清楚要怎麼解決自己和李君彥的頭痛。
李睿琳看到自己的女兒要被人糊弄走了,開始叫囂起來,“你是個演員,應該有點良知吧?”
“我確實是自私。”杜言言不想說假話,“我這一個月來發現我自己也是被騙着長大的。我現在要是能夠抓住救命稻草的話,一定會努力地去抓住。”
李君彥將手伸到杜言言的肩上,“我不求你怎麼幫我,我想要的只是離開這個醫院。離開這裡就好。”
李睿琳好怕李君彥說出什麼了不得的話來,“你寧願相信外人,也不願意相信你媽媽嗎?”
杜言言能夠將李君彥哄住沒有多大用處,能夠在李睿琳面前帶走里君彥纔是最重要的事情。
杜言言打了的士往醫院去的時候,莫肆也從她的助理糰子那邊知道了杜言言的動向。所以在杜言言樣拉着李君彥從病房裡離開的時候,莫肆也正好趕到了。
李睿琳看着自己女兒和杜言言走了,悲從心中來,“你要是走的話,你的住院費用自己出!”
杜言言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覺得機會難得,“君彥的診療費我會全部給她出了。還有她以後的治療費我也會出。我會給她找最好的醫生。”她說完這些話,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披到李君彥的身上。
莫肆更是大言不慚地說道,“如果加上我的承諾,李編劇是否願意讓言言任性一回?”
李君彥現在想做的就是逃離母親。即使她的母親是很多人崇敬的金牌編劇,可是她還是想要逃離母親,逃離她現在住的醫院。自從在醫院裡醒來之後,李君彥大大小小的醫院不是沒有住過,可即使呆在這裡,她的記憶還是沒有恢復,頭還是會痛。她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了,一顆都不想。
杜言言帶着李君彥出了醫院,醫院的手續都是莫肆去辦的。
她又連夜帶着李君彥回了虞城,要不是莫肆執意要跟在她左右監督她,莫肆真不知道這姑娘還會做出什麼別的傻事情來。
莫肆帶李君彥回到了杜言言住的公寓裡,又給李君彥請了心理醫生。
本是應該在劇組拍戲的莫肆和杜言言突然之間回了虞城,而且莫肆還請了心理醫生到家裡來。這無疑讓鶴城的高層心裡有了擔心。
顧承燃腿腳不便,硬是讓自己的助理開了車去莫肆家裡。
要知道那部電視劇完全就是顧承燃要捧紅none組合的,他不可能因爲劇組裡的某一個演員出事而讓他的計劃泡湯。而且這一次回到虞城的還是兩個藝人,他內心的擔憂是不會小的。
他不希望自己的藝人欺騙自己,所以他去看望莫肆和杜言言的前沒有打電話告知他們。
所以當顧承燃出現在莫肆家門口按門鈴的時候,莫肆和杜言言壓根就還沒有知道顧承燃來了。
莫肆和杜言言這時候正在莫肆公寓裡準備中飯,而李君彥這時候正在杜言言的公寓裡接受心理治療。
莫肆從貓眼裡看到坐在輪椅裡的顧承燃的時候有點反應不過來,他走到客廳裡,對正在廚房裡做菜的杜言言說了句,“顧BOSS來我們家了。”
杜言言以爲自己的耳朵出現幻聽了,停頓了幾秒鐘之後才反應過來莫肆剛纔對自己說的話。她點了點頭,“這個時間點來,要不要讓他考慮考慮留下來吃箇中飯?”
“OK。等會等他進門的時候我問問他。”莫肆說完轉身走到公寓門口去開門。
顧承燃看到莫肆開門的時候,微微皺了下眉頭,“我聽說你們兩個人裡面有人生病了,所以回來虞城。我來看看你們病得厲不厲害。”
莫肆聽到這種藉口的時候,輕笑了一下。誰都知道商人們注重的就是經濟價值,如果藝人生病了,那麼他身上的經濟價值就會降低。
“BOSS放心,我和言言都沒有生病。我們回虞城只是想安頓好一個病人。”
顧承燃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皺了皺眉頭,“你想安頓病人的話,可以把事情交給我來做。”
莫肆知道也相信顧承燃的能力,但是有些事情還是需要他們自己來做,才放心。“我相信BOSS的能力,只不過這個病人對言言來說很重要。對我而言,對言言重要的人,我也必須加倍的關注。所以我和言言連夜開車回來了。”
“是誰?”
莫肆聳了聳肩,若無其事地說道,“一個和言言長得很像的女孩。我覺得用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形容她都不爲過。她的名字叫李君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