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爸爸的小熊姑娘,只要你開心,爸爸做什麼都願意。”
“熊微微!你這個小混蛋,你一女孩子,一天到晚和男孩子打架,成何體統!都是我慣壞了你,看我今天不教訓你一頓我就不是你老子!”
“微微,你聽話,去國外好好讀書,爸爸有時間就去看你。”
“微微,爸爸是不是讓你很失望?是我對不起你,讓我的小公主蒙羞了。”
“微微,是爸爸識人不清,讓我的寶貝受了那麼多的苦。”
“微微,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吧,只有你幸福了,爸爸才能安心。”
“爸!爸爸!大熊,你不要走!你留下小熊一個人,讓小熊以後要怎麼辦?爸!”
一聲淒厲的尖叫回蕩在房間內,熊微微猛然翻身坐起,手臂向前探伸着,手掌半開半合,像是要抓住什麼,卻只留下一手的空氣。
“微微!”修長的身影迅速地出現在房間中,跳上牀,將滿身是汗的嬌柔身軀抱進懷裡。“微微,別怕,我在這裡。”
“阿然?”她愣愣地回頭,看到那張熟悉的臉龐,上面有着焦慮和擔心,“我夢見爸爸了,他和我說了好多的話,有些是小時候的,有些是不久之前的,可是爲什麼我叫他,他不理我?他真的不要我了嗎?”
“那只是夢,乖,不要想了,那只是夢。”
“是夢,對,是夢……”她囁嚅着,重複着,可腦中突然閃過可怕的一幕,“不,不對!那個戒指!那個戒指!那是爸爸的戒指,是爸爸的戒指!那是他和我媽的定情戒指,我從記事起就看到他一直都戴在手上,從來都沒有拿下來過。我認得,那個戒指內圈裡有爸媽名字拼音的縮寫,我以前不知道,還以爲是一把小剪刀……”
她忽然停了下來,瞪着墨非然,用力地搖了他兩下:“可是如果是爸爸的戒指,那!那就是——啊,不!”
她蜷起身子,雙手抱住了頭:“那不是我爸,不是!不是!”
“微微,別這樣,放手,你會傷到自己!”她的指甲都摳到了頭皮裡,墨非然只看得膽戰心驚。
“那不是我爸,對吧,那只是巧合,對吧?”她充滿期冀地從他臉上尋求答案。
墨非然很想告訴她,是,那並不是熊克平,可是,如果微微都確定那枚戒指是熊克平的,他又該怎麼卻安撫她?何況,從警方法醫得到的數據,無論身高年齡,甚至他曾經開顱過的疤痕都與熊克平相符,如果還是巧合,他連自己都無法說服了。
可,他又怎麼忍心對她說這個事實?
熊微微看着他沉默的眉眼,心一點點沉下去。其實,她自己也知道,她只是在自欺欺人。
可是兩個多月的盼望,就這樣被生生打散,她最後一點的希望和念想都被殘忍的打破了。
她的爸爸,最愛的親人,當有一天真的在這個世界上與她斷了關聯,她該怎麼讓自己接受?
“微微,你聽我說,爸爸他絕對不想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你是他最愛的驕傲,你這樣他會走得不安。”