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勞了。”熊克平沒有多餘的話,直接報上一串地址。
墨企荻並不怕熊克平會做什麼,他能主動找到自己,必然是猜測到了熊微微的失蹤與自己有關,在沒有摸清熊微微的情況前,他也根本就不敢輕舉妄動。
只是他沒有想到,熊克平會在墨非然之前找上他,墨非然在做什麼?他們兩個不會串通一氣嗎?墨企荻在思考。
“墨非然現在在什麼地方?”墨企荻突然向側立一旁的黑衣人發問。
黑衣人像一部會發出人類語言的電腦:“熊微微被帶走時,墨非然還在拍戲中。晚間6點,他得到了消息,但沒有聲張,而是訂了最近時間的機票,回到B市。回到B市之後,他一直待在FB大樓裡,沒有看到他再出來。”
墨企荻蹙眉:“不可能啊,那小子在密謀什麼?”
強手對戰,搶得就是一個戰機,有利的戰機本就是稍縱即逝,不會等你詳思細想。墨企荻手指在空中輕輕一彈:“你派人去把熊克平接來,知道該怎麼做吧?”
不管墨非然在搞什麼,他先將熊氏父女握在手心裡,纔會多了幾分籌碼。
當然,他從來就不是那種一往直前的人,不管做什麼,再有把握也會給自己留好一條後路。
他打發了身邊的黑衣人都撤了出去,回到書房發了一封郵件。
“一天後,22:00,公海,出貨,現金。”
……
熊微微只覺一陣陣犯冷,這密閉的空間內,似乎暖氣在流失。
頭腦已經麻木,耳膜中依然枯燥地在重複着各種可怕恐怖的聲音,但是她似乎已經無力去抗衡。
空氣裡飄蕩着怪怪的味道,那是她吐出的胃酸,其實已經沒有什麼食物了,只剩下些液體,可她還是忍不住吐了一次又一次。
她盡力了,爲了不叫出聲來,她幾乎把手腕內側的肌膚都掐爛了。
黑暗中,她閉着眼,長髮半遮着面孔,細細地喘息着。
忽地,那聲音突然就停止了,她有些後知後覺的地睜開了眼,耳中卻還回蕩着前一刻的魔音。
上方傳來輕輕一聲響動,一束光從上而下,她眼睛一下子無法適應,登時用手遮住了眼。但她知道此刻不能錯失,她挪開手,強迫自己打開一線眼簾,艱難地看着光束的方向。
那強烈的光束下,一個長方形的盒子由一條機械軸傳送下來,她抵着後牆慢慢站了起來,向上努力看去。
可是她看不到任何人,只看到房頂上掀開一條縫隙,就像在電視劇中看到的古代密室,那掀起的地方可能是一塊地磚,一塊牀板,或者一片某個傢俱的底端?
她飛速地接着那束光看了一下自己所在的環境,果然是一間四壁無門無窗的密室,裡面空蕩蕩的,沒有一件多餘的東西,而唯一的出路就是她頭頂上的那一條縫隙。
“吃飯。”上面傳來一個沒有辨識度的男人聲音,那盒子也平穩地落到了地面上。
說完那一句話,機械軸的鏈條已經收了回去,縫隙也重新合上,但不知道是不是爲了讓她能順利吃飯,不會把飯菜喂到自己的鼻子裡去,竟然給她留下了那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