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着父親的手,轉頭問墨非然的語氣中就有了幾分質問:“這是怎麼回事?你一直都知道那個人不是我爸?爲什麼要一直瞞着我?”
他怎麼能一直看着自己那樣難過?
回答她的卻不是墨非然,熊克平反握住女兒的手:“微微,這事並不怪阿然,你不要誤會他。”
熊微微回身看向父親,他示意着要坐起來:“扶我一下。”
被誤解之後並沒有急着解釋的墨非然,輕輕拉開熊微微:“我來。”
他熟練地扶起熊克平,並將熊克平身後的枕頭豎起來墊在他背後。
熊微微其實在剛剛問完墨非然的時候,就已經有些後悔那些脫口而出的話。她說好要信任他的,怎麼一下子就又肆意衝動了呢,或許真的是他慣壞了她,才讓她這樣肆無忌憚地說着傷他的話。
可是她真的太着急知道一切了,他們都是她最親的人啊,她不想只有她一個人還在事外徘徊。
“微微,你過來。”熊克平向微微招了招手。
熊微微急忙走過去,挨着父親的腿邊兒上坐了。
熊克平向着墨非然指了指:“阿然,給小熊擰個毛巾擦擦臉,看這臉蛋都像花貓了。”
墨非然瞄了熊微微一眼,嘴角微微一動,轉頭走向衛生間。
熊微微不太好意思,但是在父親面前卻也並不在意,吸了吸鼻子,追問道:“爸,你現在還哪裡有傷,我想看看。”
“看什麼,又不是什麼好看的東西。放心吧,都好得差不多了,你老爸是九命貓,閻王老子也不敢隨便收我。”他拍了拍女兒的手背。“來,讓爸看看,怎麼瘦了這麼多?你這孩子,一定是沒好好吃飯。”
熊微微鼻子一酸,帶着撒嬌的埋怨口氣:“難道您希望我在以爲失去了您的時候還能長胖嗎?你家女兒在你心裡是不是就那麼沒心沒肺啊?”
“呵呵,好,是老爸說錯話,我家閨女是最有良心孝心的,可你不許再哭了啊,再哭的話,我心臟可真的受不了了。”
墨非然擰了一條溫熱的毛巾,走回來遞給熊微微,熊微微不太敢注視他的眼,垂眼接過來,擦了擦臉。
“爸,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能告訴我?那個死去的人,到底是誰,他爲什麼會有您的戒指和衣物?”熊微微放下毛巾,再一次亟不可待地問起來。
“爸爸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講話太耗精力了,還是我來講吧。”墨非然主動結果話題。
熊微微並不介意誰來講,她要的只是一個真相。
墨非然簡潔地從那一天熊微微對他提出離婚之後,在海邊接到的那個電話開始講起。
原來他當時接到的電話,正是熊克平打來的。墨非然一開始也十分的震驚,不能相信剛剛被火化成灰的人怎麼可能通過電波和自己通話。
可是很快,他明白過來,這一切並不是他的幻覺。
熊克平和他講述了自己在海上失蹤的經歷。
那一天,爲了救單綺綺,落入海中的熊克平將唯一的救生圈套在了單綺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