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線就這樣斷了,墨非然準備回國之際,卻接到了一個讓人想象不到的信息。之前一直在調查的往單綺綺賬戶匯款的一個賬戶有了新的消息,當年的賬戶經辦人就在南非。
於是墨非然立即去尋找,找到人之後,連續幾天堅持不懈地溝通,那個人堅定否認的態度終於有些鬆懈,但他提出了一個條件,除非墨企荻被抓獲,並且是在有其他證據可獲罪的情況下,他才肯出庭作證。因爲,他不希望給自己惹禍上身。
這雖然不能算是一個完全的好消息,但是終歸有了些許進展,回國之後,墨非然和熊克平經過商議,熊克平復制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資料通過網絡傳給墨企荻,希望他自亂陣腳。
但同時,爲了不讓熊微微受到波及,也不想因她的復仇心理打亂他們計劃好的步驟,所以墨非然就丟出了另一條線引開微微的注意力,並以拍電影在同一劇組的方式將她放到自己身邊,以保證她的安全。
然而,墨非然沒有想到的是,墨企荻與常人不同的腦回路,居然會在看到那些資料之後先選擇去滅Romano博士之口。他接到了單逸風的電話之後,之前訂好的計劃,他經過深思熟慮,決定推翻重來。
因爲現在的墨企荻已經完全不能以常人去解讀他了,他爲了一己之私,已經不擇手段,殺人成了他最簡潔快速的解決問題的利刃。
如果再這樣等下去,不知道下一個被傷害到的會是誰,或許很可能就是他們最怕他傷害到的熊微微。
與其如此,不如讓一切早點結束,主動拋出去最香甜的餌,他必然會爲了最後的安穩上鉤的。
而這個香甜的餌,就是微微。
“不行!我絕對不同意!這太危險了!你怎麼捨得拿她去冒險!”熊克平眼中冒出怒火,打斷了墨非然的敘述。
“爸爸!你等一下,先不要發火!讓阿然先說下去!”熊微微阻止住熊克平的暴跳如雷,“我是您的女兒,這件事情本來就不該把我排除在外,我有權利知道一切。阿然,你接着說。”
墨非然看了熊微微一眼,又看向冒火的熊克平:“爸,我當然不會不顧微微的安危。只是,現如今我們唯有以最快最有效的方法結束一切,纔是所有人真正的平安。我一直都不願意讓微微牽扯進來,可也許我們都錯了。微微是您的女兒,您應該不比我瞭解她少。她不是一個喜歡躲在我們身後,讓我們一味保護的姑娘。她的堅強,她的勇氣,她的智慧,比我們所要想象得還要多。我們一直把她當做孩子,卻忽視了她早已成人,她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堅持和底線,我們對她強加的保護,在她看來卻也許是一種不信任的傷害。我覺得不應該再瞞着她,起碼讓她自己選擇要怎麼做。而且,我相信,她可以做到。”
熊微微眼中浮現出一股異樣的光彩,她愣愣望着那個沉穩地述說着對她的評價和解讀的男子,心底與腦中,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剝離出去,似乎就只剩下了他的影像,滿滿的,像是一個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