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風雖然跟着林傾易,可以到了匯峰廢棄工廠,對方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要麼林傾易一個人來,要麼我就殺了林以彤!”
寧風一聽急了,趕緊勸道,“林先生,對方肯定是有備而來的,你這麼去等於是送上門,千萬不能聽信於對方的。”
林傾易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覺得現在我們還有主動的餘地?”
“林先生……”寧風頭一次慌了起來。
“老實在這裡呆着,不要輕舉妄動。”他捏了捏寧風的肩,轉身就下了車。
寧風着急的想要下車,卻被林傾易一個冷冽的眼神瞪了回來。
他知道,林傾易這是心意已決,他無法改變。
遇上林以彤的事情,林先生永遠都不可能漠視……
哪怕是把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
寧風爲林傾易緊緊的捏了一把汗,拿着對講機吩咐道,“所有人都不要輕舉妄動,等我指示!”
匯峰廢棄工廠內。
林以彤被綁在一章椅子上,嘴上貼了厚厚的膠布,無法發聲,只能用眼神瞪着眼前這個男人。
可他不爲所動。
沒多會兒,先前跟她說過話的羅塔來了,看了看被捆得很緊的林以彤,眉頭微微蹙了一下。
“唔唔唔……”林以彤努力的發着聲音。
羅塔伸手將她嘴上的膠布扯開了一點,林以彤呼吸順暢過來,瞪着羅塔問道,“你們到底抓我來做什麼?”
“到了這個時間,我也不隱瞞你,我們抓你來,是爲了對付林傾易的。”羅塔冷冷的說道。
林以彤表情一冷,冷笑着道,“恐怕你們打錯算盤了,林傾易絕不會爲了我而受制於你們。”
這一點,她很肯定。
一直以來,她都是林傾易心中的那根刺。
現在有這麼一個機會讓她被拔掉,林傾易只會高興吧?
畢竟有人幫他除了她!
而且他已經很多天沒去御風山莊了,在她遇上危險的時候給他打電話,也不接。
估計真跟秦悅在世界上某個角落浪漫呢。
怎麼可能會爲了她而突兀的回來?
上一次酒醉之後,她已經徹底傷了他的自尊心。
那麼高傲的一個男人,是絕不可能回頭的!
羅塔表情不變,薄脣微勾的道,“你這麼肯定他不會來嗎?”
“當然。”
“或許你自己都不清楚你i在他心中的分量吧。”羅塔陰柔的笑着,眼裡帶着玩味的情緒。
畢竟他也很想知道。
先前權四爺的一番試探,已經看出了林以彤對林傾易的作用。
而現在,羅塔要做的,就是要試探林以彤對林傾易,到底有多重要。
這將是一個有趣的實驗!
林以彤眉頭緊鎖起來,“我並不想知道!”
一點也不!
或者說,她不想讓林傾易陷入這樣的危險局面。
哪怕……哪怕他不在乎自己也好。
這是她心裡最最真實的想法。
“口是心非。”羅塔譏誚了一句,又將膠布重新貼回她嘴上,再度封住了她說話的權利。
羅塔站起身來,視線冷冷的看向窗戶外,“現在,你只需要看着就好,結果,或許你自己都會驚訝的。”
說完這話,羅塔便恢復了清冷。
可林以彤心底卻有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羅塔這麼篤定,難道林傾易真的回來?
不!
絕對不可以!
她不要看到那樣的局面!寧願死也不願意看到!
林以彤開始猛烈掙扎起來,哪怕這樣的掙扎會傷了自己。
羅塔側頭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揚起薄脣吩咐,“按着她,別讓她傷了自己。”
“是。”
一左一右兩個黑衣人迅速上前來,將林以彤死死按住。
連她最後一點的掙扎,都被限制了。
除了死,別無逃路。
又過了十分鐘,羅塔手裡的對講機響起。
他嘴角一揚,似乎肯定了某種預謀,心情極好的接起,“來了嗎?”
“林傾易來了,而且是隻身一人。”
“很好。”羅塔笑得更加詭異,又撇了一眼林以彤,“讓他進來。”
林以彤眼眶開始酸澀起來,眼淚怎麼都遏制不住的往下掉。
爲什麼他會來?
爲什麼他要來!
他不是那麼自私嗎?不是那麼不想見到她嗎?
那就繼續自私,繼續不待見她好了。
爲什麼還要來?
眼淚模糊了視線,心裡喊了千百次那個名字,可嘴上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羅塔拿着對講機吩咐,“所有人,嚴陣以待,不錯過任何一絲風吹草動!如果林傾易有一點動作,立刻動手!”
對講機裡傳來沙啞的回覆,“是。”
林以彤紅着眼看向羅塔,甚至有一點乞求。
從她被綁架到現在,從沒對羅塔乞求過。
可現在,爲了林傾易,她願意乞求。
只可惜,羅塔並不是什麼心軟的人,視她的乞求爲無物,甚至殘忍的道,“你想知道我們用你引誘林傾易來,是要做什麼嗎?”
“嗚嗚嗚……”她搖着頭,眼淚隨之滾落。
“毀滅。”
對林傾易的毀滅。
林傾易拾級而上,終於到了綁着林以彤的樓層。
一看到她,那原本冰冷的眼神,迅速燃起火焰。
憤怒的火焰。
黑眸如刀的看向羅塔,下顎緊繃,“放了她!”
羅塔很佩服林傾易的冷靜。
哪怕已經動怒到如此地步,卻還是這樣冷靜。
在這骯髒的地方,卻高貴得叫人仰望。
乾淨的襯衫陪着淡色的領帶,哪怕受傷的右手此刻正掛在脖子上,也難減他的狂妄。
就是這麼一個男人,卻傻傻的來了。
林以彤心疼的哭着,多希望他能丟下她轉身就走。
“林先生,我們來玩個遊戲吧。”羅塔舉起了一把左輪手槍,慢慢的抵上了林以彤的太陽穴。
冰冷的槍口,讓林以彤一顫,心裡更加緊張起來。
不住的用眼神傳遞給林傾易一個訊息。
快走!不要管我!
可這些急切,看在林傾易眼裡,是向他求救的訊號。
林傾易長眉一緊,俊臉沉如鍋底,黑眸一片暴戾,“動了她,你們都得死!”
出口就是威脅,這就是林傾易的資本。
他有這個資本。
可羅塔也不是吃素的,並未爲此而動搖,“俄羅斯輪盤賭,林先生應該不陌生,我這把槍裡,只有一顆子彈,我們來賭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