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要疼暈過去了,然而莫北擎又聽到莫立業開口。
“把他腿骨給接回去。”
於是,黑子蹲下身來,對着他的腿骨不知道怎麼作爲的,又是猛地一下掰折。
一連兩次,雖然骨頭已經迅速恢復原位,可是剛纔那痛,確是印刻在他心上的。
“現在腿斷過了,莫北擎你還認不認我這個爺爺?”老人迎風而立,夕陽把他的身影拉的很長很長。
然而,他似乎也沒期待莫北擎會有什麼回答,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就帶着黑子走了。
黑子臨走之前,還猛地一下衝臉上招呼了一下。
一拳打過來,讓他嘴角都出了血。
大概是那一刻吧,看着莫立業背影離去的那刻,他對莫立業的崇拜之情就真的不復存在了,他恨。
車內,回憶結束,莫北擎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打開了手機,再次撥通了莫立業的號碼。
然而,手機的訊號,還是被迅速掛斷。
他怒不可歇的深吸了一口涼氣,猛地打開了車窗,讓窗外的風吹了進來。
“冷魅,再快點。”
……
莫立業書房,阮萌坐在老頭子對面,聽他說着他所謂的帶大莫北擎的故事。
其中還有一件事,就是關於莫北擎的初戀的。
只是阮萌聽到後,整個人內心複雜萬分。
說真的,她現在簡直心疼死莫北擎了。
哪有爺爺這樣的啊,好不容易有了初戀,還被自己最敬佩的爺爺插手,不僅戀情終結,最終初戀還真的跟自己的堂弟在一起了……
對面,莫立業遞過來一張照片,“你再看這個,這是他那年生日看我時候的眼神,往年的時候,他許了什麼願望都會告訴我的,可是那年他18成年的生日,他沒有告訴我,就這樣看着我,我看出來了,這小子其實也算是告訴我了,他用眼神告訴我,他在恨我,他將來要打敗我。”
阮萌接過照片,眼神在照片中身穿西服的少年身上掃過。
18歲的莫北擎,臉嫩的好像能掐出水來……
她突然就想到了小奶包。
他這麼大的時候,大概也會像他爹一樣這麼嫩這麼俊的吧!
阮萌腦補了一下,這纔看向了少年莫北擎的眼神。
這是怎樣一個眼神呢?
是隱忍的宣戰?還是帶着信念的許諾?
阮萌讓着照片中18歲的少年,眼裡的光芒帶着強烈的好奇。
“莫北擎18歲一過,他就自己搬出去住了。”對面的老爺子,突然這樣說了一句。
阮萌有點抓不清他的語氣,她也不懂,爲何表現得如此不喜莫北擎的老爺子,說這句話的時候更像是抱怨和……委屈?
呸,棒打鴛鴦的老頭子怎麼可能委屈!
就算是委屈,那也是活該!
阮萌心裡這麼想着,面上卻微微一笑,“所以老爺子您跟我說這麼多,是想告訴我什麼呢?”
莫立業聽她如此一說,一個眼神就掃了過來,“阮萌,我調查過你,你身份不明。”
身份不明?她怎麼就身份不明瞭!
阮萌呵呵一笑,“老爺子,我是人,有爹媽生的,不是妖怪,怎麼就身份不明瞭。”
“不要給我扯東扯西……”老爺子猛地一拍桌子,怒目圓瞪着阮萌,說出來的話,更是兇狠萬分——
“你這女子嘴皮子利索的很,要是再說一句廢話,別管莫北擎回來遲不遲,我馬上先剁了你小指!”
阮萌一個哆嗦,“……”尼瑪,真兇!
這老頭子是怎麼了?她就是說兩句話而已?難道他要她伺候他真跟個太上皇一樣,說話都得跪着嗎?就算說,也不能還嘴兩句?
可惜,這老頭子真心太狠,阮萌下意識伸手,拿起桌上剛泡的普洱喝了一口,壓壓驚。
行,說她扯東扯西,那她不說話總行了吧!
這老頭子情緒波動那麼大,沒有高血壓也是奇蹟!
老爺子看她不說話了,冷哼一聲,似乎心裡已經認定了什麼,也沒了繼續衝阮萌說什麼的興致。
他擺了擺手,“滾出去。”
切,滾就滾!
阮萌翻了個白眼,當即就要站起身。
然而就在這時,莫少聰的聲音在書房外響起,“爺爺,我回來了,順便把我媳婦兒也帶回來給您看!”
阮萌一怔,隨即垂下了眸。
她之前倒是怎麼忘了莫少聰,說是家宴,那莫少聰肯定得回來的。
莫立業聽到是莫少聰,當即說道,“你先下去吧,我這就出來。”
老爺子站起了身,瞪了阮萌一眼,“還不過來扶我?”
“……”真是!
阮萌心裡哼氣,被這老頭子忽變得情緒弄得實在不爽極了。
剛纔還讓她滾,現在竟然還好意思讓她過去扶他!
也是醉人。
可終究,爲了小命着想,她還是走過去,攙扶起了莫立業。
到底是年紀這麼大的人了,他保養的再好,歲月還是在他這具身體上留下了很多痕跡。
衰老就是最顯著的一個。
阮萌看着老爺子的側臉,不禁在想着老爺子到底還想玩什麼。
她有問他今年多大歲數了,他倒是隨意就回答了她,92歲。
原本,莫立業已經過了九十大關了啊。
這個歲數了,他還想折騰什麼呢?
阮萌不懂,卻偏偏,又彷彿能夠感覺到這老爺子身上的一些東西似的。
他似乎很要強。
縱然,他如今已經92歲。
開了門,莫少聰果然站在門口,慕雨薇則站在他旁邊,倚着他,兩人一副恩愛新婚夫妻的模樣。
看到莫立業身邊竟然跟着阮萌,還被阮萌攙扶,兩人明顯都吃了一驚,雖然,那吃驚很快就被兩人遮掩了下去。
慕雨薇甚至還衝着阮萌微微一笑,“沒想到你也在這裡,看來莫北擎也來了呀,他在哪裡呢?”
阮萌的視線,在她和莫少聰相勾在一起的臂膀上掃了一眼,突然想起網上的那些新聞。
慕雨薇竟然給莫北擎戴綠帽子,這個女的,不是個什麼好角色。
於是,內心的厭惡從心裡騰昇而起,阮萌的目光在她微笑的臉上掃過,語氣淡淡的,“哦,他還沒到。”
“沒到?我哥沒到,你倒是來的快啊。”莫少聰笑的很含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