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房間裡的景象卻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牀上僅僅躺着滿臉蒼白的林以彤,她的身上還蓋着鬆軟的被子。
可是牀前卻不見林傾易的蹤影。
既然看不到人,秦悅難看的臉色也終於緩和了一些。
她撫着門框,對着滿臉驚恐地林以彤微微一笑,“有沒有好一點?你哥呢?沒有留在這邊照顧你嗎?”
她的話剛剛問完,就聽見隔壁房間的門咔嚓響了一下。
從裡面打開,林傾易從門裡站着,淡淡地看着她,“怎麼上來了?”
僅僅是跟他對視着,秦悅都覺得自己的心思似乎是被他看了個透徹。
她趕忙移開目光,掩飾地指了指林以彤的方向,尷尬的笑了笑。
“我……我想看看以彤有沒有好一些。”
林傾易的目光黯了黯,當然不會真的相信她的話。
但是,他卻沒有拆穿她,反而對着她露出個邪氣的微笑,“不用管她,她現在很好,不好的是我。”
說着,林傾易走到秦悅身邊,重重地把她攬到自己身前。
秦悅的臉色一紅,長指在他的胸膛撩過,“你真討厭!”
儘管嘴裡說着討厭,但是她還是順從地關上林以彤房間的門,被林傾易擁着,回了他的房間。
林以彤看着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門後,目光漸漸地落在那一扇通向衣帽間的木門上。
她知道,接下來,他們一定會在那扇門之後抵死纏綿。
而她的存在卻像是一個笑話……
爲什麼看見林傾易擁着秦悅離去,她的心竟痛得這麼厲害?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即使隔着窗子,都能聽見雨點打在遮雨板上噼裡啪啦的響。
突然,遙遠的天邊閃過一道閃電,林以彤下意識地整個人縮到被子裡瑟瑟發着抖,而雷聲也在下一瞬間轟隆隆地響徹天際。
林以彤渾身顫了一下,幾乎快要哭了出來。
如果有一面鏡子的話,她肯定能夠看到自己的臉色已經一片蒼白。
不過現在的她根本沒有看向鏡子的勇氣。
突然,正在瑟縮着的林以彤突然覺得身上一輕,身上的被子竟然被人扯了起來。
這種熟悉的感覺讓她頓時擡起了頭,待看清站在窗前的那個挺拔的身影之後。
她便迫不及待地撲到了那人的懷中,“傾易哥……”
掀開她被子的人,正是林傾易。
但是這份激動不過持續了短短的一秒鐘,情緒緩和了一些的林以彤就不由得低聲開口,“你……你怎麼會過來?秦悅姐會發現的。”
她的目光不由得掠過林傾易,掃向衣帽間的那扇木門。
她知道,林傾易肯定是從兩個人相連的衣帽間過來的,只是剛剛的雷聲太大,再加上她一直都害怕地縮在被子裡,纔會忽略了他的腳步聲。
聽見她提起秦悅,林傾易的臉色明顯陰霾了起來。
他低下頭,對着林以彤冷哼一聲,伸手端起她的下巴,“都嚇成了這樣,還有閒工夫擔心這個?”
林以彤嘴脣顫抖了下,怯怯地垂下眼瞼,“可是,可是……”
哥他不是一直都很討厭別人知道他們兩個之間這種扭曲的關係嗎……
而隱瞞着別人的原因,難道不是因爲害怕秦悅姐會傷心?
也許是看出了林以彤的心中所想,林傾易忽然抱着她,直接將她放倒在了牀上。
“你知道嗎?你這樣無辜的表情,對男人的殺傷力很大……”
他開始親吻着她,不給她任何反擊的機會……
“傾易哥,不要……”
嬌喘的聲音在雨夜裡像是男人的催情劑,教再有自制力的男人,也如猛獸一般,兇猛無比。
早上……
雨停了。
林以彤穿着精緻的睡衣,靠在牀頭,看着自己的速寫本發呆。
這一隻速寫本上,除了厲洺翼的肖像,其他畫得最多的便是各式各樣的鞋子。
她的理想,便是做一個合格的鞋類設計師。
而她會樹立這個理想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因爲,林氏集團的主要業務便是經營奢侈品鞋類。
雖然林傾易的身份是在娛樂圈,可是他總會回來繼承他的家業的。
畢竟,林家只有他這樣一個兒子。
以他未來的事業作爲自己的終生理想,或許也只是一個少女太過夢幻的表現吧。
不過,在偷偷接觸了設計之後林以彤便發現,自己真的很喜歡筆尖在自己手下翻飛的感覺。
而每每把思緒沉浸在設計之中的時候,腦海裡的想法也往往都會源源不斷地涌現。
或許……
她真的跟這些精靈一樣可愛的鞋子有緣也說不定。
看着本子上一雙雙別緻精巧的鞋,早起的林以彤心情似乎也終於變得好了許多。
而正在這時候,她卻突然聽見背後傳來一聲輕響,彷彿那扇連接着衣帽間的門被人打開了。
她連忙把本子放下,驚慌地扭頭朝背後看過去。
果然,早已經消失的林傾易突然出現在門邊,手裡還端着一杯氤氳着霧氣的熱水。
看見她的驚慌,林傾易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只是懶懶地翻了個白眼,纔對着她開口道,“這麼早就醒了,是因爲不捨得我離開嗎?”
聽見他的話,林以彤的雙頰倏地紅了起來。
她慌張地搖搖頭,卻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對於這個話題,她好像不管怎麼迴應,都不太合適。
無奈之下,她也只能輕聲的輕聲的提醒他,“那個……天快亮了,小心秦悅姐醒來看不到你,會懷疑。”
聽見提起秦悅,林傾易的臉色又倏地拉了下來,鐵青着開口——
“怎麼?昨晚那麼熱情都不怕她醒過來,現在倒心虛了?”
林以彤忙尷尬的否認,“我……我沒有……”
“沒有什麼?沒有熱情還是沒有心虛?”
林傾易冷哼一聲,低頭喝了一口手中的熱水,擡起頭來,還特意意味不明地輕舔了下自己的脣畔,彷彿在提醒着她昨晚兩人之間的回憶。
林以彤心裡一顫,連忙低下頭,不敢再搭話。
因爲她知道,不管自己說什麼,都能被他故意掰扯到別的地方去。
面對他的無理取鬧,彷彿只有沉默纔是最好的辦法。
但是她的沉默也沒能取悅林傾易,他冷哼一聲,邁步走到書桌前,直接蠻橫地把水杯遞到了林以彤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